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看了他一眼,溫歲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笑了。崇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沒有吃午飯呢,這會兒都快下午了,溫歲之前天天吃吃吃的,難怪會覺得餓了。於是崇帶他去了餐廳。溫歲進去的時候覺得有點熟悉,想了半天終於剛起來了。這是他跟鄒奕剛來丫市的時候來的地方,也就是在這裏他遇到崇的。小提琴悠揚的聲音傳在耳邊,偌大的餐廳裏隻有幾桌在吃飯,大部分都是男女情侶或者客戶合作關係。氣氛又安靜又舒緩,讓人覺得很舒服。溫歲卻緊張了起來,望向落地窗戶外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他就是在哪裏碰瓷的崇了。現在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崇點完了菜,看著有些坐立不安的溫歲,噙著一抹薄笑的,對溫歲抬了抬下巴,說:“你還記得那個地方 吧?”溫歲有些窘迫,紅著臉有些羞怯的點了點頭,又長又濃的睫毛跟兩把小刷子似的泛動著。聲音低的跟蚊子似的:“記得啊。”崇瞥了他那泛紅誘人的臉頰一眼,說:“說來當時忘記問了,這周圍方圓十裏全是達官貴人富豪商人才會聚 集的地方,歲歲一個農村小孩是怎麽到這個地方來的呢?而且還那麽剛好的遇到我。”崇抿了口服務員送上來的水,不動聲色。崇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溫歲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了。感覺有炸的樣子啊,他這幅樣子很像欺騙喜羊羊的陰險灰太狼啊。溫歲眨了眨眼睛,忽然說:“崇先生,我有點想上廁所,去個廁所再回來說好不好?有點憋不住了。”他還裝模作樣的扭捏了下身體。崇低笑一聲,說:“去吧,用不用我幫忙?”“才不用,你等我就行了!”溫歲急衝衝的跑了,對這地方熟悉的不行,輕車熟路的去洗手間。崇歎了口氣,內心還是有些惆悵的,曾經還嚷嚷吵吵撒嬌讓他抱去廁所的,現在老是去廁所的時候避自己 如蛇蠍。外麵倒是無所謂,在家裏也這樣,他又不是什麽大灰狼,難不成還會吃了他不成。溫歲進了廁所隔間,反手鎖了門,然後坐在馬桶上,拿出一個小小的電子屏幕電話給鄒奕打電話。那是鄒奕上次給他帶的禮物,手機還是太大,放著也不方便,這個東西小小的能查定位和通話,放在身上很 方便,必要時還可以當做呼救器,但是要開口說話,畢竟它沒有按鍵的。溫歲呼叫了鄒奕。鄒奕很給力,不過幾秒鍾時間就接了起來,挺開心的說:“歲歲啊,怎麽想起給哥打電話了!”他的舒服快到讓溫歲都在懷疑他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守著手機專門等人打電話過來的。溫歲的聲音很小,悄悄問他:“鄒二,我現在在廁所,就是你第一次帶我來的那家餐廳,崇又帶我來了,但 是他問我為什麽那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裏碰到他,他是什麽意思啊?他是不是又在懷疑我了?”鄒奕是個腦筋不轉彎的,“瞎”了一聲說:“大驚小怪些什麽呢,他可能是回到了跟你相見的地方有些疑惑就是 了,要懷疑你肯定不會拐彎抹角的問你啦!”溫歲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問他:“那我要怎麽回答他才不會讓他起更多的疑心啊?”鄒奕大概是在思考,手機靜了片刻,後來才說:“你就跟他說你剛進城,身無分文又沒地方住,於是要找工作 養活自己,結果就撞上他了,緣分,你就說是因為緣分!”簡單來說就是■h■小可憐人設並且順便誇一下他跟崇有緣,指不定崇會開心呢。溫歲感覺鄒奕這個辦法還是挺有用的,整個人豁然開朗,勾著唇笑的很開心的誇鄒奕:“奕哥哥,你真是太聰明了!”鄒奕也嘿嘿的笑了,一點也不謙虛:“那是!”溫歲跟他說:“好了我要掛了,我不能待太久了,等下崇找進來就糟糕了。”鄒奕還挺遺憾的,不舍的說:“行叭,記得多給我打電話,等我過兩天接你來我家。”兩個人說了一會兒就掛了,溫歲開了門,探頭探腦的朝廁所看,靜悄悄的,瓷磚潔白,空無一人。他這才放心的出去了。等回到座位上,崇才問他:“肚子不舒服?”這趟廁所去的有點久。溫歲小小的撒了下謊:“我剛剛找不到廁所了,別人給我引路的。”崇:“...”他表情有點微妙,溫歲卻沒有注意到,等服務員上完菜再說:“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因為 我那時候剛從鄉下到城裏,沒有錢差點餓死沒有地方住差點冷死,流落街頭餓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了了,於是我就 想找工作,有工作好賺錢我才能養活自己,這樣子也有路費可以找你嗎,聽說這地方工資高我就來了,誰知道應 聘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你,崇先生,你看我們是多有緣分呢,這樣都能碰到一起。”溫歲繪聲繪色的,說的自己都差點信了,自己真的都代入那個流落街頭的小可憐角色,表情都難受了起來, 耷拉著眸子可憐巴巴的說:“你是不知道我多慘,我剛來的時候不喜歡骨頭就是因為我怕它搶我食物,我流浪的時 候就被狗搶過食物。”溫歲心裏偷偷吐舌頭,骨頭對不起,才不是因為這個討厭你。崇歎了口氣,道:“真慘!”“是吧是吧,真的很可憐對不對? ”溫歲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所以說崇先生,你以後不要限製我吃東西了, 我都沒吃過什麽好東西,餓肚子都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