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呼出一口氣,似乎有點懊惱要怎麽和閻忱說,“沒什麽,我隻是提醒你別亂說話。”說到這裏,閻忱猛地想起林漳似乎在生氣,趕緊問他:“哥哥,你生氣了嗎?”林漳的身子一頓,他表現得這麽明顯嗎?“沒有。”閻忱歪了歪頭,湊近了瞧林漳,林漳被他逼得往後仰,閻忱用手指勾住他的手,黑碌碌的眼睛,認真坦率地盯著他說:“你要是生氣了,一定要告訴我,要不然我怎麽哄你啊。”撲通撲通,林漳的心跳加速,像是要從嗓子眼躥出來,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側開頭說:“不用你哄,我又不是小孩兒。”他的聲音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語,閻忱離得近,聽得很清楚,心裏遽然一陣酸楚,低頭在林漳的鼻尖上親了親,“可我想哄你啊,哥哥,給個機會吧。”林漳忍俊不禁,推開他,“好了,我們出去吧,要不然節目組該來找了。”他們倆正在錄製節目,的確不能長時間關麥,閻忱隻能退出去繼續收拾行李。不過他趁著林漳在浴室,偷偷拿出手機,背對著攝像頭上網查了一下井行和路知夏,不查不知道,一查差點讓他原地去世。“啪嗒——”一聲巨響,手機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怎麽了?”林漳正好從浴室出來,閻忱慌張地撿起手機,“沒事,沒事,沒拿穩手機掉地上了。”“快到中午了,我去廚房看看。”林漳聞言沒有多想,和閻忱說了一下就出去了。閻忱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手機,瞳孔震顫。艸啊!!狗比老閻!!閻忱簡直想掐死自己,和狗比老閻同歸於盡,可冷靜下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要是死了,林漳豈不是就成寡夫了。他後悔了,他就不該來參加這個節目,本想著和林漳甜甜蜜蜜,這下回去林漳不和他離婚都是林漳聖父。他那個學長也是狗,竟然把他的緋聞對象都弄到了這個節目裏,這簡直是地獄級別的修羅場!網上把他幾個最有名的緋聞對象挨個兒封了號,付錦鳴是皇貴妃,因為網友都認為他是閻忱的白月光初戀,又是影帝,謝遊是美人,因為他年紀最小,容貌昳麗,井行是賢妃,因為他年紀最大,為人謙和,路知夏是昭儀,他出道早是歌手轉演員,提名過金凰獎最佳男配,比謝遊長兩歲。至於虞丹岑,人家是閻忱的金主,這麽可能和這些人競爭後宮地位。閻忱別的緋聞對象在這幾人麵前都是洗腳婢,排不上號。難怪剛才林漳好像生氣了,林漳肯定知道網上這些傳聞,剛才井行和路知夏來和他擁抱,他居然沒有躲開!艸艸艸!閻忱現在隻想帶著林漳提包回老家,遠離這個是非地。這才剛開始,後麵幾期該怎麽辦啊?“閻忱,過來幫忙。”林漳在客廳裏喊了一聲,閻忱如夢初醒,背上的衣衫居竟被冷汗打濕透。“哦哦哦,好。”閻忱站起身,雙腳如同踩在棉花上,整個人精神恍惚。今天也是實名製辱罵狗比老閻的一天。閻忱繃緊皮戰戰兢兢地走進廚房裏,“哥哥哥哥……需要我做什麽?”林漳疑惑地轉過頭看他,見他神情恍惚,眼神閃躲,福至心靈明白閻忱怕是知道那些緋聞了。“我看有咖喱和雞排,做咖喱雞排飯吧。”林漳不動聲色地說。閻忱悄悄打量他,又實在看不出林漳是不是還在生氣,內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不一會兒額頭便被熱汗打濕透。“你把土豆和胡蘿卜削皮……”林漳忽然頓住,“你怎麽流了這麽多汗?身體不舒服就去客廳休息一會兒。”閻忱搖搖頭,說:“我沒事,就是有點熱。”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某奢侈品牌,最近一直在學廚藝,閻忱打下手的速度很快,動作利落,看得出是會下廚的人。林漳正在攪拌鍋裏的咖喱,防止粘鍋,背後突然一熱,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後麵將他罩住,閻忱伸手仔細幫他將衣袖疊上去,如果是閻忱自己的袖子肯定直接一把往上擼,堆疊在一起就行,但林漳有點強迫症,喜歡一切都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好了。”閻忱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林漳的餘光瞥見他燦爛的笑容,心髒像是灌滿了氣泡水,咕嚕咕嚕冒著泡。“謝謝。”林漳輕聲說。閻忱眼睛倏地發亮,“要不要獎勵我一下?”林漳自然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掃到周圍的攝像頭,林漳往前走了一步,若無其事地攪拌鍋裏的咖喱,“獎勵你一會兒多吃兩碗。”心頭一陣失落,不過能吃到林漳親手做的咖喱雞排飯,閻忱也很滿足,“那我要把這一鍋都吃光。”兩人正說著話,門鈴聲猝不及防響起,閻忱的心髒遽然發緊,瞳孔顫動。林漳放下手裏的勺子,打算去開門,閻忱趕緊拉住他,“你看著鍋裏吧,我去開門。”說完,閻忱就一溜煙兒跑了,林漳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哈嘍,好久不見呀閻導。”虞丹岑手裏提著一個禮盒,聳了聳鼻子,“誒呀,好香啊,你們在做午飯嗎?”剛接受過網絡洗禮的閻忱,自然是認出這位是他的“金主”虞丹岑,虞影後,他雖然傷了腦子,但智商還在,且不說他是個gay,就算他是個雙,作為鼎業董事長的獨子,怎麽也不可能找什麽金主。隻是僵硬了兩秒,閻忱便笑著說:“對,正在做,你們要進來坐坐嗎?”“這當然好啊,我和妃月正愁午飯怎麽解決呢,不知道介不介意我們倆蹭個飯。”虞丹岑態度落落大方,不過也挺不客氣的。閻忱尋思著他和虞丹岑的關係應該挺不錯,要不然虞丹岑也不會態度這麽隨意。讓虞丹岑意外的是閻忱並沒有立即答應她,而是若有所思地說:“我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