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的速度倒是快……”林棲哭笑不得地感慨一句, 放緩聲音,“那你說, 你錯在哪了?”池越乖乖地說:“走神,浪費了珍貴的早讀課時間。”等等, 念到哪了。他自知理虧, 心虛地看了麵無表情的林老師一眼,絞盡腦汁也沒思考出來剛才到底在背哪篇課文, 漫長的三十秒後, 他放棄了:“我錯了。”這種躁動在星期五達到巔峰。“還有呢?”池越氣死,單方麵決定和林棲冷戰一小時。林棲絲毫沒有注意到同桌在生氣,甚至堂而皇之地當著班長的麵拿出手機,給不知道是誰發了幾條消息。他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棲:“林棲,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當然是真話。”他還加了個時間限製!“你把誰都當成兒子嗎,”池越很不滿,“您可真是父愛如山。”“一般吧,”林棲八風不動,“麵對你的時候,還是很容易山體滑坡。”池越瞥了瞥,瞬間把冷戰的念頭拋之腦後:“你違反紀律。”“嗯哼,”林棲應道,“怎樣,班長要把違紀分子繩之以法嗎?”“你要是交代從犯是誰,我也不是不能從寬處理。”池越一本正經。林棲笑起來:“淘氣。”池越被他的笑晃了眼睛,一時間忘了問從犯到底是誰。好在剛下早讀課,疑似會長從犯就出現在一班走廊前。“會長,”許聽月熟門熟路地拉開窗戶,舉起手裏的文件袋,在半空晃了晃,“你的快遞。”“咦,月月來啦。”“美女好久不見!”“月姐什麽時候跟我們出去玩啊?”許聽月長得漂亮,性格大方,又是學生會的,經常和林會長一起出現,學校裏認識她的人很多,她一出現,一班裏認識她的學生都和她打了招呼。許聽月笑眯眯地搖頭:“沒空沒空,快替我把你們班的會長喊出來。”教室就這麽大點地方,林棲自然能聽到她的話,他順勢推了推一旁的池越:“班長,從犯來了,你可以去拿證據了。”“……”池越沒想到會是女孩子,本能敵對地看過去,許聽月頭皮一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麽惹到了這位蠻不講理的校霸,對視幾秒後,她敗下陣來,扔下快遞逃之夭夭。“快遞”被班裏的熱心同學一路擊鼓傳花,傳到林棲桌前。池越盯著薄薄的文件夾,猶如警犬緊盯危險物品:“這是什麽?”林棲拆開袋子:“學生出勤記錄。”池越:“……”許聽月送來的是一份高三學生的請記錄和出勤記錄,薄薄的幾張紙,隻有幾個人的名字。林棲大致掃了一眼,看向窗外。隔著茂盛的小竹林,明世的高三是很特別的存在。和其他幾座用長長的走廊連接起來的教學樓不一樣,高三的教學樓是獨立的,避免高三生被感覺不到高考緊張的低年級學生打擾到。算起來,他好久沒有去過高三部了。也是巧合,他剛想著要不要去看看,有人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季澤:大課間有空麽,過來一下吧,我們聊聊。季澤這名字也在幾張紙上,他請假的次數很少,出勤表上卻是大幅度的空白,在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高三,簡直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林棲簡短地回了一個字:行。兩節課後的課間操,林棲不打算參加,想直接去高三部。這大概是學生會長唯一的好處,逃課間逃得光明正大,永遠不會有人來攔他。不過現在不能說沒有了,因為一班班長擋在了他麵前:“你要去哪?”林棲當慣了獨.裁的會長,對此等遭遇還真有點不太習慣:“你問這個幹嘛?”池越語氣坦然:“按照慣例,檢查我們班出操情況。”有理有據,無法反駁。林棲哥倆好似的摟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樓下帶。他倆勾肩搭背打鬧過那麽多次,按理來說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但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某校霸走路有點僵硬。林棲沉思:“池越,我是不是重了?”池越回得很迅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