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我心裏一震,立即看向四周。


    上一次血日重生之前,也是先起了霧,隻有出現霧血日方才能夠重生。


    我仰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哪裏有霧。我皺著眉說:老大,哪裏有霧?


    “你現在看不到,等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了。”黑麵具頭也不回的回答我說。


    我撇了撇嘴沒多說什麽,繼續仰著腦袋看著天空。過了大約能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我看到了霧!


    我眼前變得白茫茫,天空都有些昏暗了起來,明顯的就是起霧了。


    見此場景,我心裏有些複雜。起霧或許就代表著血日重生,也代表著老天爺準備讓我和黑麵具進入隱世古城,我不知道這一次進去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黑麵具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


    既然老天爺讓我們進去,那我就隻能選擇進去。


    此時霧越來越大,抬起頭時已經看不到了天空中的場景,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就這麽仰著頭盯著天空。不出所料的話,用不了多久,西邊就會有血日出現,屆時就是血日重生!


    霧越來越大,已經大到了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我也完全看不清楚了黑麵具,更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也就在此時,我忽的看到西邊亮起了一道猶如是血芒一樣的紅光。


    血日,重生了!


    這紅光就像是無盡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束強光一般,這紅光此時正在不斷的吞噬著空中的霧氣,朦朧大霧也在此時開始悄悄的消散,我的眼前也恢複了正常,扭頭一看,就看到黑麵具站在我身邊。


    我猶豫了一下,說:老大,進帳篷吧,用不了多久就會下雨了。


    黑麵具也沒懷疑我說的話,嗯了一聲就鑽進了帳篷。


    我也跟著走進了帳篷,坐在帳篷中看著西方血紅一樣的太陽,我心裏難免有些惆悵。


    我不擔心別的,隻擔心黑麵具騙了我,隻擔心他找魔書不是心中所謂的正義,而是心懷鬼胎。若真是這樣的話,我或許會死在隱世古城,也或許會和黑麵具有一場決鬥。


    當然,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自己打不過黑麵具。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黑麵具將魔書帶走,除非他殺了我從我身體上踏過去。


    我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心想我怎麽就這麽悲觀呢?說不定黑麵具還真是為了正義呢?


    霧開始逐漸的消散,西邊的血日也已經落了山,周圍又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回想了一下第一次來這遇到的場景,心說不出所料的話,用不了就會下雨,大雨傾盆而至後,枯木便會開花,屆時冰橋鬼路就會出現。


    現在依然什麽都不用做,就是死等。


    我出去在帳篷前點了一把火,回頭朝著黑麵具那邊看去時,見他雙腿盤膝坐在帳篷口,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在打坐還是怎麽著。


    生了火,我重新進入帳篷,等著天降大雨。


    看著手表,見證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終於在晚上的十點半時,空中開始響起轟轟的悶雷聲,不到片刻,暴雨便是來臨,劈裏啪啦像是黃豆一樣從天上掉了下來。


    帳篷前的那堆火也隨著暴雨來臨而熄滅,我順手打開帳篷裏麵的燈,等著大雨停下。


    這暴雨說起來更像是陣雨,到了十一點四十多分的時候,終於是由起初的傾盆而至,到現在的零零散散。我穿上外套走出了帳篷,出來的時候見黑麵具也走了出來。


    “怎麽樣?能不能進去?”黑麵具朝我問道。


    我說,我先去看看。


    話音落下,我就朝著不遠處的枯木走去,枯木之上刻有一朵彼岸花,隨著大雨的衝刷,我見枯木上的髒汙已經被洗涮下去,那朵彼岸花變得無比的清楚。


    重新回到營地,我對黑麵具說:收拾收拾,咱們可以出發了。


    黑麵具很平靜的嗯了一聲,看起來沒有一點兒情緒波瀾。我心說到底是高人,要是一般人知道這消息,估計得樂瘋。


    將帳篷收起後,我們背上行囊,朝著山巔的最後方行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的十二點多,走在山巔之上有著不少陰風吹過。我也算是來過一次的人了,相比較之下比之前要平靜許多。


    穿過叢林我們來到之前破殘的木橋前,站定腳步後我拿出手電朝前照了一下,見破殘的木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鐵索冰橋。


    看到這冰橋時,饒是黑麵具一直很平靜,還是忍不住驚訝了。


    “了不起啊,竟然將術法施展到這種地步,想來施展這術法的人也是登峰造極般的存在。”黑麵具暗自咂舌說。


    我有點兒沒聽明白,就問:老大,這話是啥意思?


    “去隱世古城的路我沒你熟悉,但是這些東西,恐怕你沒我知道的多了。”黑麵具眯著眼盯著冰橋,繼而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去隱世古城的路凶險重重,其中肯定還有幾個關卡。


    我震驚了,挑起大拇指說:對,裏麵的確還有四個關卡。


    “剛才我觀察了一下你,空中忽然起霧,又忽然大雨傾盆,這不是自然現象,而是術法所導致。”黑麵具沉吟了一下,繼續說:所以從這裏到隱世古城的路,都是術法演變而出的。


    我一愣,連忙問:你的意思是說,這條路根本就不存在?


    “事實上是這樣。”黑麵具點頭說:從踏入這個冰橋以後,你就已經消失在了正常空間裏,進入了一個術法空間。這條路,都是一個術法而演變出來的。不過,隱世古城卻是真的。


    我震驚了,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這話很好理解,意思是我們現在山崖是真實存在的,隱世古城是真實存在的。但是生人穀、老人墓、病枯叢、斷頭林,卻完全是虛幻存在的!


    究竟有多厲害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概念?


    黑麵具又說:恐怕這術法的來源是魔書之中,我們要抓緊找到隱世古城了。


    話音落下黑麵具便是抬腳走向冰橋,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走在冰橋上當真是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但我知道這冰橋的承重能力很強,不至於讓我們掉下去。


    過了冰橋,是蒼天的古樹,古樹的枝葉與之前一模一樣,將整個天空都遮擋住了,顯得暗無天地。我連忙拿出手電,照耀著前麵的路。


    繼續往前走時,我想到了鼠蟒追逐,也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遇到。


    讓我倍感意外的是,走了很長一段路,依舊沒有看到鼠蟒追逐,我心中暗道奇怪,難不成鼠蟒追逐隻出現一次,其餘的時候是不出現的?


    黑麵具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感覺到什麽奇怪,一直往前走著。


    再次朝前走了一段路,黑麵具忽然停了下來,對我說:前麵有水聲,這裏還有水?


    水聲?


    我一愣,立即知道是什麽了。當即就說:前麵的確有一條很小的溪流,溪流裏麵的水很鹹應該是海水。


    想起這溪流,我又想到了烏鴉。


    之前五娘說過,鬼路中的老鴰是這條路的守護者,殺了它們喝掉它們的鮮血,體內就會出現守護者的氣息,這樣的話一路走過去相對來說會很容易許多。


    想到這,我也沒有隱瞞,將老鴰血的事情告訴了黑麵具。


    黑麵具沉思了一下說,先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吧。


    話罷,我們二人便是拿著手電繼續朝前走。走了沒多久,那條緩緩流淌的小溪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又一次讓我錯愕的是,並沒有老鴰飛來!


    我咬著牙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五娘的話,五娘曾說過,隻要有人進入鬼路,老鴰就會飛來,來多少人老鴰飛來多少個,如今我和黑麵具來到這裏,卻沒有老鴰飛來,這是什麽原因?


    難不成我們兩個都已經不是人了?!


    黑麵具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看情況應該是好奇,哪裏有什麽所謂的老鴰。


    我斬釘截鐵的說:上次來的時候就出現過老鴰,這老鴰是鬼路的守護者,殺掉它喝掉它們的血,我們才能繼續平安前行。


    “那就再等一會看看。”


    走了這麽久我也有點兒累,當下就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前麵不遠處的小溪看著。


    我有種預感,這次的隱世古城之行,並沒有那麽順利,肯定會發生點什麽。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我不清楚,是我心裏突然萌出的一個想法。


    或許這就是第六感也說不定,不知道的是我的第六感準不準。


    等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鍾的時間,依舊不見老鴰飛來,我有些著急了,心想這他娘肯定有問題,之前會飛來的老鴰,怎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麵具站起身說:不等了,我們繼續往前走。


    出現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見黑麵具說要繼續走,我也沒阻撓,背起背包跟在了黑麵具的身後。


    跨過小溪後,我們拿著手電一邊照耀著四周,一邊繼續朝前行走。


    越是往前走我就越是感覺有些奇怪,這奇怪不是來自於鬼路,而是來自於身後,我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一樣。


    我皺著眉加快一些腳步與黑麵具並肩,繼而轉頭對黑麵具輕聲說:老大,你有沒有感覺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黑麵具不回頭也不看我,直接說:繼續往前走,不要回頭。


    我嗯了一聲,知道回頭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所以也不吭聲繼續悶頭朝前走。


    越走我越是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我們,因為我聽到了一陣陣腳步聲!


    我和黑麵具的腳步聲都很輕,再有就是我可以準確的察覺到腳步聲就在我身後不遠,就好似發出腳步聲的人一直在後麵跟著我一樣。


    我猶豫了一下,腳步故意放慢一些,接著咬著牙回頭往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撇過去,我整個人差點兒沒跌坐在地上,不僅如此更是驚得我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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