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沉思,想了想道:「問題在晉國公。」


    趙琰隻覺得額角一跳,看著兄長緊張的樣子,趙玨淡笑,清麗明豔。「我隻是說晉國公,和王妃無關。雖然餘靖添被削了職,但晉國公仍手握京城大部分兵權。如今連皇帝都忌憚他三分,睿王一個勁兒地要為他討爵位,不就是想讓他這個舅父做穩自己的靠山麽。可偏偏地,因為寧王妃的關係,他和寧王又近了起來。國公在二人之間徘徊,或許對我們是個機會。」


    「你是想籠絡晉國公?」趙琰冷笑。


    「不行嗎?」趙玨反駁。


    「晉國公能為你所左右?」


    「非左即右。」趙玨斂了笑,漸漸凝住了眼神,語氣沁涼道,「他總得選一條路吧。」


    還沒到八月十五,餘競瑤便開始著手準備過中秋事宜。她把園子裏栽好的盆景秋海棠和玉簪花搬到了庭院裏,一個嬌豔動人,一個冰姿雪魄,怎麽都覺得不搭。於是便把紅豔的秋海棠留在庭院裏,把淨白的玉簪花擺在了室內,裝點幾案。


    沈彥欽今兒沐休,可還在書房理文書,餘競瑤想到他的幾案空著,便撿了一盆精致的玉簪花,托著入了書房。


    怕擾了他,她提著裙裾,腳步輕盈,像隻傍地而走小兔。


    沈彥欽坐在桌前,挺著脊背,長指握筆輕動,埋頭寫著什麽。安安靜靜地,像一幅濃墨淡抹的畫,寥寥幾筆,勾勒出他的清幽閑逸,美奐絕倫,牽著心魂向往,引著人朝他靠近。


    「都布置好了嗎?」沈彥欽頭都沒抬問了一句。


    餘競瑤怔了住,抱著花定在原地。「你怎麽知道我進來了?」


    「人若輕雲,恬花幽靜,唯有暗香浮動。一進門我就嗅到玉簪花的味的,除了你還能有誰。」沈彥欽撩起眼皮看著妻子,見她一襲白衫,清淨淡雅得跟她手裏的花似的。再看看她的臉,紅潤嬌豔,明明就是窗外的海棠嗎。這兩種花的氣質,在她身上糅合得精巧,去了玉簪的幽怨,倒多了分海棠的俏麗。


    餘競瑤嫣然一笑,仍提著裙子,輕輕走了過來,把花放在了筆山旁。沈彥欽放下筆,順手挑了挑一隻開得正盛的花朵,含笑問道,「你這是從月宮仙子那偷來的嗎?」餘競瑤不解,挑眉瞪著水潤的眼睛看著他,沈彥欽續言道,「偷偷摸摸地,豈不是廣寒宮裏的玉兔!」


    這是再說自己腳步輕嗎。餘競瑤瞥了他一眼,回身坐在了羅漢床上,望著他問,「輕手輕腳就一定是偷花的玉兔嗎?」


    沈彥欽兩指一掐,把那朵花摘了下來,捏在指中,起身坐到了餘競瑤的身邊,問道,「你沒聽過玉簪花的故事嗎?瑤池仙子宴流霞,醉裏遺簪幻作花。」


    餘競瑤搖頭,沈彥欽淡笑,把花遞到她眼前,講了起來。「王母在瑤池宴請仙子,喝流霞仙酒而醉,頭上玉簪墜落,遺落人間便化成了這玉簪花。還有說,這玉簪花是月宮仙子用金鐲子從玉帝孫女那買來的白玉簪子。」


    「怪不得,原來是嫦娥的簪子啊。」餘競瑤笑著歎了一聲,伸手去討沈彥欽手裏的花,可他卻躲開了。怔愣間,一陣壓迫感襲來,沈彥欽站在她麵前,低頭,把那花插在了她的發髻間。還帶著花香的手捧住了她的臉,打量著。


    妻子薄粉敷麵,細潤如脂,白皙不遜那玉簪花一分,卻勝它三分嬌媚。淡眉清眸,粉頰朱唇,顧盼間,撩得人心有春風吹過。


    見他目光柔柔,眼底的情意和欲望掩不住了,熟悉的感覺歸來,餘競瑤趕緊垂下雙眼,要躲。他卻一反常態,清淺而笑,問道,「寶兒呢?」


    她忐忑地望著他笑道,「在後院和乳母玩著,殿下要喚他來?」


    「不用,在後院就好。」說罷,手掌攔在她背後,隨著嘴角一抹笑意勾起,單膝跪羅漢床上,把她按了下去。


    就知道他心裏還是惦記著,問寶兒不過是怕昨夜的事再發生。


    被他壓著,餘競瑤推搡不開,好歹也得分個地方啊。「不行,下人們都在庭院裏呢。」


    「她們進不來。」沈彥欽帶著花香的手指解開了她腰間的衣帶,沿著衣襟一伸,一剝,連中衣帶外衫,一並褪了下去,他倒是輕車熟路,托在頸後的手輕扯,褻衣的帶子也開了。


    餘競瑤氣息不穩,臉頰酡紅,一直蔓延到耳後,眼看著最後一塊遮羞也要沒了,她拉住了他的腰帶。沈彥欽笑了笑,起身脫衣,她趁這機會慌亂而逃,卻被他環住腰扯了回來。


    「殿下,別鬧了。」餘競瑤雙臂疊在胸前,嬌嗔道。方才還清幽得水墨畫似的,現在呢,沒羞沒臊地,興致就那麽高呢。


    「我哪裏鬧了,昨個夜裏你就這麽逃開的,今兒還想糊弄我?」他在她滑嫩的肩頭咬了一口,手卻沿著小腹一路向下遊去。


    她忙按著他的手道,「昨個不是寶兒哭著找娘親麽!」


    「那前日夜裏呢,大前日夜裏呢?」沈彥欽怨怨道。


    餘競瑤忍不住笑了,他還真數著呢。於是轉過身來了,環住了他的脖子,討好似的親了親他的唇。這麽順從,倒要他措手不及,停了下來。


    「前幾日惦記著父親的事,哪還有心思。」她眸含秋水,眼神楚楚地看著他,像朵雨打的嬌花,企圖饒過。


    沈彥欽屢屢敗在這眼神下,夜夜不得逞,恨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餘競瑤吃痛,身子一拱,朝他貼得更緊了,那躁動抵著她,隔著二人薄褲都感覺得熱燙的溫度,她暗歎,預計自己是逃不了了。


    「衡南王的人暗地裏見了父親幾次了,我擔心他……」話沒說完,沈彥欽封住了她的唇,托著她的臀貼向自己。含混應,「晉國公不會答應的,你要相信你父親。」說著,大手扯掉了她胸前的褻衣。


    兩人胸膛相觸,摩挲著,被他疼得身子都燃了起來,可還是不甘心喘息著問,「隻怕,隻怕衡南王不罷休,皇帝要疑心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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