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天 中午前 隧道


    終於挖完了,負責護衛梅莉梅莉小姐的士兵們開始進行確認作業。


    嗯,可以的話我原本希望有文官隨行,雖然梅莉梅莉小姐詳細調查過這次的計畫,但好像不清楚後續的計畫?


    「呃,我記得是一年100個木箱份量的鐵,一箱約640kg,所以是一年64000kg,也就是64噸……目前挖出來放進道具袋的份量大概是600箱,也就是六年份。礦脈還剩下一半左右,要怎麽辦,繼續開采嗎?你們有地方放嗎?現有的鐵將近700噸,剩下的大概也差不多?之類的?」


    我姑且先開采了鐵礦脈的一半,收納進道具袋。為了開采下麵有可能是秘銀的礦脈,必須先挖掉一半才行。雖然還有一半的鐵可以挖,但問題是哪裏可以放,畢竟這樣的重量可能會造成建築物扭曲崩塌。不過先挖出來放在我這裏也是可以啦。


    「六年份是指預計可供使用六年的鐵嗎?放置700噸,也就是70萬kg鐵的地方?鐵、鐵、鐵的份量可裝滿600箱……咦咦咦咦!?」


    「雖說計畫是六年,但之後會變得不夠用喔?即使是現在難以想像的單位,隨著生產量日益提升,鐵的使用量也會增加,一般來說大概三年就用完了吧?現在是發展時期,需求增加的要素不勝枚舉,隻是生產速度跟不上而已。要是煉鐵廠開工,連一年都不一定夠用喔?嗯,計畫就是這種東西。」


    對方好像在煩惱什麽?嗯,沒地方放嗎?單位有好好翻譯出來嗎?


    「呃,如果隻是倉庫,我可以當作是附贈的幫你們蓋好,不過地盤會不會下陷啊?」


    由我這個經驗豐富的人來說準沒錯,不管準備有多充分都不可能夠用!嗯,樣本來源我當然不能說,是從二十名女高中生之中隨機抽取所有人喔?順帶一提,計算方式是為二十個女生準備了數量充足的六十雙絲襪,結果收到超過一百件追加訂單,真的收到了喔。膝上襪和網襪另外算,這些都是可以讓魔力流通的多彩襪,堅韌又耐用,還沒有經過任何消耗,她們卻主張一個人最少要八雙?要是我做了新的花紋,她們多半又要買了!


    不管以多麽過剩的數量來估計,兼差都沒有完結的一天。今天是迷宮攻略的休假日,但兼差可是沒有休假的喔?


    「請你立即確認可用地,就說數量可能會變得更多!」


    「是,屬下立刻去辦。」


    士兵跑走了,還是要有滑水道比較方便嗎?總之鐵的數量已經多到沒地方放的樣子,不用再挖了吧。我也拿了三十噸左右,不夠再來挖就好。離城鎮較近的礦脈還沒開采,一天就能挖掘數百噸單位。嗯,這麽高的純度,煉成之後減少的幅度也不大,再來就是很像秘銀的金屬了。我朝深處的金屬注入魔力,灌進去之後使出掌握。以重力魔法使其緩緩變形並搬運出來,不使用危險的轉移。用煉金術減少雜質,隻提取必要的物體──


    很好,拿出來了,像是秘銀?顏色很像,但更暗沉一些。是因為還沒精煉嗎?鑒定的結果是「金屬」。應該是雜質太多,沒把它當作單一金屬的緣故吧。


    但我猜的應該沒錯,魔力的傳導性不同,再多魔力也能承受。每當我注入魔力,它散發的光輝也會增強,這種灰色的銀就是秘銀。


    「好,把它挖完吧!」


    秘銀想必有多少都不夠用,一旦裝備更新又得再次秘銀化。我猜原本能以更高濃度的秘銀進行加工,隻是我的技術還不夠。況且裝備性能要是再提升下去,會因為性能太強而使得mp跟不上消耗。


    理想狀況是湊齊無法秘銀化的最高級裝備,但在這麽多人都湊齊裝備之前,秘銀是必要的。而且還有適性問題,我甚至不知道會不會有三十人全身都湊齊最高級裝備的那一天。所以就算拿光這裏的秘銀也肯定不夠用,嗯,兼差也不會結束!?


    「嗯,這樣就全部拿完了吧?真的沒有漏掉?我肚子餓了,現在快中午了喔?已經要結束囉?」


    「喂──你為什麽不聽我說話,卻跑去和礦脈對話啊?其實你們是朋友?現在快中午了,你怎麽在中午前就把好幾年份的工程做完了?」


    嗬,要是我有朋友,就不會拿到邊緣人這種稱號了。糟糕,眼淚要流出來了!


    不過礦脈是埋在地下深處,說不定它和我的好感度是好朋友?沒錯,既然是我的好感度的朋友,那也能成為我的朋友,可是我沒見過我的好感度欸?嗯,連初次見麵都沒有,應該不能和它的朋友成為朋友吧。一定不行……畢竟礦都被我拿光了?再說朋友是地下礦脈的高中男生……也太悲哀了吧?我說真的。


    「完全沒在聽我說話呢!為什麽你要跟礦脈對話,還露出了悲傷的微笑!?」


    接下來隻要連接到開采村就行了,我已經用空間掌握找到開采村的坑道,延長並連接到那裏就結束了。沒錯,連接完之後,回去要做什錦飯!


    早餐因為說教和示威團體的緣故,害我沒辦法靜下來吃完,在那種狀況下不可能享受放鬆的早晨。因為膝上襪示威團體的破壞力比我預料的還強,絕對領域對高中男生來說是危險的領域,這點不言自明。嗯,換成網襪的話肯定避免不了追加訂單!


    「呃,就快蓋好了。」


    我放緩改裝,應該說建造坑道的速度。因為我不曉得另一邊坑道的強度,不想對地盤造成太大的刺激。還有不知為何跺著地麵的梅莉梅莉小姐害地盤受到刺激,不過我把坑道蓋得很堅固,應該沒問題吧。隻是她穿著迷你裙與膝上襪,這不是地盤受到刺激的問題……而是隨行的士兵們都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裏喔?


    「好像順利連上了……大概吧?順便補強好了,要是坑道崩塌就必須再過來挖才行,我的休假可是瀕臨絕種、需要小心輕放的脆弱休假喔,我是說真的!」


    「所以說為什麽你不聽我說話,而是在跟礦坑交談啊!我要哭囉,嚎啕大哭喔!!直接把這裏變成滑水道喔!?」


    嗯,從我說明什麽是滑水道之後,她就一直提到這件事,難道是真的想要嗎?嗯,如果礦坑變成滑水道,礦工會不會生氣呢?


    我連接並補強了坑道,抵達礦山村莊便算是工作完成。因為報酬是以開采權支付,不會變成現金,但秘銀的好處遠勝於錢,賺翻了!


    雖然我是要自用,沒辦法賣掉就是了。


    在梅莉梅莉小姐去找村長談話的期間,我偷瞄著村子裏的小店鋪。


    「大叔大叔,這座村子有沒有什麽特產、稀有或多餘的東西啊?隻有鐵?你們會吃鐵嗎?這對牙齒不好喔。嗯,就算仔細咀嚼也隻會害牙齒變得更差喔?」


    「我們才不會吃鐵!應該說不會咀嚼!!村子裏有些缺乏的東西,多餘的隻有金屬和石頭而已。特產就是用多餘的稀有礦石做的擺設吧,你要看看嗎?」


    看來他們不會吃鐵。這裏離魔物之森很遠,但地處岩山旁邊,離河川也有段距離,不適合發展農業。話說我從來到異世界之後就一直有個想法,這次也要用力說出來──又是大叔!


    嗯,在我周圍的大叔率也太高了吧?遇到的人幾乎都是大叔,沒有更符合異世界風格、與美少女的邂逅嗎!?


    「這種情節一般來說應該是與美少女店員或美女村長,總之就是村子裏的美少女相遇才對吧?結果全都是大叔,我在這個村子裏隻看到大叔而已欸?這是特產嗎?我才不需要!」


    「沒人在賣大叔啦!明明沒賣還說不需要,這是什麽徹底否定的方式啊!!」


    接著梅莉梅莉小姐回來,帶著村長等人逛過坑道後回去城鎮了。穿過隧道之後既沒有雪國,也沒有美麗的景色、新奇的發現或稀有的事物。大叔與隧道──我才不想有這種邂逅呢!?


    不過我在村子裏倒是有些新發現,應該說我把那些堆積如山的擺設全都買了下來,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裏麵混了一堆秘銀和無法辨認的金屬,每一種都沒辦法用村子裏的火爐熔化。雖然被當作稀有的擺設,但應該叫它們稀有金屬。既然用火爐無法熔化,表示其熔點很高,強度與韌性值得期待。


    我和村民締結了定期收購神秘金屬的契約,以後應該能收集到更多。收購費用與訂金是以小麥、食用油、莫名多做的桶子和籃子交換,不夠的部分以現金支付。嗯,獲得貴重金屬之後,我又變得身無分文了。


    回去之後就向班長討零用錢吧,我已經連住宿費和餐費都沒有了。


    「一、一天就蓋出這種坑道!」「不,實際上是早上拜托他,午飯前就蓋成這樣並回來了。還有,他完全沒聽我說話?」「「「啊?」」」


    早上離開城鎮前,我去了一趟冒險者公會、雜貨店和武器店,意氣風發地卷走他們的現金。當時還是個有錢人,現在錢都沒了喔?嗯,我記得自己簽了收購大量米的契約,還買了醬油、布料和絲線,以及當場隨便訂購的各種東西,還有稀有金屬和必要的開銷。


    是說每天都會有某種開銷,讓我花錢如流水。要是沒有班長沒收的存款,我每天都有可能付不出住宿費。如果我用點心收買招牌女孩、私自挪用預先支付的住宿費這件事曝光,我覺得自己會被罵死。


    沒錯,自從我每天破產後,魔石費用就被沒收管理,每天早上都和甲胄班長與史萊姆排成一列,從班長手中收下零用錢喔?


    不過我每天早上都會去雜貨店大姊和武器店大叔那裏,收取貨款和分期付款的錢,所以早上是大富翁,到了晚上就連住宿費都付不出來?


    嗯,沒錢是一回事,但有件事大家可能忘了,我是使役者,因此還是想避免向甲胄班長或史萊姆借錢喔?嗯,所以我要請求追加零用錢!


    她們恐怕會提出追加訂單作為反提案,然後我就因為此案強行通過而敗北。於是每當我拿到零用錢時,兼差就會變多,兼差後女生們欠我的錢就會增加,她們還錢之後我又被沒收,又得向她們拿零用錢。大家都無法脫離這神秘的貧窮螺旋?


    「「「一下子就建造出新的礦坑!?」」」「是的,但他完全不聽我說話。我大喊著增加礦坑也沒用,礦工人數沒這麽多,但他還是不聽!!」


    我之前還因為訂購了大量的蛋而身無分文,結果被罵了。可是沒有蛋很難做出美味的料理,而且異世界的蛋真的超好吃!


    不談異世界,要在中世紀過著與現代社會相當的生活是很花錢的,不投入更多資金便無法獲得豐富的糧食與物資。


    這就是貧窮螺旋的原因,直到邊境發展到富裕的程度為止,我投入的資金無法回收,但不投資又沒辦法發展。


    至於現金隻能緩慢增加的理由,則是我方會通過假迷宮把魔石與蘑菇賣給王國的商人,但貨幣的流入完全跟不上發展速度。然而若是發行邊境貨幣會產生匯率問題,繁瑣的過程將成為商業活動的枷鎖……那是與王國訣別時要考慮的事。


    「果然隻能去王都搜刮現金了嗎?」「總覺得他在擴張坑道的同時,自言自語地說了危險至極的事?」「在意的話就輸了,吐槽也是,反正他都不會聽別人說話!!」「「「啊?」」」


    梅莉梅莉小姐說過,如今邊境的繁榮程度超過了王都。也就是說,王都的商業活動比我的兼差製造等級更低。沒錯,既然品質和費用都是我贏,那根本是任我宰割。隻要卷走王都的現金,應該也能解決貨幣不足的問題。然而我如果在王都增量現金,整個王國都會滅亡。嗯,區區高中男生沒有能力掌控貨幣經濟……沒錯,普通的高中男生是辦不到的喔?


    要是那位某某同學還活著就能辦到了,如果他選擇跟大家成為夥伴的路線,就能以武力、生產和經濟解決一切問題。


    他卻選擇殺死同伴成為最強的道路,並且──已經被我殺死,不在這個世上了。


    所以憑我們三十人無法打造進步的貨幣經濟,畢竟其中有五個笨蛋和四個宅宅?


    嗯,笨蛋們說不定連以物易物都不懂喔?


    「感覺已經抵達目的地了,可以在這裏解散嗎?梅莉爸的話太多,而且每次都在做壞事之後來道歉,很麻煩欸?嗯,隻要把鐵放在倉庫裏就好了?」


    「你願意放進倉庫的確幫了大忙,我們也不想搬運900噸的鐵。另外,雖然你不需要去見我父親,但他可沒有做壞事喔?那不是在道歉,而是道謝。他是因為感謝而向你行禮的!」


    工作做完了,接下來就回城鎮吧。不過我身上沒錢。好,去向班長討零用錢囉!


    「他還是完全不聽我說話啊──!?」


    第?天 迪歐瑞爾王國 王城


    本應守護王都與王城的近衛師團離開王都,其原因竟是……收到了鎮壓邊境奧姆伊領地這種荒唐的命令。


    「那麽,至少得收到王的禦旨才行。」


    近衛師團離開王宮甚至是王都的範圍,這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態。而且沒有王的禦旨,隻有一道命令……然而這件事可不能交給其他師團……無論形式如何,現在隻能去見邊境伯爵大人一麵了。


    「如今情況危急,必須盡早平定邊境,這才是當務之急。」


    「既然第一師團無法動用,就該派出最精銳的近衛。這是由國家下達的命令。」


    第一師團被調到國境邊界無法動彈,幸好還有第二師團負責保衛王都,使王宮不會輕易暴露於危險之中。可疑的是與貴族互通聲息的第三師團、直屬於貴族的軍隊以及……教會吧。


    「既然是命令,我等自當遵從,但希望至少能謁見王。」


    「國王陛下的身體欠安,不先處理好急務,隻會徒增陛下的辛勞喔。」


    「那麽我更該去探望陛下。」


    所有的一切都很詭異,而且時間太緊迫了。為何沒有像樣的情報,聯絡也如此遲緩?


    「這是緊急命令,閣下不服從的話,我隻好解散並重新編組近衛軍了。」


    「情況特殊,希望能保證我軍編組與行動的自由……」


    「這就交由閣下決定,總之盡快出征,此行可是關乎國家的命運喔。」


    沒想到會被迫遠離王宮甚至王都,連情報都不完整……然而現在魔石的供給一旦停滯,王國將會滅亡。我國欠其他國家的債務太大了,最重要的是與教會之間的衝突到了致命的程度,周邊沒有一個國家願意結盟。


    「謹遵命令。」


    王國恐將不保,但災禍不見得隻會降臨於王室。征途的前方是地獄,也沒有其他道路可走嗎?自顧自滔滔不絕的使者們鬆了一口氣,紛紛離去……他們對這場戰事的意義與魯莽一無所知。這正是原因所在,貴族們(那些家夥)一點也不瞭解邊境。


    「您打算怎麽做呢?」


    「先從冒險者公會著手。若情報屬實,從納洛吉通往邊境的唯一道路──是迷宮。」


    那裏並沒有紛爭,至少沒發生軍事衝突。唯有開拓被封閉的道路才能抵達真實,那就必須借用專門攻略迷宮的冒險者之力。


    「可是邊境……」


    「別說出來,那件事我比誰都清楚。」


    「失禮了。」


    王國與邊境──兩者原本不該是領地之類的上下關係,而是懷抱相同誌向的共同體……但這話一說出來,便代表我們狠狠背叛了邊境。


    沒錯,事態已經走到最糟的地步,無法在不流血的前提下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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