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李潯沒依他,最後選了個雙人床,因為他以前也因為好奇定過圓床,腿放不下,翻身還容易撞到頭。酒店離醫院一公裏不到,他們直接用跑的。雪已經停了,路邊的黃楊樹上還殘留著一些積雪,路麵積水泛著光,像是剛下過一場大雨,空氣裏混雜著一股濕潤的泥土氣息。倆人手長腳長,沒多會功夫就到了。房間的格局和圖片上看見的一樣,進屋後左手邊是浴室,右手是衣櫃,往前是床和電視櫃,還有一個小陽台。這房間比宋仰想象中的還要小一點,但裝修得十分溫馨,牆紙是墨綠色的,花色有點英倫田園風,床頭還擺著香薰蠟燭,一進屋就能聞見椰奶的香氣。宋仰宛如一個身處蜜月期的新人,和房間裏的一切拍照合影,九宮格一個連一個。李潯衝完熱水澡出來,吹幹頭發,一轉頭發現他還是繃著個小臉在修圖。“怎麽跟個小姑娘似的,”李潯走上前,抽走他手機,催促道,“趕緊去洗澡了,你明天還想不想爬起來了。”他順便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宋仰的九宮格c位是他坐在鏡子前吹頭發的背影,但因為光線不足的原因,拍得模模糊糊。這條朋友圈還屏蔽了“家人”“親戚”這兩個分組。“怎麽搞得好像咱倆是出來偷情的一樣。”宋仰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家裏人還不知道我加入校隊的事情,我和他們說我是和高中同學一起出去旅遊了。”“那你不把我放出來不就好了。”宋仰沒多做解釋,起身時,不自覺從他胸前掃過。李潯穿著的是衣櫃裏的睡袍,大v領,第一顆扣在胸下的那個位置,露出一片風景絕美的三角聖地,一根抽繩鬆鬆垮垮地打了個結。這睡袍對於他而言太短了,袖子隻能遮住半截小臂,下擺就更別說了。李潯甩出手裏的毛巾晾在他腦袋上,使勁揉了揉,咬牙切齒地催促:“趕、緊、的。”宋仰嘿嘿笑,磨磨蹭蹭地從衣櫃裏摘下另一件睡袍,在鏡子前比劃了一下,他以為自己的情況會比李潯好一點,但沒想到這是件女款。還是件性感有創意的女款。後腰位置做了個開叉設計,穿上就跟爭奇鬥豔的紅毯藝人似的,露胸露腿又露背。他翻來覆去,無從下手。“這什麽玩意兒……”李潯鑽進被窩,抬頭瞅了一眼他手上的衣服說:“你也可以選擇裸睡,我不介意。”宋仰聽得小心髒砰砰跳,雖然他很期待和李潯能有赤裸相擁的一天,但真到了這一刻,還是扭捏得像個要上花轎的姑娘。“但我介意。”浴室裏的熱氣還未完全消散,宋仰進去時暖烘烘的,他對著鏡子刷牙時,意外地發現晾在毛巾架上的內褲和襪子。他瞳孔放大,含著牙刷探了半截身子出去確認:“師父,你沒穿內褲啊!?”“嗯,”李潯翻看著手機上的一些文件,“放裏邊可能晾不幹,一會兒你幫我帶出來掛空調底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讓一驚一乍的小綿羊啞口無言。宋仰退回去漱了漱口,猶豫了好一會兒,又鑽出腦袋問:“那我一會兒也不穿褲子了?”李潯覺得他什麽都要征求自己意見的樣子實在是好笑又可愛。“隨便你,你想洗就洗,不想洗就明天再說,我沒那麽多講究,但是——”李潯敲了敲手機屏,“已經很晚了,你最好能快點結束你的戰鬥,我睡覺被吵醒會有起床氣。”宋仰光速從他眼前消失,緊接著,傳出來一陣清晰的水流聲。李潯繼續瀏覽網頁,微信響起視頻通話的提示音,來電人是“老爸”,不過屏幕中央出現的是李初之肉乎乎的小臉。“你怎麽還沒睡?”李潯問。小丫頭其實是剛睡醒,頭發散亂地披在肩膀上,臉頰被房間裏的暖氣吹得紅撲撲的,她噘著嘴,一臉委屈:“我做了個噩夢,所以睡不著。”“你做什麽噩夢了?”李初之奶聲奶氣地抱怨:“我夢見你不要我了。”最近李初之經常做類似的夢,李潯心尖發酸,他大約能猜到是什麽原因,因為他小時候也有一段時間常做這樣的噩夢,不是夢見老爸不要他了就是爺爺奶奶不要他了。現在想來,那段時間正是他對離異這件事情初步了解的階段,懵懵懂懂地獲取了一些信息,又不知道該怎麽解決,時時刻刻擔心身邊的人會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李潯用溫和的語調安撫她:“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放心吧,我不可能不要你。”李初之問:“那你怎麽還不回家啊?孫老師都放假了。”李潯:“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嗎,還要帶學生去比賽,過幾天就回去了,你忘記了?”正巧這時候宋仰從裏邊出來,問:“你在和誰聊天呢?”李潯把鏡頭往浴室門口方位一扭:“你妹。”目光掃過宋仰的造型時,他呆了一瞬。其實宋仰穿得十分矜持保守,上身是自己的衛衣,整條睡袍對折後係在腰上,遠看就像條開了叉的短裙,而亮點在他的雙腿上。宋仰的骨架並不寬大,腿型細長,再加上沒什麽腿毛,看起來就像歐美女模。男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腿控,李潯由衷地誇讚:“你腿還挺長的。”“遺傳我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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