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議一番,倒是隻差一個。


    那將軍說道,「兩萬士兵,算上今日招的兵,哪裏有那麽多船,我們總不能天降奇兵,到那利安府去。」


    萬事俱備,隻欠船舶。眼看大好的計劃要落空,一人說道,「將來岸口的船舶暫時扣押歸我們所用,如何?」


    永王說道,「此舉不可,若強行征用,隻會惹民心不滿。」


    許廣也道,「如今最不能失的,就是民心,軍法三章,最重要的,便是不擾民。否則未行軍,就已敗。」


    「王爺說的是。」


    眾人正愁,一人小跑入賬,高聲道,「王爺,徐正徐二爺求見。」


    一聽陸五哥來了,謝崇華像是心有感應,精神一凜,「奇兵來了。」


    永王聞得徐正前來,這才想起他乃謝崇華姐夫。若得他相助,可謂是如虎添翼。不由大喜,親自去迎。


    陸正禹見永王親身來接,心下已知永王不同其他貴族。士農工商,自己哪怕是富賈,那些貴族同自己打交道,明著客氣,可身一轉,就是另一副嫌惡嘴臉。永王如今為了取勝,能放下尊貴前來接他,也是個有胸襟有遠見的人。這樣的人,可幫。


    自朝廷來了消息,多少人向自己借錢招兵,可他一概不理。得知好友投了永王陣營,讓他大為吃驚,怎的平日斯斯文文的人竟也下了這樣的決心。


    他急忙趕去謝家,見了齊妙,這才知道原委。


    有齊家祖父一事,也是不得不反,如此才明白他為何主動拾起血劍。


    「草民見過王爺。」


    這作揖的姿勢未抱全,永王已經托手說道,「徐二爺客氣了,快快進屋。」


    謝崇華和陸正禹相覷一眼,沒有多言,直接進了裏屋。


    後麵剛出來的人讓了道,等他們進去,一人說道,「王爺竟如此禮遇一個商人,滿身銅臭位。」


    許廣步行在後,聞言盯著那人說道,「若想得重用,就將腦袋修得機靈些,否則便是死了,也不知道怎麽死的。無論什麽事,信王爺就好,嚼舌根也非君子所為。」


    那參將被他一瞪,不敢再說,訕訕退後。


    陸正禹進門就看見桌上放置的四五張輿圖,皆是冀州附近的府州,圈圈畫畫,想必剛才正在商議軍事,自己來的看來是時候。


    永王說道,「徐二爺來的前半刻,我們還在愁如何是好,你來了,倒是知道要事半功倍,猶如將士得了利劍,能重回戰場了。」


    陸正禹笑笑,恭維的話聽得太多,就聽膩了,「不知草民有什麽可以幫王爺的?」


    永王說道,「徐二爺既然來了,那本王也就不再隱瞞……」


    「起兵清君側的事我已知道……整個冀州和附近的州縣應該都知道了。隻要告訴在下要如何幫便可。我小舅子已被王爺招攬旗下,我和謝家同根同生,自然會盡力相助。更何況王爺英明睿智,跟著您打江山,是在下的榮幸。」


    恭維圓滑的話,陸正禹比永王爺說得更好,不卑不亢,又闡明扼要,另外還為好友說了好話——若非他這小舅子,他還得考慮要不要幫。所以永王爺如果聰明,就不會薄待他這好友了。


    永王又怎會不明白,他對謝崇華不單單是因他帶兵投靠自己而倚重,更因有這領兵才能,才更倚重,如今還有徐正這奇兵,更不要說了。隻要日後謝崇華不窩裏反,忠誠於他,他要是做出兔死狗烹的事,那就真的要民心不穩了。


    他將走水路的事同徐正簡略一說,未提船舶的事,徐正已說道,「徐家商船百支,王爺若要征用,盡可拿去。米糧我也會開倉,運到船舶上。吃用船夫,王爺都不必操心。」


    眾人聽後大喜,頓覺有了銅牆鐵壁般的後盾,可以安心奇襲。


    「若攻下利安府,軍民定是人心惶惶不安,望王爺不要多行殺戮,以安撫為主,哪怕是不願投降的,懇請王爺放行吧。過了不久兵荒馬亂,他們自然會覺得王爺宅心仁厚,到時候第一個想投奔的,仍是王爺。殺了他們,反倒容易引起民憤。」


    永王本以為他隻是個商人,如今看來,卻懂打仗的,一時目有讚賞,「徐二爺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


    陸正禹笑道,「如今不正是在為王爺效勞。」他猜永王是要許他官職,將他圈在軍中,說道,「如今戰事剛起,正是用人之際,也更是用錢之時,王爺身邊已有這麽多驍勇善戰的將領,也有這麽多福慧雙修的謀士,人才已有,那在下便為王爺準備軍餉,讓王爺無後顧之憂。」


    永王稍一衡量,也覺如此甚好,徐家家底豐厚,無人知曉到底有多少錢財,但可以肯定的是,定不會少。欣然同意,商議仔細用船一事。等快日落西山,才定了詳細,各自領命離去。


    陸正禹臨走前又想起一事,「方才你們提及奇襲府衙,我倒是想起一事,你們能想到的事,別人未必想不到。若我們將兵力全部投放利安府,那臨近的藩王若知曉此事,也來攻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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