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我考慮過,這麽多天、這麽多年,一直在深思熟慮。漸漸地,傅思衡發現嚴荀似乎在他沒有參與的時間裏,長成了另一幅他不熟悉的模樣。雖然不熟悉,卻又並不讓他覺得陌生。嚴荀還是那個嚴荀,隻是他變得更有擔當,更會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讓他無法反駁。想了那麽多,最終開口的時候,傅思衡還是選擇了沒有違背自己的內心。他將淚意收回去,轉過來看著嚴荀。兩人站著已經過了好一會兒,都被風吹得鼻尖泛紅。嚴荀的內心更是天人交戰,比他考量的要激烈得多。他的胸口慌張到打鼓,不是吧不是吧,老子為你做了這麽多,你不會還要拒絕我吧!要完,看他這個表情不太像感動……我操,他怎麽還不理我!當傅思衡轉過來的一刹那,嚴荀突然福至心靈,十分誠懇且幹澀地說道:“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不著急要答案……我會給你時間和空間的。”他緊張到不行,說話都帶了顫音。傅思衡被凍得有點腦子轉不動,懵了一下:“嗯?”嚴荀咽了口口水,說:“那、那我先回去了,傘你打著回去,注意別著涼了。”傅思衡:“……”嚴荀把傘柄塞到他手中,轉身失魂落魄地往車子旁邊走去。白雪中落下深深淺淺的腳印,他的心也仿佛被這漫天冰雪給凍住了,難言的苦澀洶湧而至。一步、兩步,每一次都異常艱難。在他走到第三步的時候,突然感到腰上一緊,被從身後抱住了。傅思衡將臉頰貼在他冰冷柔軟的呢絨麵料上,雙手圍住他的腰身,聲音悶悶的,很輕很輕:“回去什麽,你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來見我,還要委曲求全嗎?”陸戰隊軍屬居住的片區管理很嚴,如果不是給了門衛好處、軟磨硬泡,普通車輛根本不可能進的來。黑色的傘被扔在雪地裏,安靜地躺著。嚴荀的背部僵硬得無法動彈,甚至不敢回頭,生怕這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傅思衡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低聲說道:“我也喜歡你,這是我唯一想給你的答複。”大雪灑了他們滿頭滿肩,傅思衡冷得有些失去知覺了,唯一感到溫暖的地方,就是和嚴荀緊緊相貼的部位。嚴荀慢慢地轉過來,眼底的狂喜絲毫不加掩飾,他手足無措地說:“你真的答應我?你想好了?不會後悔了?”傅思衡被他的三連問弄得想笑,吸了吸鼻子道:“領證結婚了還考研申請離婚呢,我怎麽就不能後悔了。萬一你以後再犯渾,說不好我就想退貨了。”這種打趣的話從傅思衡嘴裏說出來,別人聽見可能會以為他被什麽外星生物附體了。就算是以前大學的時候,嚴荀也沒有感受過他如此放鬆調侃的時候。嚴荀開始覺得視線模糊了,他努力保持麵部鎮定,喃喃地說:“你真的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不管那些紛爭了……我不會犯渾的,以後我要是對你有半點不好,你開槍殺了我。”傅思衡凶他:“你幹嘛,不許哭,alpha不能哭。我對你開槍做什麽,要報複也是一腳把你踹了讓你自己反省去。”他說話毫不客氣,語氣卻出乎意料的溫柔。嚴荀完全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大顆大顆地滴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傅思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是吧你,你哭什麽啊。”他都把眼淚忍回去了,沒想到嚴荀更誇張。一個接近一米九的戰鬥爆表型alpha,在你麵前哭成一條狗是什麽感受……傅思衡覺得自己心裏像是日了狗。嚴荀被他一說,更加止不住,低頭將他一把抱在懷裏,把臉埋在他肩膀處就開始抽啊抽。傅思衡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內心僅剩下的一點浪漫被衝淡得了然無蹤。行吧,或許是新時代alpha平時壓力過大,難得需要哭一哭釋放一下。五分鍾後,傅思衡終於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我衣服都要被你哭得結冰了,夠了啊嚴荀。”他試圖把嚴荀推開,但無奈對方蠻勁太大,死死地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肩上不肯起來。傅思衡的溫柔隻短暫存在了五分鍾,冷冷道:“把頭抬起來!”“不。”嚴荀堅定地拒絕,鼻音濃重,“我不想動。”傅思衡深吸一口氣:“你怕我看見你眼睛腫了?沒關係,我不會笑話你的。”“不。”嚴荀很是憂傷,“這是alpha在自己omega麵前的尊嚴,你不懂。”傅思衡心想狗屁的尊嚴,有本事你不要哭啊。正在他們推推搡搡的時候,街邊忽然傳來嘈雜的動靜,還有犬吠聲。傅思衡一驚,忙推開他道:“巡查隊來了,可能是我爸回來了。”嚴荀立刻清醒了:“嶽父?哦不,傅元帥?!”他回憶起大半夜被趕出去凍得半死的經曆,以及上次極其不愉快的會麵,瞬間慌了:“我……要不現在開車走?”“來不及了,現在走剛好和他撞上。”傅思衡當機立斷,“我媽在一樓,我先回去。你等一下繞到後麵,沿著靠窗那棵梧桐樹爬上來,我去接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Omega教官死忠遍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寫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寫舟並收藏Omega教官死忠遍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