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算很可愛了。”季晚說。聊天告一段落，兩個人開始漫長的等待。封拿出手機開始打遊戲，而季晚接著看學習資料。沒一會兒，封把遊戲關了，也打開學習資料，兩個人在這充滿歡聲笑語的兒童樂園門口開始埋頭苦讀。季晚正心無旁騖的在腦中推算著一道數學題，就聽身邊人的呼吸漸漸急促。他轉過頭，看到封下意識的伸手在口袋裏摸索什麽東西，在和他目光相撞後又停下動作。封深吸一口氣，將手抽出口袋，轉而握住了季晚的手腕。“跟我去一趟衛生間。”封眉頭緊鎖，看起來並不好受。他停頓一下，語氣變得委婉些，“條件隨便你開。”封這兩天假期回去仔細想過，季晚可以說是幫了他大忙，而他所提供給季晚的回報，和季晚幫忙的分量並不相同，可以說是太輕太輕。之前第一次太過匆忙，兩個人誰也沒有考慮清楚。但是季晚回去這些天，應該能想明白之前的交易並不劃算。封做好了季晚獅子大開口的準備，然而季晚隻是平靜的看他一眼，站起身，反手將他拉了起來：“走吧。”封沒有急著走，他忍著不適，看向似乎完全沒聽懂他潛台詞的季晚：“你就沒有什麽其他想說的？”錢財，地位，又或者其他。“我要的東西上一次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季晚似乎還是不明白，試著催促：“別磨嘰了。”封：“……”誰磨嘰了！他這是在給誰撈好處！封還沒來得及黑臉，就見眼前人突然唇角一彎，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季晚笑道：“一定要說的話，那就希望……你這次的技術，能比上次好一點。”第10章 一個衛生間的隔間裏容納兩個男性，到底還是有些擁擠。隔間門被鎖上，季晚直挺挺的站著，而封在他身後半步不到的距離，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後頸上，讓人汗毛直立。“不扶著牆？”封問。季晚搖搖頭，壓下因為空間狹小和身後人太高而感受到的壓迫感：“不幹淨，算了。”事實上，封帶著堂弟來的地方就不是什麽便宜兒童樂園，這個衛生間也是幹淨得瓷磚可以照人，空氣中飄蕩著的都是昂貴熏香的味道，是他過不去自己心理那關。“嗯。”封沒有對這個話題多說什麽，他將季晚穿在身上的外套領子拉開些，露出那沒有信息素氣味的腺體。身前人的脖頸纖細，仿佛一掐就能掐斷。封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我這次輕點。”季晚閉上眼：“好。”信息素注入的那一刻，幾乎是立竿見影的，封察覺到季晚顫抖了一下。讓人煩躁和難受的多餘信息素被宣泄而出，而與之相反的，是被他信息素注入的幹淨肌膚裏，再次帶上了他的氣息。……完完全全的，獨屬於他的氣息。他再次占領了這裏。各種雜亂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封抬起眼，發現有些搖晃的季晚和牆壁的距離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靠到了牆壁上，而閉著眼承受他信息素的季晚一無所覺。季晚很愛幹淨，不願意靠著這裏的牆壁。封回想起剛剛季晚才說過的話，當即伸手拉住季晚的手臂，把人往回拉。而季晚突然受力，根本沒有準備。而此時的他腿還有些發軟，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克製自己不發出奇怪的聲音，被這麽一拉頓時腳下不穩往後倒去，撞進了封懷裏。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封下意識的攬住季晚的腰好讓他站穩，手掌則剛好從敞開的外套拉鏈裏伸了進去，按在了裏麵隻穿著短袖的季晚身上。alpha偏高的體溫從掌心散發出，那溫度透過季晚薄薄的短袖直接傳遞給季晚本人，季晚不適應的掙紮，封反應過來後也順勢了放手。然而一個念頭還是在這短短一秒裏，闖進了封的腦海中。……腰好細。季晚受驚之下回過了頭，而封也終於第一次直麵了剛剛承受過信息素後的季晚。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還泛著幾分水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經曆過一場風雨的深穀中的花，脆弱易折，和平日裏的氣質大相徑庭。封的目光太過於微妙，季晚回過神來，迅速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擦完之後，季晚看著那外套袖子，遲來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他的衣服，這是封的衣服。季晚尷尬道：“啊，是你的外套，我弄髒了。”封：“……我看到了。”空氣之中彌漫著些許尷尬，和某種除了尷尬以外難以察覺的氛圍，最後還是季晚率先打破了沉默：“繼續嗎？”“算了。”封看著季晚臉上那還沒完全擦幹淨的眼淚，隻感覺渾身不舒服，平時在他麵前哭的都是被他揍哭的，這還是第一個被他咬哭的人。封不自在的在自己的口袋裏掏了掏，卻發現自己沒有帶哪怕一張的紙巾。哪怕時間往前十分鍾，封都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需要帶紙巾，更別提這張紙巾的作用是用來給別人擦眼淚，簡直荒謬。可是，現在他好像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