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你的甜品。”這句話就跟救命稻草般,尹延連忙端正身子,低聲:“謝謝。”接下來,尹延埋著頭,一點一點地專心吃甜品,盛池和許薄言則繼續著之前的話題。“你直接在網上回應,鄧佩青都允許?”許薄言問。盛池散漫道:“她管不了我。”許薄言心裏還是有點兒不對勁:“勸你還是小心點,《失聲》的導演叫秦浩文吧,那個人,陰險的很,之前和他接觸過一次,笑麵虎,可能要計劃著潑你一次髒水才消得了氣。”盛池沒把這件事放心上,隨口道:“知道了。”許薄言把煙摁滅,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對了,你這邊準備什麽時候給樂章說解約的事兒?”尹延靈敏的捕捉到“解約”這兩個字,手一頓。盛池要和樂章解約?為什麽呀?“估計沒那麽容易。”盛池淡淡道。許薄言也不介意尹延在場,旁若無人道:“幹脆把話挑明算了,她安排一個鄧等在你身邊,為什麽啊?就為了天天監視你,我特麽想想都膈應。”“???”尹延怔在座位上,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側首,看向盛池,眼睛裏是詢問,像是為了求證此話真假。盛池看了他一眼,眉眼彎了彎:“甜品不好吃?”“不是。”尹延張了張嘴,心裏跟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那個,鄧等……真是……”盛池風輕雲淡道:“大概就是擔心有人挖我,或者我有異心,才安排……”話說到一半,沒了。因為盛池看見尹延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慢慢蓄起霧氣。意識到自己失態,尹延慌忙躲開視線,斂著眸,不讓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但作為一名粉絲,尹延不敢細想這件事。他不敢想象自己偶像是如何被公司管控著,他以為……以為盛池是大家看上去那麽卓犖不羈,雖然圈內複雜,但身邊的人對他都是真心相待。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這是他日夜守護在心尖上的人。為什麽要被人隨時監視啊,這跟在人身邊安裝了移動攝像頭有什麽區別。驟然,各類紛雜情緒往上湧,眼眶發酸,尹延咬唇,忍住翻湧的情緒,一邊想對樂章破口大罵,一邊又擔心在盛池麵前丟臉。許薄言壓根兒沒注意兩人的微妙,還在繼續說:“你趕緊從樂章出來吧,他們這次讓你唱《失聲》片尾曲,下次還會做其他事兒。”“……快了。”盛池收回視線,淡淡道:“我身上已經沒有他們可利用什麽價值了。”許薄言不知想到什麽,深有感觸笑了笑,浮現眼底的笑既落寞又心酸,盯著煙灰缸的煙蒂,歎了口氣:“是啊,都一樣。”尹延抱著疑惑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但你不一樣,你不過瓶頸期。”許薄言說,“度過這個坎兒,你依然能寫出好聽的歌,我不行咳咳。”許薄言半握拳抵在唇間,狠咳了兩下。“要能寫出新歌早寫出來了。”盛池看著許薄言,皺眉:“你嗓子還是老樣子?醫生怎麽說。”許薄言清了清嗓子,不甚在意地聳聳肩:“估計過段時間你就能在熱搜看見我了。”盛池不怎麽愛聽:“少說這話。”許薄言笑。電話鈴聲打斷兩人談話,許薄言掏出手機看了眼,有點不耐地掐斷,拿起酒杯喝完最後一口酒,才說:“樂隊有點事兒了,先走了。”許薄言站起身,單身拿起外套懶懶地搭在肩上:“你和你的小朋友慢慢約、會,下次約。”尹延被約會兩個字臊了一下。許薄言走後,座位隻剩下兩個人。盛池看著在一邊默默吃甜品的尹延,目光落在他手上,過了小會兒,才說:“沒戴戒指?”尹延啊一聲:“戴了。”說著,他伸手從衣襟裏拉出一根銀飾項鏈,上麵綴著一枚戒指,“在這兒。”在學校戴戒指,擔心舍友會猜測,取下來又怕弄丟,所以便買了一根樸素的銀飾項鏈,把戒指套進去,當成項鏈戴,解決了一切麻煩。“怕別人看見?”盛池笑著問。尹延抿抿嘴,默認了。他們學校粉盛池也特多,如果不小心被認出來了,粉絲應該會把他吃了。從酒吧出來,兩人過了一條馬路,就到少公館了。到了電梯口,盛池伸手輸密碼,忽然手一頓,想起什麽。他垂下眼說:“密碼是0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