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山巔以後,我一邊解開身上的繩子,一邊觀察著山巔,發現這裏與之前並沒有什麽兩樣,基本上可以用一模一樣來形容。


    我想了一下問黑麵具說: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黑麵具嗯了一聲說可以,繼而我們兩個便是穿過樹林走向了山頂的盡頭。


    站在山崖前,盯著那條幾乎已經沒有了木板的索橋,我皺著眉說:的確就是這個地方,不過那條路還沒出現,那條路出現以後我們才能進入隱世古城。


    黑麵具沒有什麽意見,點頭說既然這樣,那就安心的等著吧。


    話罷我們二人又重新回到了山頂的空地,因為不知道要等多久的原因,我們索性就直接將帳篷撐起來。然後又生了火,準備做點兒熱乎飯吃。


    點燃火支起鍋放入清水以後,我一邊等著水燒開,一邊迅速著關於冰橋鬼路的事情。


    記得上次來,鬼七對我說:血日重生、枯木開花後,鬼路就會浮現。


    後來,見識過血日重生和枯木開花,我也知道了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說是血日重生,實則就是天空中出現了大霧,將夕陽西下的太陽給遮住,等著大霧散掉,太陽重新出來以後,這就是血日重生。


    枯木開花我也了解,這裏的枯木開花並非是指在枯死的木頭上開出一朵花來,而是指那塊腐朽的木頭上所刻畫的彼岸花。


    我沒去看彼岸花的印記還存不存在了,而是安心的等著。


    因為我知道,即使我看到了彼岸花的圖案還在也沒有什麽用。之前鬼七就說過,如果是彼岸花出現是人為的就不能算得上是枯木開花,而冰橋鬼路也就不會再出現。


    我歎了口氣,在心中暗想,血日重生與枯木開花最好不要出現,說實在的我還真不想讓黑麵具去隱世古城。黑麵具表麵上說的正義凜然,可心裏究竟是怎麽想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很簡單,就讓魔書一直藏在隱世古城當中,不被外人拿走。


    如此一來禍端不會起,我也不會背負重大的責任。


    可這顯然沒有多少可能。


    我權衡的思量了一下,若是血日重生枯木開花出現,那就證明老頭是想讓黑麵具進入隱世古城的,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就帶著黑麵具進去。若是不出現的話,那就證明老天爺不想讓黑麵具進去,我們就直接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想清楚後,我一掃心中陰霾,見清水已經煮沸,連忙將麵條放入鍋中,最後還灑了一點而佐料,要不然吃著沒味就和不吃一樣。


    麵條煮好以後我喊黑麵具來吃,黑麵具猶豫了一下對我說: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我說:老大,你進來之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多少吃一點兒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你再著急它不出現也是沒用。


    黑麵具想了一會兒好似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嗯了一聲坐在我旁邊摘掉臉上的麵具。


    再次看到一紫一紅的雙目時,我心中雖然提前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幫黑麵具盛了一碗麵條,遞給他的時候都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黑麵具也沒在意那麽多,接過麵條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黑麵具對我說:你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守著。


    我也沒推辭,點頭走進了帳篷中。鑽進睡袋後,我就閉目休息。也不擔心會發生什麽危險,有黑麵具在,根本就不會出現危險,這就是我所說的安全感。


    一覺醒來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多鍾,我揉了揉雙眼走出了帳篷,四下望了一眼,見黑麵具站在山崖邊緣雙手負於身後,看著遠方。


    我還沒走到黑麵具身邊他就已經發現了我,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休息好了?


    我點頭,讓他也去休息一會兒。


    黑麵具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我有種預感,這一次我們可能會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我一愣,不解的問是什麽意思。


    黑麵具說:我總感覺,魔書已經被人奪走了。


    我一驚,心說這他娘不可能吧?魔書藏與隱世古城之中,而隱世古城在哪也就我們幾個知道。就算有別的人知道,這一路可是凶險萬分,怎麽會有人輕易取走魔書?


    不說別的,單單是鬼路上的生老病死關卡,以及守護魔書的幾大石像,這可都是神秘莫測的存在啊,怎麽會被人取走?


    我還是認為是黑麵具想多了,就寬慰他說:你別多想,魔書就在隱世古城當中,肯定不會被人搶走。再有,去隱世古城的路隻有這一條,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


    “希望吧。”黑麵具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帳篷,去休息了。


    我一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裏望向山巔的背後。


    血日重生、枯木開花的奇景會不會再現,冰橋鬼路會不會再次出現,我還真不知道。但我記得,上次鬼七曾說,血日重生與枯木開花,是天意所為。


    我想,這天意有更高一層的含義。


    若是上天想讓我們找到冰橋鬼路,那就會出現血日重生以及枯木開花。若是上天不想讓我們找到,那就不會出現。


    所以,無論怎麽說就隻能等,等著上天來安排。


    我猛抽了一口煙,將煙霧給吐出來的同時從兜裏把手機也拿了出來,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短信和未接電話,手機是最古老的諾基亞,也沒有什麽遊戲。


    把手機裝回去,我無聊的張望著四周,不知道還需要等到什麽時候。


    早上六點多鍾的時候,黑麵具從帳篷裏麵走了出來,想來是休息好了。我們兩個再次做了點兒東西吃,吃完就大眼瞪小眼的呆著。


    我是個閑不住的人,這一天裏我偶爾也會和黑麵具搭話,可他卻顯得心不在焉,除了嗯、哦之外就不吭聲了,我自討沒趣,後來也不說話了,就這麽在那坐著。


    夜幕降臨時,我心想這都晚上了血日重生肯定不會出現了。


    吃了一點兒東西後,我照舊先去休息,上半夜由黑麵具來守著,等下半夜我再來替換。


    這一覺我沒睡多久,不到十二點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就在我準備起身穿好外套出帳篷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說話。


    我一皺眉,心說外麵就隻有黑麵具一個人,難不成他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我和黑麵具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兩天的相處下來我也知道他是個什麽人。最起碼再語言表達上,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和木頭有點兒像,但是卻沒木頭那麽話少。屬於是有話就說,有問能答就答的人,一般情況下很少說話,更不可能會自言自語。


    不是黑麵具,那該不會是有別的人吧?


    想到這,我心裏駭然一驚,本想出去看看是什麽情況,可沒等我出去,就又聽到黑麵具的聲音。


    隱約間,我聽到黑麵具說:“確定他的身份了嗎?”


    聽到這話時,我就打消了出去的念頭。因為黑麵具說話時,聲音沒有一點兒怒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想來應該是再和他認識的人說話,可這裏怎麽會有別人,難不成我們被跟蹤了?


    令我感覺匪夷所思的是,我竟然沒有聽到別人應答。


    “嗯,讓他們繼續調查一下。”黑麵具說完這句話,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加了一句說:對了,千萬要讓他們保護好那小家夥身邊的人,他還沒有參悟透無相神軀,不能出現差錯。


    這個小家夥指的應該是我,因為後麵有無相神軀四個字。


    依舊沒有回答聲。


    我正打算探頭看看黑麵具到底是再和誰說話,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我以為黑麵具要過來,連忙重新躺下,裝作是在睡覺。


    同時,我心裏也在暗自揣測黑麵具這幾句話的意思。


    從剛才的話中,我聽出黑麵具應該是在調查某個人的身份,其後又說要保護好我身邊的人,我身邊的人就隻有長生、小七、五娘以及我父母在黑麵具手上,其餘的倒還真沒了,這麽說的話黑麵具是想讓人保護好我父母他們。


    如此來說的話,黑麵具倒是沒利用我,而是真心實意的在保護我父母他們。


    我現在最好奇的是,黑麵具剛才到底是在跟誰說話?


    黑麵具明明說了很多,卻不見那人應答,難不成那人始終都是在點頭和搖頭?


    這有點兒不可能了。


    黑麵具的腳步聲到了我的帳篷前就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我沒別的辦法,繼續裝作是在睡覺。


    一直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方才敢重新爬起來,裝作是剛睡醒的模樣。


    走出帳篷後,我見到黑麵具坐在火堆旁盯著那一團火看,火光照耀到黑麵具漆黑的麵具上,顯得異常的詭異。


    我不動聲色,害怕黑麵具看出我心中的想法,所以也不敢亂想,坐在黑麵具旁邊就說:老大,你先去休息,下半夜我來看著。


    黑麵具嗯了一聲站起身走進了帳篷。


    等著黑麵具進入帳篷後,我迅速的查看著周圍,希望能夠找出腳印什麽的,可是等我看了一大圈,竟然任何收獲都沒有!


    重新回到了火爐旁,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在和黑麵具說話?莫非是鬼?


    這個問題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在心中暗暗記下,說不定以後還能有答案。


    到了早晨六七點鍾的時候黑麵具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吃早餐的時候我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咱們還接著等下去嗎?


    黑麵具用筷子攪動了一下麵條,沉吟了一會兒說:再等一天看看吧。


    他這麽說我也沒轍,隻好點頭應了下來。


    吃完飯我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絕大多數的時間我們都是在各自發呆,到了晚上五點多鍾的時候,我看到太陽快要落山,心想今天又沒希望。


    就在我剛想進帳篷準備休息的時候,黑麵具卻冷不伶仃的對我說了一句:起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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