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ri琳~!一直在等你呢,最近一直沒有更新真的想你的不得了隻好翻來覆去的看你之前的博客,你看到閱覽數一直在上升你犯人就是我了,抱歉笑 你這次的博客我真的很有共鳴!一邊很擔心一邊又不希望被一些謠言牽著鼻子走~~~,聽akari琳這麽說就放心了。ri的文章怎麽說,成熟,給人一種溫柔而賢明的大姐姐的感覺。期待你之後的文章!真幸君雖然感覺最近人氣有些下滑但這正是呈現出粉絲的力量的時候,我們真的要努力了!】


    【芋蟲醬謝謝你~。抱歉讓你等了這麽久,但我也很開心笑 不不,成熟什麽的完全沒有……沒錯,雖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但我們一起努力吧!】


    芋蟲醬的文字中傳來愛意和積極性。年齡,學校,還有住的地方當然都各不相同,和她還有其他粉絲我們僅僅通過都應援栩這一點相連。即使如此,早晨起來問好,周六的早晨一邊說著不滿去上班上學,周五組織名為【愛推會議】的集會把自己喜歡的推的照片一股腦的給出,這個也不錯那個也挺好這張才糟糕,一邊說著這些一起度過夜晚之時,越過畫麵感受到生活,就是這樣成為給人親切感的存在的一幫人。而就如我被人誤認是冷靜成熟的印象一樣,也許真的大家真正的樣子都和網上有所差別。但即使如此,半是非實在的自己所纏卷的世界也如此溫柔。大家對推大聲叫出愛意,並已深深植根於生活。【真不想去洗澡啊~~】【打起精神來,推可在等你呢】【你說這我可就不困了啊,這就去】【同學會的卡拉ok,我唱的時候正好是一首推的單曲】【唱的怎麽樣】【沒唱就愣那兒了】【敬你是勇士】【別哭啊】


    推不知何時會引退,畢業,或者是被抓住,突然不見。成為樂團成員後突然死亡,失蹤的事情也是有的。和推的離別,就等同於和這裏的粉絲的離別。因為推而聚在一起,那麽推不在了也隻能散開。雖然也有像成美那樣轉到別的方向上去的人,但我不覺得自己在現推不在的時候能轉推到別人身上。未來永劫,我的推隻有上野真幸。隻有他能夠觸動我,向我呼喚,應許我。


    新曲出來的時候,就會放上禦宅圈稱之為【祭壇】的架子上。房間裏是散亂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放在那的還沒喝完的罐裝飲料,以及朝下張開的教科書還有夾在其中的講義,然而由於青碧色的窗簾和琉璃色的玻璃等的原因照射進來的光和風都染上了青色。偶像一般都有自己的應援色,比如在演出進行應援的時候,應援棒的顏色,還有各人的周邊顏色都會使用。因為推是青色所以就徹底將自己的周圍染成青色。隻是浸於青色的空間就讓人感到心安。


    隻要進入這個房間就會明白哪裏是中心。比如教會的十字架,寺廟的本尊之類一樣,就在架子最高的地方放著有推親筆簽名的照片,而就像從那裏擴展開來一樣,正青色,藍色,水色,碧色,稍稍色調不同的相框裏裏的海報和照片覆蓋了整個牆壁。架子上毫無縫隙按年代順序堆積著dvd,cd以及雜誌,宣傳冊,縱向是從古舊如地層一樣重疊起來。每當新曲發表的時候,現在放在架子最上麵的cd就會往下挪一格讓位。


    我無法輕鬆就和他人一樣掌控生活,一直為之苦痛,但應援推這件事卻是我生活的絕對中心,唯有這件事是無比明確的,中心,或者更應該說是脊梁。


    通常來說,是以學習,興趣部和打工掙得的金錢和朋友去看電影,吃飯,買衣服什麽的,由此裝點自己的人生,生長著自己的骨肉,讓自己變得更加豐富。然而我卻是反著來。像是在做什麽修行一樣,將自己全身心的集中在脊梁骨上。多餘的東西被削除掉,變得隻剩下脊梁骨。


    【akari醬】【之前也說了麻煩把排班表填了】


    是幸代桑來的郵件,我一邊翻身一邊打開出勤表的app。預定當然全部以推為優先,所以人氣投票結果發表那天希望能夠早點下班,投票後握手的那天當然要避開。握手會之後還想再沉浸一下所以空一天。但也想買cd三月還有演唱會。如果要去的哈又會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想要盡可能的值班。去年推上舞台結束的時候我也在想以後會不會再看不到這個角色了,然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又站在了下一場的購票口。舞台的宣傳冊上有訪談所以是必須要買的,為了預習也買了原作(但因為想要在沒有任何先入觀的狀態下觀看會等到第一天結束後再看),但也希望它能做個有舞台總印象的書封。因為本來就已經買了很多東西,想著照片就挑自己喜歡的買好了,但看到貼在板子上的樣片之後變了主意。推的學生服和浴服照各有兩種,其中看了讓人噴血的各一種,屬於那種看了一次就不可能放下不買的那種。而即使是同樣的場麵,同樣的構圖收在dvd裏,那收取一瞬間的強度如果不是照片的話就留存不下來。在這裏不入手的話可能就再沒機會了。當我說了這個全要之後,旁邊站著的女性也說了全部都要。推在眼前躍動的狀況雖然在舞台結束之後就會喪失,但推所發出的東西,呼吸,以及視線,我想將其所有都接受下來。想將那種一個人在座位上滿溢心胸的感覺留下來,記住,想要買下這些作為引導物的照片和視頻。訪談中說【有人批判偶像去演什麽戲啊,而在實際上映的時候網上也全是這種聲音】,然而我覺得能夠非常清楚如何去表現自己的偶像的存在感和本職的演員之間是不差的。畢竟那種頑固而帶有潔癖的生存方式反而會去逼迫自己的這種職業特性我認為和推本身是很相符的,而最後那些原本就是舞台的粉絲也逐漸給出了很高評價的樣子。


    要看演唱會的話錢是再怎麽樣也不夠的,結局是每天都希望可以排班。不用上學的現在或許可以被至今都更加集中,能夠全力應援推的暑假這才開始,而這些樸素的想法和生活,或許就正是我的幸福啊。


    *


    在推的聲音中醒來按照固定的順序檢索著網絡。打開博客就看到對過去文章的評論以及點讚的通知出現,我按著畫麵滑過。


    大家最近過得怎麽樣呢。我的話,終於是買了那個東西。就是那個【語音?心動鬧鍾】。令人有些羞恥的商品名,表盤上印著推的不自然的笑容,時針和分針前端帶有的裝飾這些,都讓人有些不知道說什麽。而大家都說這還不如搞點有logo的圓珠筆和錢包什麽的,土得掉渣·貴的掉渣·讓人羞恥的掉渣,齊聚三大掉渣的完美周邊,而一邊說著這麽多抱怨最終大家還是都入手了還真是好笑。一邊說著抱怨又買了自覺8000日元的鬧鍾,真的是好騙。人傻錢多。但大家還是買了。


    發售當時就評價不錯,沒想到真的挺好。不管怎麽說,這可是推會在早上在你耳邊說早上好的。睜開眼睛首先聽到的就是真幸君的聲音。嗶嗶,早上好該起床嘍,嗶嗶,早上好該起床嘍。還模糊的意識一下子清醒從上方將水色的鬧鍾按下之後就聽見【真了不起,今天也要加油啊】的鼓勵的聲音,這樣的話這一天必須要努力不可了。說實話這種甜話係的台詞真的抓粉絲的心,但想到那個平日不拘言笑的真幸君錄這個的場麵就很好笑也覺得很可愛。隻是這樣一樁小事那不管今天有多麽冷都感覺放心了下來。身體內的倦怠感像是融化出來,身體的最深處被加熱,啊啊,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能夠安然渡過。生命燃燒的火種,每天早上由推分送給我。就這樣一邊被官方榨取一邊樂在其中到了今天。


    炎上前寫的關於鬧鍾測評文章中那股悠閑感有如隔世,反而讓我覺得有些難為情了。虛無僧醬已經起床,或者說是又熬了夜,在instagram的時間線上連帶【今天地球也是圓的工作還沒結束我推最高】的文字和能量飲料,魷魚幹,起司鱈魚,以及有她推sena君的電視畫麵上傳上來。她的投稿一直都是這種風格,從她的自拍看去是武裝到了手指甲,頭發超短,全身是連疏於時尚的我也都聽過的高級牌子。在官網的更新欄目上寫著【繼續召開bakuon演唱會的通知】,說到了一點前幾天的騷動,但又說跟之前預定的一樣上野真幸會出場。sns跟想的一樣針對這個消息鬧得可凶,但對我來說炎上之後首次能夠跟推見麵的日子沒有就此終止實在是一件好事。身體一瞬間來了勁,踏著地上亂放的東西就要往洗手間走去。牛仔褲的拉鏈和漫畫書的書封,薯片包裝那尖端的部分刺在腳底的感觸直爬上膝蓋一帶。姐姐手上塗著化妝水還是什麽的東西按住臉龐,分開我去拿牙刷的手臂,說道【學校喊你了吧】。


    【怎麽這種事都不說一聲的】


    姐姐左手按住已經擊打充分的臉頰表麵,右手打開乳液的蓋子。


    我沒有回答,隻是把牙刷伸進了嘴裏。洗把臉,素顏的狀態下把頭發緊緊紮住眼角挑起莫名的覺得整個臉龐都變得明媚了起來。因為從衣架上強行扯下來,橘色的polo杉衣角都有些變形了,穿上之後,把水色的手帕和藍色邊緣的眼鏡塞進包裏,最後看了十二星座的運勢。因為推是獅子座所以四位,幸運物是圓珠筆,想著把帶有比筆還要重的橡膠掛墜的圓珠筆塞進包的內口袋中,不看自己的星座就出發了。對此沒有興趣。


    打工所在的定食點從車站眼神的三個方向之一的道路,最狹窄的右邊的道路上,對暗處的賭博店和新公寓進行修築的男人們,滿腿站著泥巴經常來這裏吃午飯。一天的工作結束後,晚上又會來這裏喝。雖然很多終於是眼熟了的客人,但晚上也有許多麵生的人進行酒會。不斷進進出出的人的麵貌和步伐完全都不能一概而論。雖然寫著是定食,但一直營業到晚上也有酒水販賣也許是像居酒屋一樣的地方。對看到招人告示的而來的我,幸代桑說【不怎麽招高中生啊】。而比我先進來的大學四年級生kou桑則說【之前幸代桑一直不讓我辭職。akari醬來的可真好】說完這番話就辭職了,我這才知道人手是不夠的。


    開店之前將二氧化碳衝入淨水補充威士忌,豬肉每天都會供應要解凍,把晚上堆起的碗筷放回去,磨刀,一天就從這些事情開始,事物繁雜,但要讓身體牢牢掌握這些我不知道已經挨幸代桑多少次罵了。記得種種分歧的規則,這個時候應該這樣做,這樣的話就會這樣,忙的時候根本就沒機會看筆記,而就在這種時候出現例外的情況頭腦就會完全當掉。


    對麵拉麵店濃厚豬骨頭的味道隨夜風而至,我和店長說著【huan迎光臨!】。店長通常都是語氣柔和,但在說歡迎光臨和謝謝的時候則會叫的比誰都大聲。以粗壯的手指拉開店門的勝桑,知道幸代桑出去倉庫了,就跟我說酒水的量要稍稍調多點。方形臉的勝桑,細嘴細眼的東桑,以及那個穿背心的誰,挺年輕一直在笑那冷漠的白眼的部分著實引人注目。我給三個熟麵孔上了濕紙巾和毛豆,擺好筷子和煙灰缸,在我拿出點菜單之前,一人說要濃一點的嗨棒,我說濃一點就會貴一點,他說就給我們稍稍弄濃一點不行嗎,這時候記錄在我身體中的標準程序已經分割開來。【你別聽他的】東桑將脖子上的毛巾取下來,勝桑則閉上半隻眼睛【怎麽就不行了嗎,喂,就稍微濃一點嘛】說道後,我說請稍等,就看到旁邊被帶到座位的一群人中坐在過道的女性歪了一下身子,說是喝的東西撒了,所以我在點菜單的背後寫下三號,說請稍等。從收銀台下方拿出工作人員用價目表讓勝桑確認嗨爆是400日元,特濃是520日元,大杯的話就是540日元,大杯特濃是610日元,看完的勝桑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說【這樣啊,那就紮啤好了】也不問周圍的人就要了三人份的啤酒。


    明白嗎,akari醬。微笑,微笑就是一切。畢竟我們是服務行業啊。沾有水霧的方形鏡子中映出認真的容顏一邊開口,塗滿濃妝口紅的幸代桑的麵貌浮現在眼前,我一邊想著自己真是失敗回到了廚房。而最近因為生病什麽有些消瘦的店長叫了【akari醬】,一邊默默的對我笑,我這才意識到是店長從架子上給我遞來了扔毛豆用的小盤子。我說了謝謝就拿了回去,東桑就眯著眼睛道【哦,aka琳回來了】。從之前有一天我拿一大堆杯子摔倒那天之後,東桑就開始不叫我akari醬而是aka琳了。每次為了忘了什麽工作而返回來的時候,就會被說【aka琳都哭了】,,我小聲說著抱歉之後,四周的客人都出聲有事,我這時想起【忙的話就馬上叫我,這時候老犯錯誤可就太失禮了,冷靜下來】,這就準備去叫在外倉庫的幸代桑,回去的途中被剛才的那個女性用稍微漠然的聲音說【那個,剛才就說了,水潑了】


    【抱歉,馬上就去跟您收拾】【不不,不用收拾了,就是麻煩能拿個濕巾嗎】


    店長說【我去幹就好,akari醬拿紮啤過去就好了】一邊把豬肉放進冷藏庫。我也明白這時候店長是不太應該離開廚房的,隻是焦急一股腦的湧入思考變得乳化一樣渾濁。進來的時候使用敬語穿著西服的男人說了買蛋,我耳朵隻記住了這個,接著三份啤酒冒泡的聲音的催促下,我將酒架端了出去。


    【你終於來了】勝桑撅著嘴說道,接著【要好好做事啊,我們可是付了錢的】。我那遊離的視線,也因為這句話定了下來。【然後,要點東西了】勝桑的聲音突然變得明朗起來,薑汁燒肉,鰤魚蘿卜湯,牛筋煮,還有這個,炸雞塊和烏賊,在我以略稱記錄的時候,給客人結完賬的店長和返回來的幸代桑大聲說著謝謝光顧,本來被堵塞的喉嚨中如氣息噴出一樣,我也說著謝謝光顧。風在鳴響。關閉店門嘎啦嘎啦的聲音,從轟轟作響的窗戶外邊傳來的在討論再去哪喝一杯的聲音,幸代桑洗碗筷再堆起來的時候特有的堅固的水聲,換氣扇和冷藏庫的聲音,店長的【akari醬,冷靜一下,冷靜下來就沒事了】的溫柔的聲音,我雖然不迭的說著是是,對不起但冷靜下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忙不迭工作的話就會犯錯,想不要這樣的話又刹車像是壞了一樣,而自己意識大聲喊叫著這會還有客人呢,堆積在身體中的這樣的聲音開始充滿逆流。剛才大量發生的,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客人的抱歉的聲音幾乎讓我窒息,我偷偷看著在泛黃的壁紙和掀開的下一段之間掛著的時鍾。工作一小時可以買一張照片,兩小時能買一張cd,掙一萬日元的話就能買一張門票,而當這麽做之後反作用的波瀾也隨之而來。而抹著桌子做出一副困擾笑臉的店長眼角也同時起了波瀾。


    拖著重重手機而來的酒瓶用肩膀打開裏門之後,殘留著太陽熱意的風穿過麵頰,一瞬間將從地麵生起的草和附近貓尿的味道中和了。我歎口氣,就要將鳴聲作響的整件拖出去。喂,有人叫了我,我蹲著抬頭一看,是剛剛才從店裏出來的三人。那之後還點了芋頭燒酒,勝桑就算在晚上看來臉還是紅撲撲的樣子。他們在用白筆往酒瓶上寫名字的時候,幸代桑偷偷告訴我寫的是【勝本】,勝本客人,7/30.


    【這是放到這邊嗎?】


    說是身體變輕其實是被人幫忙了,圍裙下麵穿著的t恤內側汗液正在噴出。


    【不用了,勝桑,抱歉,很危險】


    【誒呀,輕得很輕得很】


    聲音裏用力一般變得渾濁,【腰上用力的話,再怎麽重也】一邊這麽說著腳底已經開始打滑,另外一個穿背心的人馬上幫他一起搬。【讓一個女孩子搬這種東西,真是太辛苦了】,說完這話我這才意識到他還醉著。大概就是那種喝了酒就像加了油一樣小嘴開始抹蜜的人吧。我低頭致謝,將接過來的啤酒箱放在牆邊。當我準備返回去外倉庫重拿啤酒箱的時候,幸代桑抱著垃圾箱來了。看起來一點都沒醉額東桑問幸代桑說【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做還真是了不起,現在的孩子都花錢幹什麽呢】。


    【好像是說在追偶像什麽的,是吧】幸代桑用裝有瓶子的箱子抵住裏門。


    【哦,偶像】身穿背心的人說道。


    【果然,年輕的孩子就要那些長得好看的男人才行啊】


    【年輕的話還好,但總要看現實的,不然搞得自己嫁不出去了】


    聽著背後幸代桑和勝桑的對話我想著必須要收拾瓶子,一點點將瓶子移動到垃圾箱裏,一邊按變輕的箱子一邊準備關門。


    【我說啊,aka鈴你太一板一眼了吧】插著胳膊看我的東桑陡然說道,就是就是,勝桑也在一旁附和。


    讓你稍微搞濃一點都不肯,真沒之前的人有眼色。


    幸代桑對勝桑,夠了啊,笑著說道。


    我覺得自己跟一板一眼這個詞沒緣分,說我懶還差不多。


    回想過去,就想到了漢字的四。一二三是這樣的構造,為什麽四就是那樣的,而且一是一劃,二是二劃,三是三劃,為什麽四就變成了五劃。而五又變成了四劃,就跟老師總說的你要寫幾次才記得啊一樣,一到十為止我不管寫了多少次,還做不到跟大家一樣那種熟練。母親以前經常讓姐姐hikari和我去洗澡,然後就背九九乘法表或者記英文字母,要背出來才能出浴室。而我總是離不開浴室。我總是接不上各種文字以及姐姐所背誦的東西,每每都是母親說已經可以了然後就要把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的我抱出浴室。而好好完成正常出來的姐姐,總是裹在有角色圖案的浴巾中一邊死死的盯著這邊,一天說出了【不公平】這種話。


    【為什麽akari都說不出來,還可以出來的?為什麽hikari必須說不可呢?】


    倒不記得母親說了什麽。兩頰通紅的我也沒出姐姐意氣揚揚而沒有碰到的浴槽的邊緣,整個身體滑行在溫熱的水裏。和浴缸活塞相連的鏈子擦過肚子有點痛,身體被抱起來的感覺明明這麽不舒適,不知道姐姐為什麽要說不公平。姐姐繼續喊【為什麽媽媽隻抱akari】,但媽媽的手法根本不是抱人,隻是把重東西拎起來的感覺。對我來說,能夠先答出所有問題從浴缸出來被母親表揚的hikari要讓人羨慕的多。


    漢字的五十問測試也是一樣。在達到滿分之前就一直讓我們做,到最後班上隻剩下流著鼻涕的孝太郎君和我。寫滿了漢字練習冊上的田字格。因為說這樣做就能夠記住,最後直寫到右手小指根部全部變黑。滿是文字的筆記本熠熠發光,鉛字的味道似乎讓人沉醉,但我仍然想著必須要練完這一冊寫著上次寫不出來的【放牧】。放牧放牧放牧。所持所持所持所持。感受感受感受感受。我覺得已經很完美了。上次寫成牧放,這次也能按順序寫了。持的提手旁雖然寫成了單人旁。但【所】寫出來了。感受的【感】是忘記怎麽寫了,寫成了【心受】。之前寫對的字也犯了好幾個錯誤,最後隻高了一分。孝太郎都超過了我,最後到學年結束都還沒合格的就隻我一個人了。


    母親熱心的對我們進行學習的輔導,特別是開始進行英語的教學,也不知道和父親的海外赴任有多大直接的關係。母親自己都不睡覺一樣對我輔導到深夜,是因為我開始暗地裏疏遠學習。姐姐【媽媽不誇她可是不行的】站在我一邊一樣接著說【就讓姐姐來教你吧】,姐姐教給我的東西我到今天都還記得的,隻有第三人稱單數後麵的【s】。動詞之後加上【s】的話姐姐就會誇張的表揚我,忘記的話也會不厭其煩的跟我強調,我小心翼翼的檢查任何一個可能要加【s】的地方,全部都做對了。然而第二天如此欣喜的姐姐出的另外的題目,我卻完全忘記了三單的事情。倒真不是故意的。她一邊顯現出失望一邊能看出是強忍著怒氣。


    姐姐突然表現出憤怒,是她在準備考大學的時候,那時我隔著門聽衛生間裏母親的抱怨,一邊吃著晚飯的關東煮。姐姐打開教材,將裝著關東煮的小碗移向桌子邊。跟往常一樣,母親因為學習的事罵著我,等我【有在努力啦,人家有在努力啦】朝著衛生間大聲說道後,正在學習的姐姐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說【別這樣說了】。


    【看到你就覺得笨了,就覺得被否定了。我可是睡覺時間也不顧在學習。媽媽也是明明說不著,還是每天早上說著頭痛去上班。這跟你一直去追那個推,怎麽會是一樣,你怎麽說是在努力】


    【我們互相努力不就好了嗎】


    姐姐看著我將蘿卜夾起吃進嘴裏,說【不是這樣的】就哭了起來。淚水落在筆記本上。姐姐的字很小,即使寫得急也很工整能認得出來。


    【根本就不用做也不用努力的事情就不要用努力來形容。不要否定別人】


    啪的一聲蘿卜掉在了碗裏,濺起湯汁。我趕忙用紙巾擦桌子。姐姐似乎對這也感到生氣,說【好好擦啊】。誇張的收起筆記本。


    我有在擦啊,而且根本就沒有否定什麽啊。我雖然想這麽說來著,但姐姐不停的哭泣完全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真搞不懂了。之前站我一邊的基準,現在生氣的基準完全弄不清楚。姐姐完全不遵從理性一樣,隻是任由身體發泄,哭泣,憤怒。


    母親與其說憤怒,更像是直接下裁斷,早早意識到這一點的姐姐,用盡全身的功夫去調停。


    有一次,聽到母親在說關於我的事情。深夜三點的時候,突然醒來的我準備去廁所,就看到走廊上漏出客廳的燈亮。還聽到了聲音。是姐姐還在給母親拔白發吧。【好疼,剛才的絕對不是白發吧】【確實是雜色的】。大概是頭還有點暈,暖色的燈光讓景象十足的曖昧。


    不知不覺間,我朝看不見的母親那邊豎起耳朵。最後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道歉。


    【對不起,akari的事,給你添負擔了】


    腳指甲又長長了。明明剃過的毛又從大拇指冒了出來,為什麽不論怎麽切,怎麽拔都還會長出來呢。真是煩人。


    【沒辦法啊】姐姐悄然說道。


    【因為akari什麽都不會做啊】


    我什麽都不管走進客廳。走廊那昏暗的光線此時如此明亮,電視機,母親買的觀賞植物,矮桌子上的杯子的羅闊一下子變得鮮明。姐姐沒有抬頭。母親像是轉移話題一樣命令【去把要洗的衣服拿來】


    我無視命令,隻是一意前行,抽出一張紙巾,再從架子最下麵的抽屜裏取出指甲刀。剪指甲。腳指甲是四方形不好切,總是嵌到肉裏邊。母親說了什麽。用指甲刀跳出嵌進肉裏的,繼續剪。指甲飛的到處都是。全部剪完之後,意識到還有從指頭長出的毛,但又意識到拔毛的東西這時候在被姐姐用著。


    【借我一下?】我對姐姐說道。不等回應,就從想說什麽的姐姐手中拿走小小的銀色的拔毛器,我也不管母親喊了一聲,自顧自的把毛拔掉。又短又黑的體毛前端還沾著體液,實在讓人看不過眼。為什麽我必須一直要和這些再怎麽拔掉也都會生長出來的東西打交道呢。一直都是這樣。我的整個生活,也就大概是這個狀態。


    和推再次見麵,也就是在不斷重複這種前進三步後退兩步的生活,總算是要進入高中的時候。推那時在發光。那在我看來是兒時就進入娛樂圈二十年,不斷逼迫自己的人才有的光。【周圍全都是大人必須要察言觀色,也有一直想不開覺得自己是被拖進娛樂圈的時期,但在十八的時候吧,作為偶像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這時候就會有銀色的彩帶噴上來嘛,會場一片歡呼聲中我的心突然變得安靜,我突然覺得,自己一定要在這個舞台給那些人好看】從不知什麽時候推說這話開始,我就覺得他開始真正發出自己的光了。


    雖然有光輝,但也有普通人的一麵。比如經常以武斷的語氣招來誤解。一般會嘴角上揚,但真正開心的時候會在臉頰內側憋笑一樣。訪談節目會自信滿滿的暢談但在綜藝節目中一副怯怯眼神遊離的樣子。因為曾經在insta直播裏不打開瓶蓋就要喝水,從此人設裏稍微有了【少根弦】的設定。自拍從來不會找好角度(但人長的帥了怎麽拍都還好),倒是挺會給東西拍照的。推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可愛。我真到了隻要是關於推的想要一切都奉獻給他的地步。【想要一切都奉獻給你】,簡直就像偶像劇裏的台詞,但我隻要推在那能夠看到推就好了,所以勝桑和幸代桑所說的【總要看現實的】對我完全沒有觸動。


    世界上,有著朋友戀人熟人,家族這樣種種的關係性,這些一邊互相作用一邊緩緩變動。對於總是在追求平等相互的關係的人來說,平衡崩落的單方麵關係性就是不健康的。沒有個前途卻繼續用情就是浪費之類的,你幹嘛還要管那種朋友啊之類的。我明明沒有要求任何回報,卻被人隨意的定性為悲慘也真是讓人很煩。我愛推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就克裏成立,所以請不要對此說三道四。我並沒有想跟推結成兩情相悅的關係性。大概也不會看一眼現在的我接受現在的我吧。我不知道實際上推會不會以一種友好的眼光來看我,而就算我,似乎也不是說在推身邊一直都是快樂的。當然了,握手會上數秒的語言交換足以產生情緒爆發式的效果。


    手機和電視畫麵,或者是舞台和觀眾席上,有那種因為隔離所帶來的溫柔。沒有因為和對方說話而拉近距離,也不會因為我做了什麽而讓這份關係得以受損,在有著一定距離的地方能夠持續的感受到某個人的存在感,這的確給我帶來了某種慰藉。畢竟,在應援推的時候,在把我整個人拋出去的時候,雖然是單方麵的但我總感到無比的充實感。


    我以橘色的圓珠筆在活頁本上寫下推的基本情報,用紅色墊片記住。生於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五日,獅子座,血型b,出生在兵庫縣。有個大他四歲的姐姐,長男。喜歡藍色。出生三個月後就加入星光製作公司。幾乎是中學畢業的同時母親把姐姐帶走了。工薪族的父親已祖父母四人家族中成長。【上野真幸的博客】開設一年半之後就疏於更新,現在主要是以instagram為中心。推特上隻會進行通知。十六歲的時候開設粉絲俱樂部。經過數個舞台,十八歲的時候從星光製作移籍到【夢幻引擎】,同時作為男女混合的偶像團體栩的一員開始活動。


    因為對推登上舞台的時代背景做成了地圖還有相關圖什麽的,所以變得對俄羅斯的情況非常了解,對於在此範圍之內的曆史測驗分數也突然高起來……而即使寫博客在電腦上也會自動給你更正,沒有那種學生傳作文會指出你錯字的尷尬。


    我認真的在追推。對其進行解釋寫在博客上。翻看電視的錄像一邊做筆記,想著以前姐姐也有像這樣全神貫注進行學習的瞬間。是推讓我明白自己也能夠全神貫注的去做一件事情。因為今天上班隻到三點,所以沐浴著不似往常疲憊的清風回到了家,準備好冰水盤腿而坐,將已經乳白的按鈕按入還有著汙垢的遙控器之後,大概因為外麵還亮著更顯得難以看清的電視上出現畫麵。投票結果是四點才出,所以還沒開始。再看看sns,栩關聯的熱搜有兩三個進了榜。


    外麵過去了收棄置品車的聲音。還有小狗什麽在吠叫的聲音。從地板拿開大腿後,腰骨隱隱作痛,空調下冰冷的地麵也比平常更加堅固的感覺。四點過,節目開始了。鑰匙的聲音,下班回來的母親發出【等一下】不滿的聲音。


    【一邊開空調窗戶還沒關。喂,有聽見我說話嗎】


    衣服也沒換,媽媽還想早點洗。麵對這些我隻是啊啊的應付。一邊盯著電視一邊站起來,不安定搖擺的同時把工服脫下來之後,母親又說了一句把窗簾拉上。突然,bu的一聲電視關上了。我這才第一次看向母親。側臉上是那綁不在一起的頭發。


    【聽我說話】


    母親拿著遙控的手往後擺去。


    【唔嗯,對不起,正看到要緊的地方】


    【不給你】


    【為什麽】


    【已經夠了】


    說道歉我就道歉,說關窗我就關窗,說換衣服我就把打工服脫下換上家裏的便衣。洗浴槽,再把早晨用微波爐加熱吃過的叉燒飯的碗筷給洗了,把中午姐姐疊好的衣物拿到自己的房間,等還給我遙控的時候結果已經公布了。


    看到推坐在第五名的椅子上,我立馬就醒悟這是最後一名。


    頭腦被黑色,紅色,無來由的怒意一般的顏色染起。為什麽?嘴裏小聲的嘟囔之後,突然間其就加速,滿持著熱度。上次推可是坐在最中間的由柔軟布料大地的豪華椅子上,麵對華麗的王冠露出羞赧的笑容。這種表情實在少見,我將其設為屏保反複觀看還在sns上大讚【可愛死了,值得表揚】,而現在推坐在普通的椅子上前後晃腳,應對主持采訪的表情卻讓我不忍卒睹。坐立難安。粉絲們,皆對自己推所做的位置進行感想評價。


    【為什麽?】【誒,好難過】。瞬間還在線上的人全部都給我點讚。芋蟲醬給我一個哭臉的回應。


    屬實沒有辦法。我真切的感受到這件事所帶來的過大影響。那件事從推的身上奪走了某件巨大的東西。大家都應該比往常加倍的買票了,但恐怕不是近視我們努力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但和第四名的mina姐差距也隻有一點不到百枚。雖然我已經用了迄今為止的幾乎全部打工收入買了五十枚,但要是再咬咬牙多買幾張的話。大家如果都多買幾張的話,推可能也就不會從第一到第五這種斷崖式下落了。推在廣播上也無心說過這種製度在他看來不夠良心,能夠得到粉絲的投票雖然真的很感激但也希望大家不要做勉強自己的事,所以對結果應該也不太看重。但畫麵那端坐立不安的情緒似乎還是滲透了出來。到了最後致言的時候,推兩手裹住麥克一樣,【首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對於還有一萬三千六百二十七的投票,我非常感激。沒有實現你們的期望,真的非常抱歉。對於沒有實現我真的有悔意,但也有一種打開的心情。一票一票的重量,我都有好好承接住。謝謝你們】


    雖然推總是因為發言過短被人詬病。但於我已經足夠了。窗簾搖曳,電視裏的推也因為炫目閉上眼睛一樣。那如小狗一般閉上眼睛鼻子上爬上皺紋的動作著實可愛,我的內心裏湧起強烈的自責感。


    雖然有這樣一句話說在引退比賽中輸了夏季就結束了,但對我來說真正的夏天才就此開始。


    再不能溫溫火火的支援了,我打定決心不再看推以外的人。看到二手販賣的推的周邊實在看不過眼盡量都買下來,從那些從衝繩和岡山發來的箱子中取出古舊的徽章和寫真,小心擦拭上麵的塵埃再放在架子上。除了應援不再在任何事上花錢。雖然打工還是那樣不是很稱心順意。但一想到是為了推而打工心情也變得爽朗起來。八月十五日那天我在海綿蛋糕做的很好吃的那家店買了柱形蛋糕,在描繪著推卡通形象的巧克力板周圍點上蠟燭,點著火,照相發推之後全部一個人吃了。吃的途中覺得好苦,又覺得現在放棄的話是對好不容易買來的推的蛋糕的不誠實,便借著草莓的水分硬把留存在喉嚨裏的奶油吞了進去。此時已經變小的胃部受到突如其來的蛋糕,強烈甜味的刺激下嘔吐感翻湧而上。到衛生間用食指和中指刺激舌頭後喉嚨深處通道大開,吐瀉物的氣味比味道更早的順著喉嚨湧上眉間。無數氣體升騰的聲音之後,甜味的吐瀉物就嘩嘩的流瀉出來。落在馬桶的水,彈回來數滴掛在臉上。用衛生紙擦拭兩根髒了的手指,衝下水道。如此反複之間,腹中的空洞扭打發痛。一邊在水流中搓著手一邊看著鏡子,紅著眼睛的女人。漠視著這個女人的同時涮著口,吐出的水裏混雜著少量的血液和胃液,氣味熏人。上樓梯的腳,抓住把手的手臂,漸漸地連回去自己的房間都變得有難度起來,也許我自己在主動追求這樣的艱難。


    我感到自己開始專門虐待自己的身體,追求艱難起來。體力和金錢還有時間,拋棄自己所擁有的這些把什麽注入進來。仿佛這種注入的東西將會淨化自己一樣。在和痛苦交換將某物注入的途中,在這裏仿佛看到了自身存在的價值。本來沒有什麽可寫的事情還是每天都會更新博客,總體的閱覽雖然增加,但對於每一個單獨文章的閱覽在減少。連sns根本都不想看的我直接選擇登出。閱覽數什麽的根本就不需要,我隻要好好的去應援推就好了。


    *


    保健室裏沒有時間的流逝。鈴聲也好,鈴聲驟然引起的走廊上的騷動也好,外麵掠過的葉子的聲音也好,當躺在潔白而冰冷的床上之時都似乎遠去的感覺。我從描摹著白和灰色的細斑點紋樣的天井別開視線。緊盯上銳利反射著光線的窗簾滑道,又開始放空起來。夏季之間可能因為極端變瘦的原因頭腦裏往往都是一片茫然,因為伴隨著自身節奏打亂就進入新學期真的有點跟不上。視界的右端開始看到血液凝塊一樣的斑點,青春痘開始在臉上噴出。母親說青春痘很髒。網上也有說要好好洗臉進行保濕,但我顯然沒有功夫幹這個,隻是每天洗好幾次臉,然後讓前麵的頭發長長蓋住臉。就像是洗完澡之後一直有霧氣的感覺,課題還沒做完古典課的講義也忘記了,因為整晚都聽推的阿卡貝拉的助眠歌才能睡著的關係耳朵也挺痛的。我雖然幾乎是整個人趴在桌子上聽課,但第四節是五人小組進行英語翻譯所以不得不搬起來。雨雲之中教室晦暗,大家不知怎的好像都話不多。我低著身子抬著兩端,開始移動。很快就人桌合體於是身子不斷做出調整,最後隻有我伸著手臂抱著桌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每次想周圍看的時候都覺得別人在看自己,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一下子動彈不得。時針走動的聲音凝結在胸中。


    身體自動重複才幾個小時之前的那種感覺,我蹲了下來。就想要融入睡眠中一樣,這時老師稍微拉開窗簾,說【akari醬來一下好嗎,有島老師說想跟你談談】。我支起身子。身體橫擺的關係位置偏移的內髒開始不安定的搖擺。班頭從那邊過來了。來保健室的時候,哪個老師似乎都裹挾著一股和在教室還有辦公室不一樣的氛圍。


    【還好嗎】


    班頭一副不知是應付還是真的關心的語氣問道。他也就三十多快四十,說話的時候嘴基本上不動。教室裏的聲音會覺得有點小,到這來卻是正好。我被帶到保健室裏麵,為了保證學生隱私而用的個室。班頭還沒等坐穩就問說【最近,聽好多老師說你都沒有來】。


    【對不起】


    【是累了嗎?】


    【恩】


    【怎麽搞的】


    【不知道為什麽】


    班頭刻意的抬起眉頭,做出一副不好辦的表情。


    【嘛。就我來說的話倒也沒什麽。隻是你這樣下去的話就要留級了。我想你也知道的】


    留級的話就會有退學的危險,要是退學的話怎麽辦呢,我和班頭聊過這一通和家人也數次聊過的話題之後,班頭說【學習很辛苦?】


    【恩,學不來】


    【為什麽覺得學不來呢】


    像是有人壓迫著自己喉嚨一樣。為什麽做不來,我也想問。淚水開始聚集。但在將要溢出前想到在本來就長了青春痘的臉上再哭出來肯定醜死了將將給忍住了。如果是姐姐的話這個時候也許會毫不猶豫的流淚,但我覺得這種示弱有些卑鄙。感覺像是輸給了肉體。放鬆咬緊的上下牙齒。眼角撤力之後,一點點讓意識撤離。風力很強。學生見麵室的氧氣也很稀薄,我又一種被壓迫的感覺。班頭也沒有不論青紅皂白的批評,隻說【但是果然還是能夠畢業比較好吧。還有一點點了在努力一下。想想今後的話也是】。我也明白老師說的在理,隻是心裏滿是【現在太難過了】。現在的我,已經無法辨別什麽是需要聽取的事情,什麽是為了保護自己可以逃避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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