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錘子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眼前又是那鋪滿青石磚的甬道,仿佛剛才都是我做的夢一樣,隻有手裏緊握著的麒麟血燭,依舊散發著青色的光輝。


    “老琴,你發什麽呆啊,剛才你咋突然不見人影了?把玲瓏嫂子急壞了,還以為你出啥事兒了。”錘子走過來,大大咧咧地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道。


    而玲瓏此時也站在原地,秀美的臉龐浮現出一抹紅暈,輕聲說道:“琴生,你沒事兒就好。”


    看到他們二人,我舒了一口氣,說道:“剛才也不知怎麽回事兒,有兩個惡鬼變成了你們的樣子,在甬道裏麵追殺我。”


    “什麽?甬道裏有惡鬼,在哪兒呢?”錘子大驚失色地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搖頭道:“不知道,最奇怪的是,我的符篆對它們一點效果都沒有,還被那兩隻惡鬼給吞了。”


    玲瓏思索了一下,篤定地回答道:“琴生,這絕不可能,符篆上附有朱砂,乃是破除陰邪的至陽之物。無論是道行多高深的惡鬼,都不可能吞食。”


    她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麽,俯身對著安靜燃燒的麒麟血燭說道:“小家夥,是不是你搗的鬼?”


    麒麟血燭慌亂地伸出四肢搖晃,拚命否認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可疑。玲瓏之前就說過,這麒麟血燭的煙霧會令人致幻,搞不好還真是這小東西作的妖。


    怪不得,我還道那兩隻惡鬼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連符篆都能吞食,原來是這麒麟血燭編織的幻境。


    我低頭怒視著它,想到剛才這小東西肯定在偷偷看我笑話,簡直恨不得立刻將它給掰斷了,反正這一支不聽話,那牆上不是還有其他的麽?


    “你這一根區區蠟燭,居然還敢偷襲啊?”老錘也不忿地開口道,“老琴,交給我,我來幫你報仇!”


    說完,他從我的手中接過麒麟血燭,雙手握住蠟燭的燭身,作勢要掰斷它。


    麒麟血燭嚇壞了,燭身上金色的圖案拚命變動,四肢伸出揮舞著求情,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憐。


    我看見玲瓏在一旁,臉上露出了不忍心,但因為是這血燭傷我在前,所以她也沒有出言阻止。


    看到她這麽為我著想,反正我也沒受到什麽傷害,實在也沒有必要和那小蠟燭一般見識,便跟錘子說:“算了,等會兒還要倚仗它給我們照明,諒它下次也不敢了。”


    錘子便停了手,對著麒麟血燭威脅了一番,唾沫星子全噴在了蠟燭身上:“再敢有下次,本大爺不僅要把你掰斷,還要把你捏碎了!”


    不知是不是錘子的威脅起了效果,麒麟血燭之後都一直乖順地燃燒著,再也沒有做什麽妖。


    而我們在這甬道之中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出口,我在心裏舒了一口氣,看來甬道並不是循環的,剛才的確是中了麒麟血燭的幻境來著。


    “我去,總算到出口了,我還以為要在裏麵走上一輩子哩。”錘子拍了拍胸膛說道。


    沒想到,還沒走出甬道,我們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打鬥之聲。


    玲瓏連忙將血燭吹熄,我們三人抹黑悄悄走了出去,隱在黑暗中觀察前方的情況。


    隻見不遠處,村長和一幹提著鬼火燈籠的村民,正和黑衣老者還有葉采薇、高富帥三人纏鬥在一起。


    黑衣老者拿著他的法器,站在一旁冷冷地覷著戰局,似乎並沒有加入的**。


    但即使這樣,村長還是被葉采薇和高富帥二人打得抱頭鼠竄。特別是她手裏那盞攝魂鈴,已經控製了兩個村民和自己人打鬥起來。


    那高富帥倒是沒有什麽功夫,但不知袖間藏著什麽,靠近他的村民竟紛紛斃命,在青燈鬼火的照耀之下,村民們的死狀著實淒慘。


    村長看到自己的手下死傷慘重,而那黑衣老者卻還在一旁觀望,心裏自然十分絕望,隻聽他高聲說道:


    “前輩,剛才真不是我們先出的手,是墓中有古怪故意引起我們自相殘殺的啊!”


    葉采薇嬌笑了一聲,然後惡狠狠地說道:“活該!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本姑奶奶作對!”


    說完,她不僅操控著那兩個被攝魂鈴控製的村民朝村長攻去,自己也向村長頻頻出手,而且招式十分淩厲。


    “我呸,這葉采薇也就會欺負個老頭子,有本事她去和那些身強力壯的村民打啊!”錘子嘲諷地說道。


    玲瓏抿了抿唇,輕聲開口道:“那個男人,使的竟然是蟲蠱,原是南洋那邊的邪術。”


    “南洋?”我在心裏暗道,葉采薇身邊不正是有一個外國人嗎,難道就是那個高富帥?


    可那個高富帥的口音聽起來很正常,倒是那個黑衣老者,說話怪怪的,也許他才是那個外國人。


    而葉采薇和那個高富帥都叫那老者師父,想來那黑衣老者才是南洋的法師,在東南亞那邊被人叫做阿讚。


    而這阿讚,又分黑衣阿讚和白衣阿讚,看那黑衣老頭渾身陰氣森森,又裹著黑色衣袍,身上滿是刺青,想來他就是那黑衣阿讚了。


    這些黑衣阿讚信奉的是小乘佛教,怪不得他們會來著無全煞墓,果然是有淵源的,這墓中定有什麽東西是那黑衣老頭想要得到的。


    而正在這時,一個村民一腳踹在了那高富帥的手肘上,隻見一條手腕粗細的巨型蜈蚣從他的袖子裏滑落出來,被一個村民幾腳踩死在地上。


    原來這就是他養的蟲蠱,剛才就是靠著這隻巨型蜈蚣,那高富帥才能將靠近他的村民紛紛殺死。


    堂堂七尺男兒,不學點真本事,竟然使這些陰毒的手段,我和錘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此時看到自己養的蟲蠱被殺,那高富帥的臉上立刻露出心疼的神色來,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采薇”。


    葉采薇立刻轉過頭來,將那個踩死蜈蚣的村民一刀捅死,然後踩在那個村民的身上,挑釁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敵人。


    攝魂鈴清脆作響,葉采薇的眼眸中染著鮮血,仿佛地獄中的女修羅一般,令人望而生怖。


    我竟從來不知道,她的本性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想想三年來的同床共枕,仿佛是跟一條美女蛇睡在了一起。


    場內的形勢幾乎是一邊倒的,葉采薇的邪術進步極快,殺掉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對於她來說幾乎不用費吹灰之力。


    很快,這些村民都被屠戮幹淨,隻剩下腿軟得幾乎快要跪下的村長,他此時麵上一片絕望的神色,知道自己是絕對逃不過一死了。


    葉采薇手裏拎著一柄染血的長刀,朝著那村長緩緩走去,臉上的笑容猙獰可怖。


    突然,那黑衣老者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裏還不時噴出內髒的碎片,顯然是命不久矣了。


    葉采薇麵色一變,急切地喊道:“師父,您怎麽了?”


    那黑衣老者一邊咳嗽,手卻放在了那頭蓋骨法器之上,嘴裏念念有詞。然後隻見葉采薇的臉上露出一抹迷茫的神色,朝著黑衣老者一步步走了過去。


    “她被邪術控製了。”玲瓏低聲說道,“攝魂術,這個法師在施攝魂術。”


    葉采薇神色茫然地地走到黑衣老者麵前,然後直直地跪在地上,那老頭便張開嘴,咬上了葉采薇白皙的脖頸上。


    我們三人被著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師父吸徒弟的血,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一會兒過後,那黑衣老頭才放開了葉采薇,擦了擦嘴角的血痕,陰狠地開口道:“你的不行,我要那個叫沉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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