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禽笑著道:“是我的一個朋友教給我的,她……”林禽的腦海中浮現了扶風若玡那張癡癡憨憨的臉,心中一暖,低聲道:“她是一個好人。”


    “何止是好人,如果有人能夠教我,我叫她爹,都行!”劉海蟾疲憊到了極點,又坐了下來,搖頭道:“林老弟,你這兜兜裏麵,到底還有什麽寶貝,老哥我當真是好氣的很啊。”


    林禽微微一笑,道:“沒什麽了,我也就這套鞭法和這套禹步。”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套鞭法和禹步,在我看來確實精妙,但是當真與龍虎山、陰山這些大門大派的看家本事比起來,還差了點,你最厲害的是你所修煉的心法,雖然我不知道你修的是什麽,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這套心法絕對是道門中最頂級的東西,而且你在這其中造詣頗深。”


    林禽忽然開口道:“你可曾聽過,在道門中有一種道法,叫做袪魔鬼文?”


    “袪魔鬼文!”劉海蟾張大了嘴,半晌沒有反應,才道,“可是當年明代的首輔申時行招募了天下所有修道人共同去解讀的那卷碑文?”


    林禽點頭。


    劉海蟾興奮地道:“你見過,在哪裏?”


    劉海蟾說完便後悔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搖手道:“林老弟別誤會,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絕不是覬覦你這本袪魔鬼文,我有多少斤兩我自己清楚,這種東西,不是我這種命數的人背負得起的。”


    劉海蟾拍了拍手,欣慰的道:“林兄弟既然肯把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訴兄弟我,證明林老弟是把我當自己兄弟看待的,我劉海蟾若是對外人吐露半個關於袪魔鬼文的秘密,就叫我劉海蟾不得好死。”


    林禽心中不由得一暖,劉海蟾皺眉道:“不過兄弟,你應該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既然能夠看出你的道門心法非比尋常,那麽其他人也就看得出來的,若是別心術不正的人惦記上了,這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林禽點頭道:“以後我會注意的。”


    “不。這袪魔鬼文乃是道門中極為珍貴的心法,你若是放棄修煉那絕對是愚蠢的行為,想當年申時行何等身份地位,也要散盡家財去解讀這門心法,可見這門心法之珍貴,你有此奇遇,乃是上天給你的一場天大的造化,你切不可辜負了上天的這番美意。”


    劉海蟾眉頭緊鎖,示意林禽不要說話,反複在大殿中踱步,想了很久之後,才忽然眉頭疏解開來,像是茅塞頓開了一般,道:“林兄弟一般習慣用什麽兵刃?”


    林禽搖了搖頭。


    劉海蟾道:“天下道門中,名門正派都習慣用劍,甚少有奇門兵刃,但是在邪門中,各種奇門兵刃卻層出不窮,你可知道為什麽?”


    林禽自燃不知道,劉海蟾笑道:“這是因為一則劍原本就是一種正道的象征,而更重要的是,天下所有的兵刃中,唯有劍道包羅萬象,可入天下所有道門奇學,所有劍道,便是道門中的標誌,林兄弟這套鞭法雖然玄奧,但是因為他運氣的方式極為特殊,所有一旦林兄弟以鞭法對敵的話,很有可能便會露出袪魔鬼文心法。但是如果林兄弟可以將鞭法改為劍道的話,再將袪魔鬼文灌入其中,我敢肯定,除非是道門中的絕頂高手,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


    “以鞭法入劍法?”林禽喃喃低語。


    “對!”劉海蟾笑著道,“我來替你想想。嗯……”


    劉海蟾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劉海蟾便著手幫助林禽修改這套鞭法,整整三天的時間,劉海蟾和林禽幾乎不眠不休,都潛心在鞭法的改編之上,最後兩人合力將這套鞭法刪繁就簡,提取了十招精要招式,而對於林禽的禹步,劉海蟾也做了相應的改編,刪去了其中太過玄奧的地方,隻保留其中最為簡要的東西,雖然這套鞭法和禹步,比之原本的在威力上削減了不少,但是由於簡單直接,反而在對敵的時候,更能發揮出他的威力,也更為適合林禽這種對敵經驗不豐富的道門初哥使用。


    三天之後,劉海蟾和林禽兩人終於大功告成,而同時兩人也累的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兩人之間再無半點防備之心。


    之後兩天,劉海蟾和林禽不斷地用新的劍法與禹步相互拆招,林禽已經能夠在劉海蟾手中千招不敗,兩人幾乎打成了平手。


    “有趣。”劉海蟾笑著住手,“現在要是費家那兩個後生小輩在你麵前,隻怕隻有給你提鞋的份兒了。就你現在的修為,在道門中恐怕沒有幾個年輕人是的你對手了。”


    “那,王絞呢?”林禽問道。


    劉海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搪塞道:“那小子是個怪物,咱不和他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如果連一個王絞都鬥不過的話,那怎麽又可能攀上更高的層次呢?”林禽心中感慨道。


    “不要緊,凡事過猶不及,慢慢來,你的潛力很大,再練上幾年,王絞也就配給你提鞋了。”劉海蟾安慰道。


    “如果我能夠以符法入道的話……”林禽心中念念不舍的道。


    “還在想著那沒影的事情呢?”劉海蟾笑著道,“你如果真心想嚐試的話,也並非沒有可能,畢竟你有袪魔鬼文心法給你做保證,能夠達到什麽境界,老哥我真的不敢去妄自揣測,不過這也要看的自己的造化了。”


    “我知道。”林禽勉強笑了笑,但是依然看得出心情鬱悶,真誠的道,“劉大哥,這幾天真的辛苦你了。”


    “沒什麽,禹步是你學的,鞭法也是你的,我隻不過是做個補鞋匠,修修補補而已,而且修得還難看極了。你以後道法精進之後,再自己改過來吧,以後隻求你殺氣不要太重,萬一我們在道門中成了對頭,你能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感恩戴德了。”


    “不會的,我林禽恩怨分明。”


    劉海蟾嘿聲笑道:“嘿!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林中禽獸,恩怨分明,這是十六個字在道門中可早就傳開了!你可真是個能夠攪動風雲的人物啊!”


    “時間不早了,我休息會,明天我再給你喂招,不過你可要悠著點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住你折騰了。”劉海蟾也是累到了極點,說完便倒頭便睡,鼾聲震天。


    第二天,劉海蟾起身,卻發現林禽不見蹤影了,在他的身邊,疊著一疊手稿,墨汁還沒有幹,顯然是林禽剛剛寫完的。


    劉海蟾拿起手稿,正是本門尋覓多年的《太上北極伏魔神咒殺鬼寶籙》。


    劉海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搖頭苦笑道:“這小子,嘿!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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