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事我就立刻給你打電話。”季晚嘴上應付著,向封揮揮手告別,心裏卻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不會讓家裏人影響到封的,不管怎麽樣。先想辦法應付到上大學,到時候……誰也攔不住他遠走高飛。回到家,果然一群人圍了過來,三姑率先開口:“之前來找你那個,是你同學?”“是啊,同學。”季晚笑笑。眾人看著他的眼神熱切:“他來找你,肯定是跟你關係很好吧?”季晚唇邊的笑容更深,眼裏帶上幾分得意,連腰板都挺得更直了:“是的。”大家看著季晚這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將心底的不屑壓下,繼續親切道:“小晚,怎麽不總是邀請朋友來家裏玩,太孤僻,對心理健康不好。”季晚的表情由耀武揚威變為尷尬,又強行掩飾著這尷尬:“我認識他還不到一學期,而且還是一個beta,怎麽可能關係好到了能叫到家裏的程度?”說到這個,季晚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再次挺直了腰板:“要不了幾個學期,我會和他關係更好的。”有人疑惑:“那他今天怎麽過來找你?”季晚垂下眼:“放假前我找他要了一本資料做參考,他想要回去,我就叫他順路過來,跟我一起回家裏拿。”“這樣……”眾人若有所思,既然季晚和封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現在就利用季晚跟封拉進關係,說不定會弄巧成拙。時間還有的是,倒也不用急於一時。所有人都滿心算計,沒有人發現季晚眼底的嘲弄。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意外的平靜,如果說有什麽波瀾,那大概就是季父賄賂的那個材料負責人被開除了,季父血本無歸,氣得他抽了一地的煙頭。季晚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喜聞樂見。這個家說到底不是他的,盈利或虧損,又跟他有什麽關係呢?*高中生的寒假本來就不長,過完年後不久,季晚他們就開學了。“晚晚哎!”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孔立言從後麵給了季晚一個熊抱,“老長時間沒見你了,怎麽過年也沒胖一點呢,難道你們這種長得好看的都是吃不胖的嗎?”季晚放下手中行李,回頭看看孔立言。孔立言原本陽光帥氣的一張臉,過了個年之後圓潤了一圈。季晚含蓄道:“言哥,我看你身高和運動細胞都不錯,有空可以和封哥一起打打籃球。”“哎,再說吧。”孔立言鹹魚癱,“我帶來了好多小零食啊,大家一起吃,來來來。”孔立言拿出一大袋零食擺在桌麵上,分季晚一堆,自己又拿了一個吃起來。啃完一個鹽雞翅,他才吃飽喝足的去撞了撞季晚的肩膀:“晚晚啊,寒假作業寫了沒有,借哥抄一抄?”季晚把作業拿給孔立言,孔立言奮筆疾書的時候,封也回到宿舍了。季晚正在吃一包巧克力,封進來後一眼看到,挪到他身邊:“我也嚐一嚐。”季晚在寒假裏隔三差五的就和封見個麵,現在也沒有什麽久別重逢的激情,很自然的將還沒吃過的巧克力扳下來一部分遞給封。封兩隻手裏都拿著行李,季晚幹脆就把巧克力塞進了封嘴裏。封也沒意見,吃得歡快。“封哥!”孔立言站起來,張開手臂,“兄弟,來抱一個!”“胖了。”封抬頭掃一眼孔立言,毫不留情的紮孔立言的心。孔立言:“……”孔立言又罵罵咧咧的坐下了,暫時跟封這個兄弟恩斷義絕。第二天就要上課,也搞不了什麽活動,大家洗漱完畢後,就放鬆放鬆準備睡覺。季晚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背單詞,正專注著,就聽一聲突兀的響聲。季晚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發現他們宿舍裏的暖氣片炸了,水流了一地。“嗷!”孔立言從床上彈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暖氣片,“炸了炸了!”水湧出來,形成水漫金山的氣勢。封迅速翻身下床,關掉暖氣閥門,阻止了水繼續流淌。“我靠,真運氣。”孔立言一臉心痛。季晚也下了床:“好了,收拾一下休息吧,明天再告訴老師,找人過來修。”三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遍,關掉燈,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封各種準備齊全,翻出一張羽絨被。孔立言含淚道:“今夜注定是寂寞孤單冷的一夜,兄弟們,晚安。”說完告別語,不到十分鍾,孔立言發出了熟睡時的鼾聲。季晚:“……”這入睡速度,真厲害。季晚睡不著。沒有了暖氣,寒冷慢慢侵入,穿透被子,他的手腳和後背都開始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