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做了萬全的準備,他買了嶄新的餐具,最新鮮頂級的食材。桐原理莎每月都會給他打很多零用錢,這部分錢和生活支出分開,他基本沒怎麽動,這次倒是花了大價錢給自己買了身衣服。


    家裏已經收拾的很幹淨,但是他還是做了一次大掃除,確保家裏每個死角都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在桐原理莎的朋友拜訪時,沢田綱吉笑的從容得體,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有多緊張,對這次拜訪有多嚴陣以待。他準備了齊全的懷石料理,根據不同人的口味端上了不同的飲料。


    用餐的時候他隱晦的觀察著其他人的表情,發現他們的神情並未有不滿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完美通關√


    沢田綱吉在心裏給自己比了個v,這可比做一套東大招考試卷難多了。他心情輕鬆了幾分,帶著點討好和想要邀功的意味偶爾看桐原理莎幾眼。


    桐原理莎全程miss他的眼神。不過沢田綱吉也不介意,對他來說能為她做好一件事,這件事本身就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快樂。


    吃飯的時候非常熱鬧,桐原理莎的客人們談著東大最近發生的事情和彼此的研究課題。


    沢田綱吉和他們沒有共同話題,便隻是低著頭默默吃飯,但是耳朵卻豎著一直在聽。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落在桐原理莎身旁的男生身上。其他的五個人有一些在照片上見過,但是他最在意的卻是這個男生,因為桐原理莎和這個男生的合照是最多的。


    一頓飯後,他果然注意到這個男生經常在看桐原理莎,目光與看別人的時候不一樣。他和桐原理莎的相處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和融洽。


    這是一群很出色的人,沢田綱吉一邊吃飯一邊想。首先是能力,他們的年紀和桐原理莎相仿,即使大了一兩歲,但是這個年紀能夠通過東大的特殊招考,證明在智商和後天學習能力上絕對是遠超常人。


    還有一種感覺,目前沢田綱吉還沒辦法清楚的表述。


    他們給他的感覺和同齡人帶給他的感覺不同,他們每個人穩重又成熟,眼神堅定又自信,但是卻並不是鋒芒畢露,倒有點光華內隱。


    都是很厲害的人啊,沢田綱吉心裏想,不愧是理莎的朋友。


    沢田綱吉在做料理的時候為了確保味道,總會單獨嚐一口,所以吃起午飯的時候倒是不餓。他自己知道說不上話去但是心態還不錯,他還需要做很多事情去追趕,到沒有什麽沮喪的情緒。他目前隻想要盡地主之誼,讓桐原理莎的朋友們賓至如歸。能讓他們快樂他今天就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沢田綱吉吃了幾口,和桐原理莎說了一聲便主動去廚房切水果。


    幾人吃完剩下滿桌杯盤狼藉,其他人到旁邊玩遊戲聊天,沢田綱吉低著頭將桌子上的剩飯剩菜處理了。


    他能夠聽見客廳中幾人偶爾的談話。


    若有若無的一切聽不懂的關鍵詞,還有一些“投資”,“博弈”,“市盈率”……


    經濟學詞匯他還能懂一些,但是其他的他聽得並不明白。他將盤子擦幹淨,轉頭的時候看見桐原理莎悠閑愜意的和他們聊天的模樣,他不曾見過她這樣的笑容,自信又愉快,輕鬆而舒適。她非常的放鬆,和在他麵前的放鬆不同,那是一種帶著由衷的喜悅,置身於同類中不需遮掩光華的愉快。


    沢田綱吉的目光凝聚在桐原理莎的臉上。


    真好呢,理莎笑的這麽開心。沢田綱吉也跟著高興起來,他如果不能讓她高興,那麽別人能讓她笑起來,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夠快樂一些。隻可惜他過於笨拙,無論如何努力好像也隻會惹惱她,無論多麽小心翼翼,還是會輕而易舉的做錯事。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接著又高興起來。


    雖然他不喜歡接觸別人,見到人會從心底冒出一股排斥和不適,也不喜歡有人侵.入他和桐原理莎的空間,但是如果她能高興,他希望她的朋友可以經常來拜訪,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用他力所能及的美味佳肴款待他們,感謝他們對桐原理莎的照顧。


    隻要她能夠快樂一點,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沢田綱吉一臉平淡,但是低垂的眼眸中卻透露著一種淡淡的期望和高興,它們平靜又無聲無息,不敢太過聲張,唯恐驚擾了別人。


    在沢田綱吉收回視線的時候,桐原理莎看了過去,對他這幅平靜的模樣難免有一點失望。


    折磨一個人的時候最希望看見他痛苦難受的樣子,但是受傷的人往往會變得沉默又冷淡。


    你瞧不見他內心的**潰爛,感受不到他的千瘡百孔。


    如果在實施報複和傷害時,對方如你所願的痛哭流涕跪地求饒懺悔哀嚎,那該是多麽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失望催生了星火般的怒氣,這怒氣被壓下凝結成更厚重的惡意。


    無所謂,反正他一定因為自己的不堪而感到自卑吧。桐原理莎漫不經心的想。


    即使他現在還能故作平靜,但總有一天,她會親自把他臉皮剝下來,露出血肉模糊的真容,看他到時候還能不能這樣故作冷靜。


    桐原理莎身邊的男生看見桐原理莎有些興致缺缺的模樣,提議玩遊戲。


    “華容道?”男生笑著說,“你上次不是挺喜歡這個的嗎?”


    “幹脆玩橋牌吧,華容道太無聊了。”


    四人一起玩了橋牌,另外三人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盯著戰局。沢田綱吉收拾幹淨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到是站在桐原理莎身後,默默的看著她飛快出牌的姿勢。


    “我說老大,你們兩個不能一隊,這樣下去沒法玩啊!”其中一個男生哀嚎。


    被叫做老大的男生挑眉一笑,“我喜歡的人我罩著怎麽了。”


    “就算你不罩著,她也夠厲害了,算分的時候真沒法玩了。”


    沢田綱吉看了一眼那個叫做“老大”的男生,就是一直在桐原理莎身邊的那個人。他記得他叫中野。這個姓氏有些熟悉,沢田綱吉想。


    最後中野和桐原理莎不得不退出牌局,因為其他人一致說拒絕情侶組虐渣,兩人無奈的笑著就到一旁玩起了飛鏢。


    桐原理莎的準頭很準,每次都正中紅心。中野的準頭也很高,相比於桐原理莎還要差上幾分。


    沢田綱吉為桐原理莎的優秀而感到高興,雖然他從不知道桐原理莎會扔飛鏢,而且準頭還這麽棒。中野對輸贏沒放在心上,反倒是欣賞的看著桐原理莎,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桐原理莎之前沒有接觸過飛鏢,桐原理莎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很有趣,比其他人有趣多了。


    無論是她本身的矛盾,還是身具的財神屬性都值得他注意。桐原理莎幫他選的幾家投資公司,無一例外,都賺的盆豐缽滿。


    沢田綱吉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抬頭就看見了中野。他有著一頭清爽的短發,一米八高的個頭,眼睛讓人聯想到鷹隼,銳利而逼人,但是他笑的時候卻巧妙的收斂了裏麵的鋒芒。


    “一直顧著玩,也沒和你打聲招呼,桐原弟弟。”


    沢田綱吉不喜歡這個稱呼,但是還是客氣的微笑。


    “沒關係,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你也要考東大嗎?”男生走到沢田綱吉身邊,看見了他桌子上擺著的試卷,上麵有著幾個對號,圈卻比較少。


    男生的目光從卷子上收了回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沢田綱吉,“這樣做題很費勁吧。”


    “嗯,不太容易。”沢田綱吉將卷子蓋起來,放到書架上,依舊笑的和氣又無害。


    中野的笑容加深,無論是桐原理莎還是這位桐原弟弟,都非常有意思。


    正所謂獵物和獵手的位置並非一成不變,很多時候在彼此都未察覺的情況下角色便開始顛倒了。


    這場博弈和較量他隻窺見一角,但是足以讓他充滿興趣。


    “我經常聽理莎說起你。”


    “是嗎?理莎說過我什麽?”沢田綱吉好奇的追問。


    “說她有一個弟弟需要照顧,這讓她很多時候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沢田綱吉笑容不變,他的話並未動搖他,他的目光依舊清醒冷靜。


    “理莎,我的姐姐,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沢田綱吉溫柔的說,接著目光在看向中野的時候收斂了那份真心,“也是一個很體貼的人。我一直受她照顧,但是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了,不久後就會由我來照顧她。”


    “知道你這麽說她一定會很高興。她很堅強,很多時候看見她我都想抱著她告訴她可以依靠我,像她這樣優秀的人不應該處於現在這種境地。一隻蒼鷹怎麽能一直在地上呢?任何人都不喜歡她被束縛雙翼。我很喜歡她,如果我向她告白你說她會接受嗎,桐原弟弟?”


    沢田綱吉的笑意不變,情緒不曾外露分毫,溫和卻不容置疑的說,“她會拒絕。”


    “為什麽?你似乎很肯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內幕嗎?”


    “中野君,理莎不是一個會被喜歡束縛的人,”沢田綱吉說,“你無法打動她,而且她已經心有所屬,至於是誰,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我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作為感謝……你喜歡滑雪嗎?”


    “滑雪?”沢田綱吉沒想到中野的話題跳的這麽快。


    “我剛才和那幾個朋友,以及理莎約好了下周二去滑雪,要一起來嗎?”


    “我可以去嗎,謝謝你的邀請,中野君。”


    中野走後,沢田綱吉緩緩呼了口氣,眼睛露出幾分深意,表情變得深沉冷淡。他所有所思,接著眨了眨眼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剛才那個人還真是可惡啊,沢田綱吉想,雖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他在挑撥他和理莎的關係。他不介意任何衝他而來的惡意,但是如果牽扯到桐原理莎,他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沢田綱吉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冷漠,棕色的眸子帶著點若有若無的黑色。在桐原理莎過來的時候,他又恢複了溫和無害的麵孔。


    “出來把客廳收拾了。”桐原理莎敲了敲門。


    “好,我馬上就來。”沢田綱吉立馬應聲。


    桐原理莎伸了個懶腰去洗澡,沢田綱吉在擦茶幾的時候注意到了桐原理莎的手機正在充電,手機充電線沒插.好,有些鬆。


    沢田綱吉伸手拿起手機調整了一下線的插頭,在線插好的瞬間,手機的屏幕閃了一下,接著又迅速跳出了充電的百分比圓圈。


    不過那一閃而過的畫麵,卻還是被沢田綱吉看了個清楚。


    沢田綱吉沉默著看著手機,他垂了垂眸子,將手機放回原處,並沒有滑屏解鎖。


    桐原理莎恰好擦著頭發出來,她從客廳上拿過手機點了幾下,發出了幾聲輕笑,在沢田綱吉看過來的時候若無其事的將手機屏幕按黑。沢田綱吉的表情一如既往,他替她吹了頭發,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電視,向她溫柔的道了晚安。


    沢田綱吉獨自在客廳將一切收拾妥當,慢條斯理的洗漱完畢,鏡子中的自己看起來仍然溫和,隻是他自己卻知道有什麽東西在心裏發酵。他關上客廳的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沢田綱吉坐在床上,打開手機下載了推特,注冊了一個新的賬號。


    他盯著“兔子殺手”這個id的頭像看了很久,然後點了關注。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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