他快速走到門口,試著開門。門果然被鎖了。汪笛覺得荒唐,敢情那小子是故意把他騙進來?他還沒有遇到過這麽幼稚又氣人的手段,擰不開門把,他隻好用力拍門,“鬱山哥!鬱山哥!能不能幫我開下門?”可曲鬱山此時自身難保。他正忙著把脫到一半的衣服穿回去,但崔檸先一步到他跟前,還抓住他的手。“曲先生,他是誰?”崔檸雖然認為自己應該冷靜,可是他看到剛剛那個人貼著曲鬱山,曲鬱山還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個人腰上,他就忍不住。他們親了嗎?崔檸死盯著曲鬱山的唇看。對方衣冠整齊,自己半露身體,從氣勢上就輸了一截,但曲鬱山還是很快就穩住心神。他瞥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試著抽出來,“朋友,怎麽了?”崔檸發現曲鬱山要抽回手,抓得更緊,“朋友有必要抱得那麽緊嗎?曲先生,他說你親他了,真的嗎?”曲鬱山覺得自己不能被一個小孩嚇住,即使對方現在看起來的確有點嚇人。“嗯,是真……”話還未說完,唇已經被堵上。背抵在冰冷的衣櫃上,唇瓣被重重一咬,疼痛讓曲鬱山不由吸了一口氣,而這一吸氣,齒關被分開。原來的吻都隻停留唇瓣,從未到口裏去。舌頭相纏,驚得曲鬱山呼吸一亂,雞皮疙瘩也瞬間起了全身。回過神後,曲鬱山生氣地推開壓著自己的少年,“你做什麽?!”崔檸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他邊定定地盯著曲鬱山,邊用手指輕輕擦過唇上的水光,“洗洗。”“洗?洗什……”曲鬱山語塞,胸口那腔憤怒轉為尷尬。而這時,汪笛的聲音終於傳進來。崔檸皺了下眉,終於挪步離開衣帽間,但他在離開前,深深地看了眼曲鬱山。曲鬱山莫名一慌,但他想自己才是金主,為什麽要怕包養的金絲雀?怕個屁。他才不怕。*汪笛被放出來時,很生氣,等他看到崔檸明顯比剛剛紅的唇後,更生氣了。他還真小瞧了這隻金絲雀,行,今晚走著瞧,看到底是誰更厲害些。汪笛的好勝心完全被激發。於是,在晚餐的時候,汪笛幾乎是貼著曲鬱山吃飯的,曲鬱山被崔檸強行舌吻後,也堅定了跟汪笛統一戰線的心。甚至還在晚餐後,主動問汪笛要不要在這裏睡。“下暴雨了,恐怕不好打車,要不你今晚在這裏睡一晚?”曲鬱山說。汪笛假模假樣地推托一番,“這樣好嗎?要不我還是回去吧?”“沒關係的,書房可以睡。”曲鬱山看看汪笛,“你身形跟崔檸差不多,穿他的睡衣。”“我睡衣沒幹。”崔檸冷不丁出口。曲鬱山從善如流,“那就穿我的吧。”崔檸立刻看向曲鬱山,可曲鬱山並不看他,隻對汪笛溫和一笑,“你跟我來,去我房裏挑。”“等等,還是穿我的。”崔檸開口。曲鬱山總算回頭看向崔檸,“你衣服不是沒幹嗎?算了,穿我的也一樣,差不了多少。”他提腿往主臥走,汪笛很快跟上。進房前,汪笛故意回頭,想對崔檸挑釁一笑,但目光在對上崔檸眼神時,卻不由心一抖。少年站在主臥和客臥之間的長廊裏,牆壁兩側掛的複古壁燈是為了點綴牆上的名貴油畫。此時光渡在少年身上,本該是極其美好的一幕,可少年的眼神太陰冷,像蟄伏洞穴深處的蛇,緩緩睜開了眼。被蛇注視的汪笛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退完,他發現自己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嚇到,惱怒地擰起眉。汪笛不再看崔檸,轉身進房。曲鬱山雖然是要氣崔檸,但沒準備真給人穿自己的睡衣,他拿的是新睡衣。汪笛拿了新睡衣,就去公衛洗澡去了。洗完澡,時間還挺早,曲鬱山也洗完澡,他往日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臥室,但今日他特意坐在客廳。汪笛在曲鬱山身邊坐下,“鬱山哥,你要不要吃水果?”此時的汪笛除了好勝心,還有自己的小心思。短短幾個小時,他認識到曲鬱山的財力,這裏的裝潢比他去過的任何一個富婆家裏都好,也認識到曲鬱山對情人的縱容。他還沒見過哪個小情人敢這樣對自己的金主冷臉的。崔檸那家夥不敬職,不如換他來。“冰箱裏好像有水果。”曲鬱山站起來準備去廚房,但被汪笛拉住。“鬱山哥,我去吧,你坐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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