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陽一邊走過來,一邊瘋狂掃射他所在的牆壁,整個牆開始搖晃,眼看就要坍塌!嚴荀忍無可忍,怒吼道:“方卓!我日.你媽!”下一刻,從頭頂傳來一聲沉悶槍響,是步.槍特有的聲音。手.槍的射擊瞬間停了下來,牆壁已經是千瘡百孔。嚴荀心口猛地一空,似乎預感到了什麽。接下來,二樓窗口再次傳來一連串槍響,方卓沉著地瞄準躺倒在地上的人,一槍又一槍,宣泄著心中的憤恨。為了那些葬身渺茫宇宙的英魂,也為了這一切,他不知疲倦的射擊,直到嚴荀喊了一聲。“夠了!停下來!”嚴荀爬起來,衝著窗口喊道,“方卓!”方卓這才清醒了一些,呼哧呼哧大口喘著氣,踉蹌著扶著窗框站了起來。嚴荀走出牆壁,麵前的屍體已經麵目全非,鮮血橫流了整片斷壁,一直流淌到他腳下。顧重陽睜著眼睛,躺在血泊中渾身抽搐,喉嚨裏發出怪異的聲響。雪白的襯衫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常年握槍的修長手指浸在鮮血之中,像一隻斷翅被踩碎的蝴蝶。他的視線模糊不清,仿佛看見有個少年在對自己微笑,苦惱地抱怨:“哎,又想吃蛋糕了,可是甜食好容易發胖啊。”“你哪裏胖了,都要瘦沒了,我一隻手就能抱起來。”另一個自己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唯一的陽光。那是華納那些灰暗冰冷的日子裏,他唯一的光。從出生起,就活得如同陰溝裏的老鼠,為了保命,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能相認。熱淚與熱血混合在一起,緩緩地流淌出眼眶。如果有下輩子,別再認識我了,師師。淡淡的白鬆香信息素的味道在風中散開,被濃重的血腥氣衝的煙消雲散。那是存在唯一的證明,從此再沒有誰會知道,他曾在世間如此活過。小少年皺了皺鼻子,說:“你的信息素怎麽和你的人這麽不符?”“哪裏不符?”“唔,聞起來很溫柔的樣子。”“我不溫柔嗎?”“你?算了吧,你像個冷血動物。”歡聲笑語在冰冷的空氣中消散,隻留一地狼藉。嚴荀看著他,皺了皺眉,片刻後自言自語道:“這也是你自作自受,和你相反,我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即使我們一直互相看不順眼。”顧重陽的頭失去力氣歪向一邊,露出了脖頸間一條細細的銀鏈,墜子上模糊地刻著一個“宥”字,漸漸被猩紅的血液吞沒。電光火石之間,嚴荀像是抓住了什麽東西,卻又飛快地消失了。方卓一瘸一拐地從樓上下來,整個人大汗淋漓。嚴荀伸手扶了他一下:“沒事吧你?顧重陽扔下來的那個人是你?”方卓臉色煞白,搖了搖頭道:“我們得立刻回華納,我怕顧梟想借此機會,找理由對陸戰隊不利。”嚴荀想起來那無辜死去的一百將士,眼神變了變,說:“我先帶你回拜恩治療,其他的你一字不落地告訴我。”方卓點了點頭,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顧重陽死了,但他帶來的人不是那麽好鏟除的,唐碩派去的人依然被打的落花流水。說來也奇怪,這些人與其說是國防部的士兵,不如說是顧家培養的死士,一個個全都不認華納,隻認姓顧的。拜恩軍部醫院。方卓躺在床上吊著點滴,麵前坐著傅思衡。“大概事情就是這樣,師遠洋現在應該還在飛船上,隻是不知道顧重陽死了,那些人會拿他怎麽辦。”他說道。傅思衡的臉色十分嚇人,尤其是在知道陸戰隊士兵的下場後。方卓小心打量著他,心裏覺得如果顧重陽的屍體此刻在他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人大卸八塊。方卓舔了舔嘴唇,努力安撫他道:“你也別太難過了,回去後君主定會還陸戰隊公道的,顧梟做了這樣的事,肯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傅思衡沉默地垂著眼眸,病房裏一度陷入安靜。過了許久,他才動了動嘴唇道:“嚴荀呢?”方卓尷尬地說:“他說沒臉見你了,回來後就去指揮部了,他說一定會把師遠洋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傅思衡沒有說話。方卓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對了,我半昏迷的時候,聽見他們說,顧梟不是顧重陽的伯父,而是他生父。可是很奇怪,為什麽放著自己的兒子不認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不妥?”傅思衡凝神道:“你說是顧梟親手殺了他夫人,他夫人到底是誰?等等,我記得我媽上次說過,和他的夫人是故交。”“要不,試著聯係元帥夫人看看?”方卓道。傅思衡擺了擺手:“這裏的通訊早就被切斷了,除了那部聯係顧梟的機器,他們找不到華納的任何人。”他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嚴荀。”“哎,哎好,你們……不要吵架。”方卓生怕刺激他,放輕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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