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持續到中午放學,楚青雀出了學校,爬上自家的車,司機開車的時候還和他說:“少爺今天心情不好嗎?”楚青雀不想說話,沉默的搖了搖頭,隻是縮在後座上第不知道多少次打開手機,依舊沒有人聯係他。楚青雀憋著一口氣,開始刷微博。微博上已經炸開鍋了,經過一個上午的發酵,霍連山的粉絲已經把各個營銷號罵的抬不起頭來了。“又在這yygq?哥哥才剛紅沒一天,誰這麽坐不住啊!”“我和你媽還天天坐一起摟摟抱抱呢,那我是不是你爹啊?”“掛個gay吧是什麽意思?抨擊人家性取向嗎?醒醒,朋友,大清亡了!”“你家住臭水溝子邊兒吧管的太他媽寬了啊!”楚青雀看的微微咂舌,心說才一個晚上的時間,霍連山居然就有了這麽多粉絲。除了粉絲戰鬥力強之外,還有霜晨的聲明,劉姐在第一時間就澄清了,並且直接出示了律師函,所以很多營銷號都怕了,沒有再繼續轉發。他不知不覺就刷了一路的微博,司機停車的時候,楚青雀才堪堪回過神來。看起來,霍連山現在的狀況還可以,雖然這個醜聞給霍連山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是並不算是致命。楚青雀想著,心裏有些懨懨的,不太高興的把手機收起來,下了車,回家裏吃了飯。他的心情到現在變的有點詭異,明明霍連山沒事,他應該高興一些,但卻又高興不起來,腦子裏都是霍連山和那個人的幾秒動圖,偶爾還會想起昨晚上的山雀。山雀,山雀。楚青雀煩躁的“啊”了一聲,抓了一把頭發,吃過飯後重新回到他的床上窩著,團在床上抱著莫名的心情繼續開始刷微博。明明他隨時都可以聯係到本人,但是他卻就是不想聯係,所以一直在微博上摳細節,反複搜索霍連山的消息。結果他才剛搜出來一點,微博突然刷出來了一條新的視頻。是霍連山在表演過程中被台下觀眾扔了一個隨身攜帶的鐵保溫杯,正砸中了腦袋,表演都中斷了。視頻隻有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台上還有燈光閃爍,具體的什麽也看不出來,楚青雀當時在被窩裏躺著呢,一看到這消息“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震驚的重複播放著看。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霍連山受傷了嗎?保溫杯被那樣扔一下,砸在腦袋上會很痛吧。他才想到這裏,門外突然被人敲響,楚青雀無意識的從嘴裏溢出來一聲“進”,門外的保姆笑著進來,高聲說:“今天先生來電話,說晚上您有空的話去一下太太家裏吃飯。”楚青雀原本正在神遊,聽到“先生”的時候驚了一下,聽見“太太”的時候又驚了一下,緩了好幾秒,才問:“爸爸還說什麽了?”“先生說,今天是您二姨的生日,他在國外回不來,所以叫您過去熱鬧熱鬧。”保姆回:“吃個團圓飯。”楚青雀心裏一鬆,記起來了。他二姨生日確實是在五月下旬。楚父跟周家的關係很密切,以往逢年過節如果在b市就會上門去送禮,和周家人吃頓飯,哪怕楚母去世後依舊沒停過,兩家關係還是十分熱絡。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楚青雀以前才一直堅信他父母關係和睦,隻是現在再回頭想,又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少了。“去吧。”楚青雀勉強從霍連山的事情上拔出神智,撓了撓下巴,說:“準備禮物了嗎?”“準備好了。”保姆遞過來一個禮盒,說:“是先生的秘書剛才送過來的。”楚青雀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鑽石項鏈,看上去應該是定製款,很好看,鑽石在陽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澤,楚青雀看了一會兒,關上盒子,輕聲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今天晚上放學後會去的。”保姆離開之後,楚青雀盯著麵前的盒子看了許久,最終才拿出手機,悄悄的劃開了霍連山的對話框,狠狠地鼓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打字,他打來打去,從“在嗎”打到“在幹嗎”,從“我看到視頻你受傷了”打到“你怎麽樣”,怎麽讀都覺得不通順。最後,他手一抖,打了一個“。”發了過去。——收到楚青雀的消息的前五分鍾,霍連山正在休息室裏,坐在沙發上休息。彼時正是下午一點多,霍連山的半張側臉被陽光照得清俊明朗。休息室裏除了他之外隻有一個練習生,跟他一個隊的,正拿著一個毛巾遞給他,霍連山接過,隨意往頭上一摁——他額頭上有一塊青腫,是剛才被砸的。“霍哥。”旁邊的小隊員剛想說什麽,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劉姐踩著高跟鞋從外麵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在打電話。“是,是,謝謝謝謝,劉二哥,真的謝謝你,太不好意思了,又讓你幫忙。”“肯定的,下回一起喝酒。”“是,放心吧二哥。”進門來時劉姐的臉上還是帶著笑的,但是電話一掛,她臉上的笑頓時沒了,嚴肅的看向霍連山。一旁的練習生低咳了一聲,輕聲說“霍哥我先出去了”,然後快步走了。他一走,劉姐就坐到了沙發上,坐下之後倒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語氣平淡的說:“熱搜都壓下來了。”霍連山垂著眉眼,低聲說:“謝謝劉姐。”頓了頓,霍連山又問:“他們手上應該還有其他的料。”霍連山在酒吧唱歌也有兩年了,如果別人有心,不可能隻有這麽一點。“放心。”劉姐提到這兒輕蔑一笑,翻開包裏,當著霍連山的麵兒抽出一根煙點上,一邊抽一邊說:“其餘的黑料都被我壓下來了,張華跟我鬥了這麽多年,他手裏的明星也不幹淨,都有黑料,真把我惹急了我全抖落出來他也受不了,他不敢跟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