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楊景行反而笑得更開懷。這個少年的活力和不羈全方位在他的口味上狙擊,盛朗越不給自己好臉色,自己反而越興奮。“是我不能設身處地地為你們想,抱歉。總之,這事就算過去了。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後見麵還是朋友……”“誰和你是朋友了?”盛朗冷笑,“你們家人都這麽上趕著不要臉嗎?以後路上見著,也不用打招呼,各走各的路吧。”少年大步朝更衣間走去。楊景行蹭了一鼻子的灰,依舊笑著,望著盛朗背影的目光貪婪而幽深。-楊景行找過來的事,盛朗掐頭掐尾地對林知夏說了,略去了楊景行對自己過分熱情那一段。他怕林知夏對自己起疑。周一的時候,楊素素回到了學校。同學們小小轟動了一下。楊素素瘦了一圈,氣勢收斂了許多,頓時有點楚楚可憐的感覺。早上升旗集合的時候,楊素素湊巧和盛朗碰見了。小姑娘紅著眼眶,充滿期待地望著盛朗,咬著唇不說話。她其實長得還挺不錯的,一旦不刁蠻惹事了,還挺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模樣。可盛朗的目光非但沒有在楊素素身上停留,還加快腳步溜走了。升旗儀式開始後,跟班在盛朗耳邊嘀咕:“狼哥,楊素素還一直在看著你呢。”“閉嘴!”盛朗不耐煩。他的眼裏隻有林知夏。林知夏依舊還在國旗班,並且這個學期升為了升旗手。升旗手的製服和別的旗手不同,是獨一份的華麗精致,肩章上還帶著麥穗,褲子也更加修身。皮帶勒出一把細腰,修飾得雙腿更加修長筆直。看著林知夏扛著國旗英姿勃發地走過來的時候,盛朗就忍不住有了點反應。等到林知夏開始升旗,同學們敬禮唱國歌的時候,盛朗望著林知夏那細腰和弧度,俊秀又肅穆冷清的側臉,心波蕩漾,上下都跟著一道起立敬禮。我就是個變態!盛朗一邊自虐般享受著身軀裏湧動的興奮,一邊唾棄自己。這天下還能有什麽人能一邊唱國歌一邊升炮的?天越來越冷,可盛朗體內的躁動卻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劇烈。人就是這樣,還懵懂的時候,隻是蠢蠢欲動。可一旦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所有的躁動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所有欲念如脫了籠子的野狗一樣衝出來,一發不可收拾。盛朗覺得自己好像躺在油鍋上,從裏到外都被煎得滋滋響。他去食堂打飯,看到大媽煎荷包蛋,都能和雞蛋感同身受、惺惺相惜。最苦惱的是,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觸碰到林知夏,隻是看著他清秀的臉,聽到他的笑聲,盛朗就像被摁了開關似的,立刻有反應。頻繁的反應,得不到有效的紓解,讓盛朗的內火前所未有地旺盛,額頭上一個勁冒痘痘。男生宿舍又是個很黃暴的地方。晚上熄燈後,一群青春期的小夥子們就開始動手自給自足。盛朗聽著那此起彼伏的動靜,感受著那種曖昧的氣氛,再聯想到林知夏潔白、散發著甜香的頸窩,一股邪火熊熊燃起,瞬間席卷全身。盛朗從善如流,隻是從不敢像別的同學那樣,把心底的那個名字念出來。還有一種發泄的途徑,就是運動。這些日子來,盛朗花在遊泳池裏的時間越來越長。那一股拚命的勁兒,不比他比賽前集訓差。教練都被盛朗的勤奮感動了,心想你小子這樣下去,進國家隊指日可待。可也就是那時候,楊景行開始經常出現在遊泳館的看台上。還是那麽一副光鮮的派頭,衣服從來不重樣,圍巾、帽子,搭配得頗為考究。要不是這裏是遊泳館,還當楊景行是來看秀的。盛朗很不想看到楊景行那張臉。可遊泳館並不禁止外來人參觀。看台和泳池有著很長一段距離。可盛朗總能感覺到楊景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隻滾燙膩滑的手,順著肩頭往下摸去,讓人渾身冒雞皮疙瘩。楊家人究竟有什麽毛病?做妹妹的花癡,做哥哥的變態,一家人沒一個正常的。可是楊景行安安靜靜來,看完了又安安靜靜地走,沒和盛朗打過招呼,更說不上騷擾了。好像就是單純欣賞這個少年的美,過來養護一下眼睛,緩解一下工作中的疲勞。盛朗被楊景行用目光吃了半個月的豆腐,憋了一肚子不爽,又找不到什麽理由趕人。這天孫明珠月考成績不錯,要請朋友們吃飯,大夥兒便結伴去體育館找盛朗。恰好楊景行看美少年遊泳看到一半,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提前離席走了出來,在走廊上和迎麵走過來的林知夏他們打了一個照麵。少年們的說笑聲一歇,臉色都不怎麽好。楊素素的哥哥怎麽都找到遊泳館來了?這事兒到底有完沒完呀?楊景行倒是從容一笑。這群少年裏他隻對林知夏眼熟,就朝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和同事通話。大夥兒遲疑著朝場館入口走,不住回頭朝楊景行望。“楊家是什麽意思?”孫明珠同林知夏咬耳朵,“難道是非要招盛朗做上門女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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