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勤虎嚇得連忙後退,避開了阮天和漫天的掌影,嘶啞的聲音道,“阮天河,難道你真的要殺了我們不成?”


    和其他江湖門派不同,天子殿自開派以來便信奉黃老之學,無為而治,數百年來,門中弟子均是一心向道,很少踏出內門半步,門內氣氛也是一片祥和,從未發生過門內弟子爭權奪利刀兵相見之事,更別說是七星長老這級別,可以左右天子殿命脈的權威,而這一次,就在這大殿之中,在陰天子塑像之下,阮天河和張勤虎,鳳無咎二人,大打出手,是有不死不休之狀。


    “阮天河難不成你當真要殺我二人立威?”張勤虎邊拆招邊後退,和阮天河相處已經30餘年了,師兄弟之間也時常討論道法上的得失,因此張勤虎對於阮天河在道法上的造詣十分清楚,知道若是阮天河對自己全力出手,自己絕無勝算。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唐勳,而三個雖然還沒有表明態度,但是隱隱已經站在天子殿這邊的三個和自己道法不相上下的高手。


    林禽目不轉睛的看著阮天河,阮天河招式上大開大合,氣脈悠長,每一招一式都有惶惶之象,雖然招式並不複雜,卻給人一種隻有名門正派的大家風範,而反觀張勤虎,雖然招式和阮天同出一脈,但是對敵之間卻少了那幾分堂堂正氣,多了幾分陰柔詭譎,看來,道法由心生,人心如何便會不由自主的體現在道法招式之上,短短數10招之後張秦虎不知道是心有怯意,還是在道法上與阮天河差距頗大,漸漸便落下落到了下風,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林禽知道,無論是張勤虎還是阮天河,都代表著,天子殿目前這一代弟子,修為的天花板,能見到這兩個高手對敵,對他來說是一件幸事,他努力的從兩人見招拆招中吸取養分,居然默默的和心中的那套打神鞭法慢慢的契合,心中對那套鞭法的理解又增了幾分,忽然間處於劣勢的張勤虎身形倒卷而退,雙腳踩住天子殿的大門,整個身子噌噌的,向上爬了數10米,掌心一番,帶著陰柔纏綿的掌風直接砸向阮天河的天靈穴,阮天和悶哼一聲,雙掌舉天,如天王托塔一般,迎接張勤虎這一招,隻聽見一聲巨響,斜著從天而落氣時的張勤虎,居然整個人如斷線,風箏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天子殿的正中心,可你一天噴出了一口鮮血,而在看阮天河,腳下的青磚居然4分五裂,揚起陣陣塵煙,好在她的身子隻是晃了一晃,便硬生生的站直了,強壓著翻湧的血氣,一步一步向著張秦虎走去,冷冷的道,“大敵當前,二人手下天子殿獨自逃生,我不怪你們,畢竟人各有誌,但是你們身為天子殿的長老,千不該萬不該,敵人勾結,亂我軍心,今日我不以門規將你二人就地正法,那我天子殿和江湖上那些邪魔外道有何區別?我阮天河和龍葵那些利欲熏心的,豺狼又有何區別?”


    張勤虎慘叫一聲,正要說話,卻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看著漸漸麵帶殺機,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阮天河,居然笑了:“阮天河,別把自己說得如此高尚,你的掌殿之位是如何得到的?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嗎?當年師父寵你,事事偏向你,我早就不服,憑什麽論根骨我遠勝於你,但在道法上我每每與你相鬥都棋差一招,為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師傅為何被困龍井所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掌殿之位原本就應該屬於我!”


    阮天河忽然收住了腳步,張勤虎的話似乎觸動了他的某根心弦,他的臉色一暗,道:“師傅當年之所以把掌殿之位傳給我而不是你,是因為師傅早就看出來你心浮氣躁,遲早會被紅塵俗世所惑,誰知道今天竟一語成讖,你不思悔改,其實還背叛師門,看來師傅當年就沒有看錯你啊!”


    “哈哈哈哈,”張勤虎仰天大笑,直笑到牽動傷口不停的咳嗽,聲音有些虛弱的道,“師傅現在被困龍井所囚,你現在說什麽都是對的,因為根本沒有人來與你對質,但是現在掌殿之位我也不爭了,這七星長老的位置我也不要了,但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放我一條生路可以嗎?”說到這裏張勤虎,語氣已經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哀求。


    阮天河沒有說話,隻是向著張勤虎的方向步步緊逼,張勤虎的眼中微微露出絕望的神情,而就在這時忽然間,一聲斷喝:“阮天河你看我手裏抓的是誰?”


    眾人看向鳳無咎,隻見他已經來到了扶雨若玡的身後,用手死死捏著扶雨若玡的喉嚨,隻要稍稍用力,便可讓扶雨若玡香消玉殞。


    可是,扶雨若玡他臉上居然沒有半分慌張的神情,靜靜的站在那裏,似乎身後的鳳無咎根本不存在,亦或者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林禽這才慌張起來,大聲道:“放開她!”


    鳳無咎的目光瞟向了林禽,冷冷的道:“臭小子,看來你很關心扶雨若玡嘛!”


    “放開她,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林禽雙手附在後麵,忽然間鳳無咎大聲道,“小子別動,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就捏碎她的喉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你用那些手段殺死了猜王,殺死柳夢嬋,我可不得不防啊。”


    林禽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鳳無咎示意他舉起雙手,林禽沒有辦法,隻能照做。


    “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嗎?”扶雨若玡終於開口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若是在5年前我還真對你有些忌憚,但是現在,天子殿上下誰不知道?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沒有半點道法的廢物,我要殺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但是我不想殺你,畢竟佳人難再得,何況是你這種紅顏禍水,榮帥可是對你心心念念很久了呀,扶雨若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交出林禽,我保證榮帥被你殺死他手下的事情既往不咎,反而會給你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扶雨若玡,你今生已經修道無望了,而不好好享受一下榮華富貴呢?”


    扶雨若玡沒有接話,唐勳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扶雨若玡輕輕地搖了搖頭,唐勳會意,退回了座位上,半眯著眼睛,又進入了凡塵俗事與我無關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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