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笑對衛西陵來說一種奢侈的東西,當一個人十多年沒有笑過的時候,他就會忘了怎麽笑。


    定國公如今這副樣子,就是衛西陵對他的懲罰。


    許靜對定國公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和憐憫。


    更不會聖母的去醫治。


    關於衛西陵的生母,她不了解,但他的繼母,許靜倒是知道不少,外頭傳言衛西陵六親不認,心狠手辣,冷血殘忍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他繼母也是他的親姨母。


    殺繼母,殺繼母的子女,殺所有欺淩過他的人。


    外麵的人恐懼衛西陵,將衛西陵傳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許靜第一眼看到衛西陵的時候,就被他陰冷無比的眼神嚇到了,第二次見麵,卻是另外一番感覺。


    其中的原因許靜準備以後再問他。


    說到衛西陵那位佛口蛇心的繼母,許靜隻能說,這古代的親姐妹愛上同一個男人的話,太恐怖了。


    定國公年輕的時候俊美風流,是閨中女子追逐愛慕的對象,那個時候的風流是指他的氣質,不是後來流連花叢的定國公。


    衛西陵的繼母比他母親小了好幾歲,兩人一母同胞。


    長相十分相似。


    許靜猜測,衛西陵的生母會被定國公誤會猜忌,說不定有這位繼母的手筆,讓定國公厭棄原配夫人,自己趁虛而入。


    借著親妹妹的身份挑釁性子柔弱的姐姐,等姐姐氣病後,以照顧姐姐為由入了定國公府。


    最後等姐姐去了,以姐姐兒子年紀小,別的女人照顧不放心,順理成章上位。


    然後各種打壓,欺淩姐姐的兒子。


    姐姐的兒子忍辱負重,艱難長大,最後殺了繼母,毀了生父……


    衛西陵雖說報了仇,但是他不要命的修煉武功卻損傷了他的身體,要不是有她的藥物,壽命不會長。


    許靜腦補了一出宅鬥複仇大戲,並將自己腦補出來的事實和衛西陵說了。


    衛西陵聽完後,眼中滿是驚愕,連他後豎起耳朵偷聽的李銘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許靜。


    許靜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怎麽了,我就是隨便猜猜的。」


    「許小姐,你隨便猜猜都能猜中事實真相,你真厲害!」李銘朝許靜豎起大拇指讚道。


    許靜嘴角抽了一下:「這有什麽厲害的,後宅女人的套路而已,我就是將沈氏入建安伯府的過程刪刪減減,加了一點自己的猜測,拚湊出來的。」


    但沈氏和衛西陵的繼母不一樣,沈氏沒有成功上位,她的母親楊氏沒有放棄她,哪怕是被下了藥,臥病在床十多年都堅持了下來。


    甚至願意用珍貴的嫁妝和老伯爺交易,換取老伯爺的庇護。


    如果沒有母親和沈氏自己作死,剛出生就失去了前世記憶的她,估計墳頭上的草都換過好幾茬了。


    李銘:「……」


    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許小姐,如果有一天,你嫁人後,外頭有女人挑釁你的位置,你會怎麽做?」李銘瞥了一眼老大,不怕死的問道。


    許靜睨了一眼身邊目光灼灼瞅著她的衛西陵,微微一笑:「那就要看我在夫君眼中是什麽地位了,如果沒什麽地位,直接和離唄,心裏都沒有你了,還留著他幹嘛。」


    「當然,和離後,直接下藥讓他不能人道。」


    這話一出,李銘隻覺下身一涼,差點沒當場捂住下身,看向許靜的眼神帶了一絲敬畏。


    許小姐好狠。


    「如果是外頭的女人自編自導的演戲,離間我和夫君的感情,直接一把藥粉過去讓她長疙瘩,以後無法出門,什麽事都沒有了。」


    簡直粗暴!


    李銘咽了咽口水,許小姐果然強悍,不過老大更強悍,喜歡上許小姐這樣的女人,口味真是與眾不同。


    「那如果你們有了兒女呢,許小姐,你還會和離嗎?」李銘繼續不怕死的問。


    許靜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還不簡單,直接幹掉夫君,讓兒子上位唄。」說完,她側頭看向衛西陵。


    「九郎,你覺得我的做法如何,會不會覺得狠毒?」


    李銘脖子縮了縮:「……」


    許小姐的笑容好可怕。


    然後給了老大一個同情的眼神。


    衛西陵的雙眼卻亮的驚人,許靜的做法十分合他的胃口,他和靜靜果然是天生一對。


    「不會,你的做法很好。」


    許靜滿意極了。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隻對女人狠,治標不治本,男人也要一視同仁。」


    衛西陵讚同的點頭:「靜靜說的對。」


    如果母親和靜靜的性子一樣,是不是現在還好好的活著,而不是早早在最美的年華逝去。


    許靜笑容更加燦爛了。


    她可以感覺到衛西陵的話很真誠,看來他心裏也真是這麽想的。


    她最討厭偽君子了。


    還是這樣的衛西陵合她的心意。


    李銘:「……」


    老大和許小姐真是天生一對,都是狠人!


    回去的路上,他們碰上了從城外軍營回來的武安侯一行人,武安侯依然戴著銀色的麵具,其實他的臉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但武安侯已經習慣了戴麵具。


    這一次在街道上遇到許靜的馬車,武安侯心裏是歡喜的,可是看到馬車身邊的俊美男人後,心裏的那點歡喜不翼而飛。


    聖上賜婚。


    他和許靜已經再無一絲可能。


    武安侯穩了穩心緒,放下手中的韁繩,朝衛西陵抱拳。


    「衛大人!」


    衛西陵麵無表情的朝武安侯微微頷首,許靜從馬車的車窗探出頭,朝他禮貌的笑了笑,兩方人馬擦肩而過。


    秦曉看著沉默的武安侯,默默的歎了口氣。


    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侯爺,時候不早了,不要誤了宗祠大會的時辰。」


    「嗯,走吧!」


    武安侯策馬離去,他對許靜有愧疚,有感激,有喜歡,可是這才喜歡上,對方就已經有了可以倚靠的人。


    武安侯說不傷心是假的,但是已成定局,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給許靜送上祝福,希望她以後幸福美滿。


    遇到武安侯隻是一個小插曲,衛西陵一路護衛許靜回到許府才帶著李銘離開。


    許靜一回來,就看到父親許誌仁還在涼亭裏愜意的喝茶賞花,母親楊氏並不在,便走了過去。


    「父親!」


    「這麽快就回來了?」許誌仁愜意的抿了一口茶,見到許靜過來,隻是抬了一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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