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把這賤婦從床上拖下來,什麽個東西,也大模大樣的在沈家床上躺著。」林姨娘指著劉姨娘罵著道。


    林姨娘一聲令下,當即兩個粗壯婆子上來,掐小雞的似把劉姨娘從床上拉下來,林姨娘揮揮手,直接拖到外頭地上。從昨天起丫頭婆子都不聽使喚了,劉姨娘正養著自然也不會去打掃,外頭地上早結了冰,直接從被窩裏拉到冰地裏,外衣都不讓穿一件。劉姨娘頓時哆嗦起來,顫聲說著:「你們想幹什麽??」


    林姨娘先給自己的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機伶的跑進屋裏。隨即抬手一個耳光打到劉姨娘臉上,罵著道:「賤婦,你睡的是沈家的宅子,穿的是沈家的衣,還敢問我做什麽。」


    「你……」劉姨娘本來也有幾分戰鬥力,但看到如此情況,頓時也嚇傻了。


    「還快把她身上沈家的衣服趴下來,我讓這賤婦光著身子出門。」林姨娘罵著。


    劉姨娘這回是真怕了,當即慘聲喊叫起來,傅守信本來正在應付前頭婆子,聽到後頭劉姨娘慘叫,頓時趕了過來。剛要衝過來,林姨娘早有準備,三四個粗使婆子上前攔路,還剩下兩個趴劉姨娘的衣服,本來在床上睡的就是穿內衣,沒幾下就趴了個精光。


    劉姨娘又是冷又是羞,看到傅守信過來,當即縮在地上哭泣起來。傅守信看著更為心急,隻是三四粗使婆子攔一個天天在書房讀書的書生實在容易的很。傅守信隻能叫著道:「你們給我等著,他日我定要十倍還之……」


    林姨娘冷哼著,剛想開口,就見剛才進屋的兩個小丫頭己經抱著一包衣服從屋裏出來,道:「姨奶奶,衣服全部在這裏了。」


    「還不快都剪了,看著讓人惡心。」林姨娘說著。


    兩個小丫頭早有準備,直接拿出剪刀來,幾下功夫把劉姨娘的新衣全部剪破。傅守信看的恨不得生吃了林姨娘,卻也無可奈何。


    林姨娘看也鬧的差不多,給婆子使眼色放開傅守信,傅守信得了自由卻是先衝向林姨娘。不等他站過來,兩個婆子又把他攔住了。林姨娘笑著道:「還不快把你的心肝寶貝從地上扶起來,這麽冷的天,怕是要凍壞了。」


    傅守信恨得牙根都是疼的,卻也知道拿林姨娘無可奈何,隻得上前扶起劉姨娘,又解下外衣給劉姨娘穿上。


    林姨娘揚聲說著:「還不快帶著這個賤婦滾,不然我真讓你們兩個光著身子出門。」


    「你……」傅守信還想再話點狠話,到此時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傅守信扶著劉姨娘,傅太太拿著包袱,傅父是一直低頭沒吭聲。外頭的爭吵他都聽到了,他隻覺得太丟人,所以剛才連麵都沒露。一串四個人垂著頭往外走,街坊鄰居仍然指指點點。


    說啥的都有,有說傅家活該的,有說沈家的過份。也有人說,傅家實在蠢的很,沈書君行事不留情麵不是一回兩回了。沈書君跟自己親大哥沈大哥,因為分家的事到現在都是死敵。就是當年偏幫了沈大爺的沈家宗族,上門去求和都被沈書君使人打了出來。傅守信以為考了進士就能讓沈書君忍下這口窩囊氣,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江氏無視這些閑話,看到傅家人都走出來,便派身邊管家娘子過去先把宅子鎖了。裏頭東西就在裏頭放著,過段時間再來清理不遲。來的路上江氏還特意吩咐過林姨娘,劉姨娘隨便折騰,對傅家二老就別太過份了。這幾年都是江氏資助傅家,她很清楚傅太太那裏沒啥值錢東西,幾件衣服要拿走就拿走吧。


    管家娘子鎖好門,江氏便帶著沈家大部隊上車走人,林姨娘神情多少有點得意,她是奉沈書君命來的,任務完成的如此滿意,肯定會有賞。


    一行人到家,林姨娘本來想向沈書君邀邀功的,結果沈書君不在屋裏,連沈書嫻也不在。江氏她們出發後,沈書君就叫上妹妹去客院找衛連舟了。客人來了總要好好招呼,生意的事情可以先不談,沈書嫻主要是想把方連舟留下過年。


    把沈書嫻叫著一起去,沈書君多少有點其他意思。衛連舟今年二十六了,仍然沒有成親,衛家到底是什麽情況,沈書君也不太清楚,隻能肯定衛連舟肯定沒成親。在沈書君看來選丈夫最重要的就是挑個好男人,其他問題還可以克服,要是男人本身不行,那就沒法了。


    傅沈兩家的親事己經退了,沈書嫻年後就到及笄的年齡,正是該說親的時候。要是能跟方連舟結了親,沈書君覺得十分不錯,方連舟家大業大,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人品過關,肯定不會像傅守信那種人渣。


    就是兩人沒看對眼,沈書君也覺得有必要長長沈書嫻的見識,天下間好男兒多了去了,提高一下眼光,下回別再看中人渣。


    「我己經給內人說了,衛兄要留下過年,她己經開始準備,衛兄就不要再推辭了。」沈書君笑著說著,又道:「眼看著就要過年,衛兄就是現在折回去隻怕路上也沒有店家開門了。」


    衛連舟沒說同意,也沒推辭,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我會如此突然的來打擾沈兄,是有件事想麻煩沈兄。」


    沈書君聽得愣了一下,隨即也覺得理所當然,其實要說他跟衛連舟的關係也不是十分十分好,至少沒好到衛連舟連年都不過跑過來找他。昨天他跟江氏說的時候就覺得衛連舟可能有什麽事,但又實在想不出是什麽事,現在聽衛連舟自己開口了,當即就道:「衛兄有事請講,隻要我能做到的,刀山火海都義不容辭。」來找他幫忙那是看的起他,能幫的他肯定幫。


    衛連舟歎了口氣,這才慢慢說來,簡單來說他會這時候來淮陽是找人的。他大伯的幼子,他的堂弟衛策離家出走了。衛策今年十七歲,自小生在富貴中,文才牛叉,詩寫的很好,衛大伯一家都指望著他能考個狀元回來光耀門楣,結果衛策小弟卻是劍走偏鋒。


    十三歲那年突然提出要學劍術,理由是要強身健體,這個要求馬上被滿足,拜了京城第一劍術大師為師。刻苦學劍三年,去年終於學成出師。衛大伯心裏也鬆了口氣,本想著衛策該把心思放到科舉上,結果就在半年前,衛策小弟留書一封離家出走。並不是因為家裏管的太嚴,要求太多,而是他覺得他劍術有成,應該行俠仗義,仗劍江湖,所以直接離家出走了。


    他走的瀟灑,隻苦了家人,漫天撒網似的派人找,仍然是音訊全無。衛策好歹還是有點心腸的,不久前往家裏寫了一封信,說他在外頭一切都很好,請勿掛念。他說的很輕鬆,衛家人卻輕鬆不起來,按著信的地址繼續找。


    衛大伯知道衛連舟也是常在外頭走的,認識的朋友也多,就鄭重的托給衛連舟。讓衛連舟親自走一趟,也不能一定要把衛策帶回去,至少要知道他最近狀況。


    沈書嫻聽得目瞪口呆,不過再想想也沒什麽,古代人也是人,也有叛逆期,也有中二期,這位衛策小弟估計是犯二了。就是她在現代的時候看過武俠電視,中二期的時候也想過要是回到古代就要當大俠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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