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


    121ac年。


    初春,上午。


    神眼湖上空,一條黃金巨龍翱翔而過,金燦燦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嘶嘎……”


    黃金巨龍咆哮一聲,勻稱的身軀穿過團團雲霧,拍打著翅膀調整方向。


    神眼湖中央,千麵嶼。


    時隔三年,綠植繁茂的千麵嶼發生了大變樣。


    島嶼北側,一座通體漆黑,似山非山、似塔非塔的巍峨建築高高聳立。


    一名同樣銀金發色,微卷長發的少女趴在少年身後,兩手撐著上半身,一雙小腿翹起輕晃。


    少年抬起頭,眸光微亮的看向雷妮拉,揶揄道:“你我的關係還用客套,姐姐~”


    “雷加,還不過來歡迎我。”


    涼亭中,琴音悠揚。


    “警戒!”


    一位銀金發色,長發披肩的少年坐在一張紅毯上,懷裏抱著一把豎琴,指尖輕撫琴弦。


    赫倫堡。


    赫倫堡上空,一黑一藍兩條龍緩緩盤旋,前後追逐。


    唯一美中不足,一雙濃鬱的黑眼圈破壞氛圍。


    她還是如初美麗,時間仿佛不曾留下痕跡。


    塔樓的一麵牆壁處,搭建了一間寬敞窩棚,擺放著一套套簡陋的桌凳。


    砰的一聲跳到地麵,雷妮拉摸了摸龍的金色鱗片,笑盈盈:“去玩吧,敘拉克斯。”


    看清黃金巨龍和龍背上的身影,士兵隊長麵露崇敬,繼續巡邏任務。


    伴隨著琴音,涼亭內還有斷斷續續的女孩兒呢喃。


    建築足有五百英尺高,從上至下共有四個貫通的大窟窿。


    陣陣悅耳的琴音傳來,明明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卻透著一股憂鬱。


    抬起頭,黃金巨龍飛過城牆,進入城堡範圍。


    顯出幾分陰鬱之色。


    風一吹過,發出號角般的嗚鳴。


    “黑線團、龍、玫瑰……”


    嫩芽鑽出土壤,唯一一顆柳樹的樹冠上垂掛點點白雪。


    呼——


    錚~~


    琴音戛然而止,青蔥的指尖扶住微顫的琴弦,安撫未完的曲調。


    敘拉克斯低聲嘶鳴,龍吻拱了拱駕馭者,轉身拍打著翅膀起飛。


    一陣狂風吹刮,吹的士兵們站立不穩。


    錚錚……


    黃金巨龍繞著漆黑建築飛了半圈,朝著神眼湖北岸滑翔。


    厚重而陡峭的城牆修繕完畢,一隊隊身披黑色甲胄的士兵大步巡邏。


    敘拉克斯到來,加入龍群的嬉鬧。


    龍背上,一身紅色長裙,長發挽在腦後的雷妮拉解開腰間鎖鏈,手腳麻利的爬下軟梯。


    雷妮拉雙手背負,款款走進涼亭。


    幾十名十歲上下的孩子危襟正坐,聽著高大而肥胖的老師授課。


    呼——


    焚王塔前,原“熊坑”位置。


    少年膚色蒼白,容貌異常俊美,一雙紫色瞳孔深邃,薄薄的紅唇性感。


    龍腹貼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修長的龍尾搖曳在水中,濺出層層水。


    聞聲尋去,塔樓的轉角處,修建一頂石砌涼亭。


    “安靜,這是公主和她的龍。”


    ……


    “嘶嘎……”


    平地掀起大風,黃金巨龍飛躍遼闊的城堡前庭,降落在涼亭外。


    後兩個字,刻意咬重兩分。


    雷妮拉臉色泛紅,沒好氣道:“做做樣子都不會?”


    早在半年前,雷加選擇遵循家族傳統。


    在父親韋賽裏斯的見證下,初步製定了約定。


    她和雷加平常相互稱呼名字,隻有私下才會以關係相稱。


    雷加這麽叫她,分明是壞心眼。


    “雷妮拉,你前天才走,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雷加嘴角噙笑,有點疑惑的發問。


    雷妮拉現在是兩個女孩兒的養母,還要操心君臨和龍石島的事務,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


    即使來赫倫堡見他,也不會太勤。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有任務在身。”


    雷妮拉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雷加,你已經半年多沒回君臨了,父親很想你。”


    雷加聞言笑容斂去,低下頭撫摸琴弦,失去談話的興趣。


    三年前,魏蒙德.瓦列利安的葬禮結束。


    回到君臨後,韋賽裏斯頻繁找雷加聊天。


    並非討論君臨整改計劃,也不是關心赫倫堡和龍巢。


    而是圍繞石階列島,一連提出了兩個與雷加意見相左的提議。


    韋賽裏斯堅持己見,雷加咬死不答應。


    最終,父子倆爆發了兩場劇烈爭吵,不歡而散。


    雷加一氣之下離開君臨,搬進赫倫堡居住,投身修繕城堡與建造龍巢等事情。


    “雷加,你離開君臨太久了,王國需要一個時刻能見到人的儲君。”


    雷妮拉走進涼亭,挨著雷加坐下,輕聲勸慰。


    三年了,雷加返回君臨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清。


    朝廷裏不少大臣都在私下議論國王和儲君父子不和的言論。


    “雷妮拉,你是怕有人趁機竊取權利?”


    雷加眼神平淡,不為所動。


    他雖然氣憤父親的糊塗舉措,但還沒氣暈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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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看,他出走君臨,遠離政治的中心。


    實則,他手握的權力逐日強盛,且十分牢固。


    入住赫倫堡,他時刻督促奔流城的老徒利。


    以老徒利這個封君為中間人,騎著貪食者挨個拜訪了一遍河間地的大小諸侯。


    其中以布萊伍德家族最先效忠。


    隨後,河間地的其他貴族紛紛示好,私下宣誓效忠。


    穀地,他和簡妮多年來一直保持往來。


    符石城的羅伊斯與海鷗鎮的格拉夫森家族都是他的鐵杆支持者。


    王領、河灣地。


    通過不斷發展的蘑菇集,兩地貴族都與他私交甚好,頗得人心。


    雷加隻是不在君臨露麵,七國各地都有他的影子。


    雷妮拉深深注視著雷加,歎息道:“過幾天是你的命名日,父親要舉辦一場家宴,叫我通知你,一定要參加。”


    “伱知道的,我從小不喜歡命名日。”雷加壓低聲音。


    雷妮拉挪動屁股,湊近幾分距離,柔聲道:“回去吧,父親最近總是夢到你,阿利森都跟我反應了。”


    錚~~


    雷加撫了把琴弦,發出突兀的響聲。


    他不想參加什麽家宴。


    離開君臨的日子裏,遠離政治漩渦的紛爭,沒有人轄製他的權利。


    經過黑色龍石的修繕,赫倫堡煥然一新,千麵嶼多了一座龍巢。


    生活別提多舒心。


    “雷加……”


    雷妮拉臉色一肅,軟的不行打算來硬的。


    “嗯,怎麽了?”


    海倫娜被琴聲驚動,茫茫然的抬眼看去,露出一張白淨的漂亮臉蛋。


    雷妮拉聞聲看去。


    海倫娜今年12歲,已經來過初潮。


    朦懂的神情仿佛無知少女,蓬鬆的長卷發係成丸子頭,穿著一件鵝毛絨長裙,身材遺傳阿利森的纖細窈窕。


    兩肘撐著紅毯,身前擺放著一堆石雕玩具和毛線團。


    此時,手裏還抓著一個鬆鬆垮垮的綠線團與一件龍形石雕。


    雷妮拉麵露無奈,搖頭道:“沒什麽,慢慢玩。”


    “哦,好的。”


    海倫娜點點頭,表現的十分聽話。


    忽的,她又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雷妮拉,奇怪道:“姐姐,你前天不是走了嗎?”


    “我又回來了。”


    雷妮拉倍感無語,眼角微抽。


    自從有了雷加的驕縱,海倫娜的性格越發古怪。


    不止是神神叨叨的預言,還有一份忘我的迷離感。


    海倫娜聞言“哦”了一聲,重新低下頭把玩石雕,降低存在感。


    她在赫倫堡借住一個數月了。


    一到冬天,君臨的氣候潮濕陰冷。


    她住的不舒服,搬到沒有管教,時刻暖烘烘的赫倫堡過冬。


    啪嗒——


    說話的功夫,手裏的龍形石雕脫手掉落,砸在一朵紅彤彤的玫瑰上。


    玫瑰翻滾了幾下,瓣凋零,失去華美。


    海倫娜癟癟嘴,低頭生自己的悶氣。


    沒了海倫娜打岔,雷妮拉接上之前的話題。


    “雷加,這次是你16歲的命名日,關乎你的成年禮,你必須跟我回君臨!”


    一邊說著,雷妮拉麵容嚴肅,不容拒絕。


    維斯特洛大陸上,男性16歲即成年。


    雷加馬上到命名日,無論多麽不情願,也得接受父親舉辦的成年禮。


    雷加瞥了她一眼,眸光微閃。


    雷妮拉眼神逐漸危險,伸手摸向他的腰間軟肉。


    太久沒教訓他,一點都不聽話。


    “好好好,我跟你回去。”


    雷加連忙擒住使壞的小手,悻悻一笑。


    雷妮拉皺起眉,質疑道:“真的?”


    “當然,坦格利安言出必行。”雷加十分確定。


    他離開君臨確實有點久了。


    很多事都拖延了下來。


    例如他的騎士受封,13歲就該進行,一直延後到現在。


    “這還差不多。”


    雷妮拉輕哼了一聲,接過他懷裏的豎琴,放置在一旁的琴架上。


    雷加伸了個懶腰,想要站起身活動一下。


    “坐下,又不是現在就走。”


    雷妮拉挪動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拽到懷裏,欺身貼近。


    一晃三年過去。


    雷加的外在變化很大。


    略顯青澀的麵孔漸漸成熟,身高有所增長,渾身肌肉紮實。


    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英俊的臉頰令人著迷,深邃的瞳孔帶有危險意味。


    拖累於噩夢的困擾,請名師學會了彈豎琴。


    以此磨煉心智,安撫緊繃的神經。


    “命名日過後,你有什麽打算?”


    雷妮拉聲音輕柔,下巴墊在他的肩上,紅唇貼近耳畔。


    約定已經定了。


    雷加成年,好事就該提上日程。


    “父親大概會安排咱們巡遊大陸,拜訪各地的貴族。”


    雷加嗅著發香,沉吟道:“等我正式受封騎士,一切步入正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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