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貼著牆,冷,還有很多位置,過來。”封輕聲說。季晚已經困了,暖乎乎又柔軟的被窩侵蝕著他的神經,被注入過信息素後的酸軟又麻痹著他的身體。他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身,進入了夢鄉。半睡半醒之間,有人將羽絨被仔細的塞進他和牆的縫隙中,隔絕了最後一絲寒意。第34章 封很晚都沒睡著。想要占有的人就躺在身邊, 要說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季晚已經熟睡了, 不管他做什麽,季晚都不會發覺。邪念在心底肆意生長,封在被子裏無聲的伸出手,懸在季晚身上半晌,還是沒有碰其他地方,而是輕輕的覆蓋在了季晚的手上。季晚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冰, 但手上溫度還是比他低很多,沒有調節過來。封將季晚的手捂暖了,鬆開手, 強迫自己閉上眼。他們平時六點起床,大約五點半, 有什麽東西滾到了懷裏,封從睡眠中醒過來。季晚保持了一個晚上的貼牆姿勢, 終於在起床之前維持不住, 自動自發的滾到了那個發出融融暖意的熱源身邊。大概是因為他身上的溫度是在太合適了, 季晚低頭拱了一下, 尋找到最合適的位置,伸手抱住了這個暖乎乎的抱枕。封知道的, 按照季晚的睡眠習慣定了鬧鍾,六點起床,就絕對不會在五點五十九分睜開眼。這一切都是季晚無意識中的所作所為。封大氣也不敢出, 他渾身繃直,低頭看看那張靠得極近的臉。季晚的睫毛很長,每一根睫毛都能在他心裏撓癢癢。封舔了舔唇,終於還是忍耐不住的伸出手, 回抱住了身前人。封無比的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他和季晚相擁著入眠。但季晚身上還少了些什麽,季晚身上應該帶著他的吻痕,從那白皙的後頸向下,在被衣服所遮掩的地方,都是那些不可見人的,來自於他的痕跡。而季晚身上散發著他的信息素,那信息素一整天都不會消散,不管是omega還是alpha,隻要聞到季晚身上的氣味,就會知道季晚和他之間的關係。早上本來就是人容易衝動的時候,封這麽一幻想,完全不可控製自己的起了某種反應。封強行讓自己一動不動,隻是靜靜地盯著季晚的臉看。封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大概人的視線是有能量,還沒到起床時間,季晚皺皺眉,眼睫微顫,似乎即將醒來。封及時收回自己抱著季晚的手,閉上眼假裝無事發生。季晚睡得很香,醒過來時感覺自己就像躺在極樂宮裏,恨不得一直躺下去,從此君王不早朝。太舒服了,被子又軟又軟,特別是身前那熱乎乎,溫度適宜的發熱體……發熱體?不對,這裏哪有什麽發熱體,是他睡著睡著不知道怎麽就移動到了中間,靠到了封的身上!季晚完全的清醒過來,他的手臂搭在封的腰上,他隨意的像抱枕一樣的抱著封。由於靠的太近,他能清楚的察覺封每一次呼吸時胸膛的起伏,還有某種自然生理反應。尷尬,是清晨的康橋。季晚嚇得魂都飛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睡覺會這麽不老實,居然還會去騷擾和他同床的人。看封那緊皺的眉頭,沒有把他半夜踹下去,真是違背了alpha的天性,看得出封真把他當朋友。至於某種除了女o每個人早上都會有的生理反應,季晚心理上表示理解,這也不是封的錯。季晚盡量不發出動靜的向前挪動,離開那熱源後鬆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假裝自己還睡著,並且從頭到尾一直是這個姿勢。如此尷尬的場麵季晚還是第一次碰到,鬧鍾響起後他關掉鬧鍾,假裝還想睡兩分鍾,想讓封先起床,過後他再下去,盡量避免尷尬。然而季晚估算錯誤,封聽到鬧鍾響之後並沒有馬上起床,而是在床上不耐煩的翻了一下身,把被子拉上來蓋住了臉,一副昨晚沒睡好,要繼續再睡的表現。最後先從床上坐起身的,是孔立言。孔立言一般是宿舍三個人裏最晚起來的,他起來的時候通常季晚和封都在刷牙洗臉了,可是今天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宿舍裏安靜的如同深夜,季晚和封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孔立言特開嗓子喊:“起床了,怎麽今天我最早起床?這不科學啊,起床了,起床了!晚晚起床了,你又不像封哥經常逃課的,你不能遲到啊!”孔立言一邊喊著,一邊轉頭去看季晚的床。這一看,震驚的發現季晚床上其實隻有被子,並沒有人。孔立言大驚,要知道季晚起床必定會疊被子,如今被子沒有疊,人又不見?奇怪,太奇怪了,此事必定有蹊蹺!孔立言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糟糕可能,最後定格在一種可能上。孔立言驚慌失措道:“封哥,你快醒醒,晚晚在我們睡覺的時候被人勒索綁架了!那個人一定狠狠的威脅過晚晚,晚晚才會不敢跟我們求救,悄悄離開宿舍!你怎麽還睡,快起來了!”孔立言視線轉到封床鋪上,感覺今天的封不太對。那露出來的後腦勺發型,怎麽看都不像是封的。封連夜去弄了頭發?孔立言正疑惑中,就見那被子裏鑽出了另一個腦袋。封的腦袋。封一臉的低氣壓,沒有睡醒的樣子。孔立言:“……?”他出現幻覺了,封哥在床上,那另外一個人是誰?孔立言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過去時,另一個人也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