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背後開口:“相信我好吧,小朋友。保準讓你滿意。”於是懷一進去換衣服。搞定一切花了不少時間,到了正午,原本還有些餓的懷一任由祁蕙折騰,餓過了頭,倒是沒了吃東西的欲望。“搞定啦!睜開眼睛吧!”祁蕙打了個響指。懷一睜開眼睛,被祁蕙推到鏡子前,倒是要認不出自己了。人生第一次女裝呢。懷一扯了扯紅白裙擺,又不習慣地拉了拉衣領,摸到袖口的蕾絲邊。鏡子裏的人戴著齊肩短發,原本清秀的臉化妝之後透出一絲甜。懷一眨了眨眼,確定這是自己。“怎麽樣?滿意嗎?”祁蕙在身邊不住點頭,懷一也跟著不自覺點了個頭。“那就行,去玩吧。”祁蕙帶著懷一去了鄰近的一家貓咖,還遇上了她認識的朋友。懷一和祁蕙她們終歸有些話題談不到一塊兒,祁蕙也不強迫他玩,於是懷一抱著貓,偶爾聽兩句點點頭。還是貓貓可愛。懷一坐著坐著有些累了,未去的病氣又冒上來。貓貓還在腳邊蹭著,懷一卻不敢伸手抱了,怕傳染,告訴祁蕙後走到一個角落坐下。趴在桌上,一不注意就又睡了過去。再醒過來,是聽到了祁蕙激動的聲音和貓貓嗲嗲的叫聲是隻布偶,店裏頭牌,一向高冷,多少人求它叫也求不到。懷一眨著眼睛,看見布偶扒拉著一個人的腿,蹭了一腿的毛。而腿的主人彎下腰,把貓抱起來,正好和懷一對視柏習,貓貓?“生病了?”柏習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懷一的額頭。“帶你去拿藥。”腳步輕飄飄的,像是踩在棉花裏,靠著柏習才能走路。也不知道怎麽和祁蕙說的再見。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到了柏習背上。生病的人有撒嬌的特權。懷一覺得自己已經被幸福的泡泡包圍。走到一條巷子口,鬼使神差地,懷一拉了拉柏習的袖子,讓他把自己放下來。腦袋已經亂成一團漿糊,發熱得隻能靠直覺表達。懷一大著膽子,把柏習拉進小巷裏,外麵人潮湧動,小巷裏卻很安靜,借著路燈的光能看清各自神情。我不想去看醫生。懷一是不知道自己臉此刻是什麽樣的,但柏習看得見。“不行,你臉太燙了。”懷一抓住柏習貼著自己臉頰的手。我補給你一個生日禮物,好不好?越是天真,越是蠱惑。柏習察覺自己無法拒絕。懷一踮起腳尖,口紅蹭在了他的襯衫領口,他卻無法把他拉下去。那雙唇是溫熱的,應該比正常的溫度要高吧。柏習這樣想著,那就一起生病吧,也沒什麽不好。左手與右手十指相扣,手掌貼上後腦勺把人壓在牆角,借著燈光看向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懷一,是你先的。懷一,你是我的。那雙眼睛可真是好看啊。柏習挪不開眼睛,卻看見懷一突然癟起嘴。怎麽了?倒是一下讓柏習慌了心。蚊子為什麽又咬我?懷一眼睛一眨,像是要哭。大概是因為站在了樹下。柏習忍不住笑起來,懷一一向是招蚊子咬的,從小到大,隻要懷一在,自己就可以逃脫蚊子折磨,而懷一,小啞巴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會氣呼呼地把花露水澆到他身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看到的說法,那時因為想起懷一才多注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