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乘坐馬車離開龍穴,穿過人員密集的絲綢街,朝著紅堡而去。


    路上,雷加掀起一角窗簾,觀察著街道上的變化。


    “在看什麽?”


    雷妮拉坐在對麵,黑色裙擺下翹起一條美腿。


    雷加回首瞟了裙下白嫩一眼,淡淡道:“君臨真是大變樣,從前爬滿老鼠的屎尿窩,現在幹淨多了。”


    說著,繼續看著窗外的君臨。


    “還不是你的功勞,一年前就不怕出門逛街踩髒靴子。”


    雷妮拉揚起笑臉,眼中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修公廁,請環衛工,整頓跳蚤窩……


    跨步走下馬車,王室親衛分散在前庭恭候,莊嚴肅穆。


    回過頭,雷妮拉和海倫娜探出腦袋,一高一低的向外看。


    時隔半年,再一次光顧從小長大的地方,還真有種別樣的風景。


    通過收攏的婦孺與影子製造輿論,包攬了大部分功勞。


    這些她都知道。


    雷加張開雙臂,無所謂的笑笑:“先下車吧,兩位女士。”


    居住的院門每天都被平民潑糞,院子裏全是用以恐嚇的死老鼠、死麻雀。


    想到奧托前兩年遭到的謾罵與攻擊,雷妮拉禁不住笑出聲。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雷加的提議。


    “噓,別吵。”


    “及其一雙姐妹,雷妮拉.坦格利安公主、海倫娜.坦格利安公主。”


    雷妮拉按下她的小腦袋,臉色有些不好。


    馬車正對著紅堡的大門。


    海倫娜還很單純,小聲問道:“那些大人哪去了?”


    前庭冷冷清清,往日聚眾比試、看熱鬧的貴族不見蹤影。


    雷妮拉握住雷加的手,溫柔道:“到家了。”


    “嗯,哥哥抱住我。”


    大門關的嚴嚴實實。


    這都是奧托平淡而乏味的日常。


    就是冷清了點。


    為此,鬧上了禦前會議,申請公證自己的功勞。


    昏昏欲睡的海倫娜強打起精神,茫然道:“外祖父,怎麽了?”


    宣言結束,馬車的車門從內打開。


    原本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奧托收獲寥寥,成為究極苦力。


    雷加搖了搖頭,並不居功,控製不住嘴角上揚:“還是誇讚奧托大人吧,他才是付出與犧牲最大的功臣。”


    馬車緩緩駛來,衛兵遠遠瞧見,打開緊閉的閘門。


    紅堡裏有人不歡迎她的弟弟。


    在她印象裏,前庭十分熱鬧,每天都有大把的閑人亂逛。


    雷妮拉敷衍過去,揉捏了幾把她的臉蛋,喜不自禁。


    但提議的確是雷加的創意,這件事不了了之。


    進入紅堡前庭,車夫勒住韁繩。


    “沒什麽,一會就回紅堡了,別睡著了。”


    雷加點點頭,靜靜感受馬車的顛簸。


    紅堡。


    雷加挪動了一下位置,側頭環顧了一圈紅堡前庭。


    奧托承受了兩年的侮辱,最後一年出成績的時候,還被雷加截胡。


    見狀,雷加撇了撇嘴:“嗬嗬,真是安靜啊!”


    海倫娜屈膝向前,美滋滋的撲到雷加懷裏。


    禦林鐵衛史蒂芬爵士守候在側,聲音洪亮的宣布:“歡迎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加,鐐銬破除者、灰燼製造者、赫倫堡親王,鐵王座繼承人。”


    “哼哼,還不是你一肚子壞水。”


    ……


    雷加穩穩接住,後退半步,把她放在地上。


    轉過身,又對著雷妮拉拍了拍手。


    雷妮拉神色不虞,低聲道:“我幫你衝父親討說法。”


    “別想這麽多。”


    雷加笑意不減,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勾住腿窩,攔腰抱下馬車。


    他不在乎旁枝末節的東西。


    等會見到父親,答案自會揭曉。


    嘎吱——


    紅堡正門打開,走出一位光頭、黑禮服的消瘦男人。


    雷加聞聲看去,麵不改色。


    男人一眼見到英姿挺拔的雷加,頓時眼前一亮。


    快步走下台階,來到雷加的身前。


    伸出手,想要手表達歡迎,又怕唐突停在半空。


    頓了頓,鄭重的點點頭,沉聲道:“歡迎回來,王子。”


    啪——


    雷加抬手與之相握,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道:“卡斯威大人。”


    “您請,國王在王座大廳等您。”


    卡斯威有些激動,聲音拔高了些許。


    雷加湊近以肩膀想觸碰,輕聲道:“多謝了,大人。”


    說完,在卡斯威欣喜的眼神中,帶著雷妮拉和海倫娜進入大門。


    “卡斯威大人熱心快腸,是個好人。”


    走遠一些距離,雷妮拉給予讚揚。


    雷加想了想,認同道:“苦橋的卡斯威家族,河灣地的老牌貴族,會是一個忠誠的夥伴。”


    卡斯威大人很早以前就曾向他示好。


    其家族與舊鎮海塔爾來往密切,他沒太留意。


    今日一見,刷新了以往的印象。


    ……


    一路穿過空蕩的宴會大廳,走過懸刻三首紅龍徽章的長廊。


    “陛下,王子的命名日即將到來,理應通知全境召開一場成人禮。”


    “王子久居赫倫堡,事務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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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親自去請,王子有再忙的事務也能脫開身……”


    王座大廳近在咫尺,先後傳來幾道熟悉的討論聲。


    一女兩男。


    雷加緩步前行,實木廳門出現眼前。


    大廳門口,禦林鐵衛亞利克.卡蓋爾進行守衛,立馬發現了王子。


    “亞利克,好久不見。”


    雷加目光灼灼,先一步喊出對方的名字。


    亞利克不如哥哥懂得控製情緒,麵色一喜:“王子,您回來了。”


    “開門吧,我都聽到裏麵討論我的聲音了。”


    雷加揚了揚下巴,雙手背負身後。


    “是,王子。”


    亞利克握住門把手,用力拉開大門。


    大門打開,聲響驚動了大廳內的一眾人。


    劍刃密集的鐵王座上,韋賽裏斯危襟正坐,麵無表情。


    在他的下首,萊昂諾與奧托一左一右,占據重要位置。


    此外,還有其他幾位禦前大臣。


    龍族親王雷妮絲.坦格利安、法務大臣賈斯皮、大學士梅羅斯。


    雷加站在門口,眼角含笑的掃視一個來回。


    大廳內一片沉寂,禦前大臣們麵麵相覷,誰也沒率先開口。


    “諸位大人,許久未見。”


    雷加神情淡然,一起打了個招呼。


    隨後,大步走進大廳。


    路過幾位禦前大臣,依次點了點頭。


    雷妮絲高傲的抬著頭,回敬一個提醒的目光。


    直到走到鐵王座之前,雷加仰視自己的父親。


    鐵王座上的七國之王。


    韋賽裏斯麵容嚴肅,注視著長子,散發出一位國王該有的威嚴。


    沉吟片刻,雷加彎了彎唇角,開口道:“父親,我回來了。”


    韋賽裏斯目露憤慨,沉聲說道:“雷加,我還以為你要耍一輩子小性子。”


    “一輩子太長,我比較大度。”


    雷加開了個玩笑,惆悵道:“再不回來,恐怕下次紅堡大門都不再為我打開。”


    韋賽裏斯麵色一變,教訓道:“沒有下次,否則你連紅堡都別靠近。”


    這個混小子,一個不順心就出走君臨,跑到封地深居三年。


    要不是每隔半年回來一次,他還以為爆發戰爭,長子又上戰場了呢。


    “我回來了,這次不走了。”


    雷加感歎一句,目光敏銳的掃視在場人神情變化。


    萊昂諾的喜色、雷妮絲的欣慰。


    以及奧托的淡定、賈斯皮與梅羅斯的沉默。


    一眼掃過,心裏有了大致分辨。


    韋賽裏斯與萊昂諾相視一眼,輕輕頷首。


    萊昂諾腆著大肚子,朗聲道:“王子,陛下為您準備了一場晚宴,為您接風洗塵。”


    “棒極了。”雷加隨口附和。


    “哼!”


    韋賽裏斯冷哼一聲,故作嫌棄道:“退下吧,回來就好好休息,這場晚宴很重要,打扮的利落一點。”


    “好的,父親。”


    雷加笑了笑,對著幾位禦前大臣點頭示意,退出大廳。


    打過照麵,父子關係無恙,該走就走。


    雷妮拉和海倫娜還在外麵等著呢。


    雷加一走,大廳內討論聲再起。


    從王子會不會回來,轉為成年禮應該以何種形式舉辦。


    宴會、比武大會?


    ……


    天色漸晚。


    紅堡,某間偏僻閣樓。


    嘎吱——


    閣樓門推開,一身綠裙子的阿利森抬腿走出,陰沉著臉。


    “宴會馬上開始,我得去經管局麵。”


    阿利森聲音冷淡,很快消失在樓梯拐角。


    閣樓內,一張椅子正對著木門。


    拉裏斯麵帶微笑,額頭冒出細汗,拿出手帕擦了擦。


    王子返回君臨的消息猶如大風吹刮,以極快的速度傳遍紅堡。


    王後殿下果然按耐不住,尋求和解的辦法。


    一念至此,拉裏斯仰頭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想要的東西就要爭取,瞻前顧後可要不得……”


    “嗚~”


    打了個哆嗦,舒坦的閉上眼睛。


    ……


    王子臥房。


    熟悉的布局,火光灼灼的溫暖壁爐。


    雷加被強製按在梳妝台前,背後一雙纖細小手為他梳理長發。


    “雷妮拉,披發就好,不用係成其它樣式。”


    被扯得發根一痛,雷加小聲提議。


    “哦,弄疼你了,抱歉。”


    雷妮拉手上放輕力道,將長發攏在手心,用一根細繩紮成低馬尾。


    “隨你吧,宴會就要開始了。”


    雷加放棄掙紮,向後挪了挪凳子,後腦靠在一片柔軟上。


    溫度剛剛好,比壁爐還要暖心。


    雷加喜歡的不得了,側過臉反複磨蹭。


    “雷加,老實點。”


    雷妮拉瞪著眼睛,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瞎亂蹭,一會怎麽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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