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褚弈說。-夜幕降臨,桐鹽城南像座緩緩蘇醒的野獸,露出白天藏好的爪牙。音樂轟鳴的ote。何餘手裏扔著個打火機,吊兒郎當地推開了馮倉辦公室的門。“馮哥,有煙嗎,我和六兒的抽沒了,”何餘老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在了馮倉對麵,“五兒的煙勁兒太淡,抽不慣。”馮倉從他進門開始就瞪眼睛,此刻再也忍不住,指著他罵:“你給我起來!上班時間抽什麽煙!這個月不想要獎金了是嗎!”何餘打蛇隨棍上,嬉皮笑臉:“不要就不要啊,獎金乃身外之物,煙才是我身內之物。馮哥,快給我兩根兒,困得我們哥倆都快站著睡著了。”馮倉摸出自己新買的煙,老舍不得地抽出兩根,剛要遞過去何餘直接拿走了剩下的一盒:“謝謝馮哥!”拿完就跑,都不給馮倉追出去的機會,哪有一點困得“要站著睡著了”的樣。得給孩子掙奶粉錢的新晉奶爸馮倉氣得直拍桌子,偷摸藏的私房錢買的煙都被這幾個小犢子要去了!何餘拿著煙盒往後門走。他倒是沒撒謊,他確實困了,今天來得急忘了買煙,白天跟褚弈待在一起不能抽,憋得渾身難受,嘴裏總缺點什麽似的。“餘哥!前邊出事兒了!”有人在背後喊他。何餘剛把煙放嘴裏都沒來得及點,就這麽叼著煙跑到了前邊。吧台那邊圍了一群人,最外圍有個不起眼的男人從後腰掏出把水果刀,剛要下手被何餘搶過刀一腳踹飛了。“還他媽敢帶家夥。”何餘隨手轉了個刀花,遞給身後的人。剛要處理地上躺著的倆人,一抬頭,猝不及防看見了四張熟悉的臉。從左到右——辛濤,褚弈,李勁航,程浩言。這場麵太恢弘,乃至於五個人麵麵相覷十多秒都沒說話,李勁航手裏的酒杯都震驚得掉了,“啪嚓”一聲也沒能驚醒眾人,倒是嚇掉了何餘嘴裏的煙。“何餘???”李勁航最先問出口,“我操!真是你!牛逼了……”何餘隻關心褚弈。再機智的腦袋也想不出辦法,隻剩下四個大字——這下完了。褚弈臉上看不出情緒,半晌,笑了一聲,下巴點了點鬧事人的方向:“先處理這個。”何餘如夢初醒,沒管身後同事們好奇的目光,帶著人處理地上的倆醉鬼,倆人還要反抗,被何餘一人一腳幹淨利落地踹暈了。何餘現在的心情非常臥槽。他是領班,但平時除了有omega需要他貼身看著的情況外,他一般都不太上前,就今天積極這一回,就他媽掉馬了。“扔出去,扔遠點。”何餘低聲說。他想說整死了得了,要不著這倆煞筆,他今天的小馬甲還捂得嚴嚴實實毫無破綻。不過褚弈為什麽大老遠跑來ote,他不是看家呢麽,不是給他做飯呢麽,褚弈同誌你學壞了,你怎麽能背著他出來浪……不對,他都背著褚弈浪這麽長時間了……臣罪該萬死。“好嘞哥。”事情處理完,周圍看熱鬧的也都散了,何餘不得不轉身麵對褚弈。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來吧,吹啊吹啊他的驕傲放縱~辛濤看了他倆一眼,拽著不在狀態的程浩言和一臉臥槽加好奇的李勁航去另一邊坐著了。何餘走過去的時候滿腦子的結束了,裝不下去了,攤牌了,完犢子了。褚弈坐在吧台前,何餘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試圖等他先質問。但褚弈一直不說話,隨手拿了杯低度數雞尾酒慢慢喝。他這麽長時間也品出來了,褚弈的性格非常複雜,體貼的時候是真體貼,毒舌的時候也是真的毒,遇見意料之外的情況時也總能讓對方不知所措,自己一臉平靜。何餘確實是不知所措,尷尬於不知道從哪開始說。像犯了一堆錯誤,挑不出個最輕的先承認。“我……是這的領班兒,就一保安,特普通那種。”何餘說完就覺得他這個舌頭不要也罷,解釋都解釋不明白。褚弈嗯了一聲。何餘糾結地敲了敲桌麵,斟酌措辭:“我沒想故意騙你,主要是當時的情況,我說也不合適……”“嗯,”褚弈點頭,抿了口酒,看向他,“我知道。”何餘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是,他全是演的,他壓根不害怕,他壓根不膽小,他還壓根不醜,媽的,他就是個奧斯卡影帝。完了,結束了。何餘發現他現在的情緒不是心疼錢,難受的是他和褚弈的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朋友都當不成了。比踏馬露水情緣還讓人難受。過了很久,褚弈敲了敲酒杯,看著他:“以後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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