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立馬會意,小心翼翼的靠近溫歲,繞到他後麵,然後替他鬆綁。溫歲抿著唇沒再說話,手被反綁已經麻的不能自己了,手腕上兩道紅痕在白嫩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他的身子軟的不行,幾乎沒什麽力氣,就算被放開了也跟條鹹魚一樣任人宰割。平頭男把他全身都鬆綁了,然後把那凳子隨便踢到旁邊去,他重新給溫歲的眼睛蒙上了布條,漆黑的世界在此占據了溫歲的視線,他看不清麵前與腳下的路,被那個男 人推著走,平頭男說:“走,小可愛,哥哥帶你去見見大場麵去。”馬上就能讓你體會到真正的絕望與恐懼了。外麵開始吵鬧起來了,腳步聲叫聲悶哼聲都有,溫歲就跟這個世界隔離了一樣,手腳堅硬的走著,身體仿佛 不聽自己的使喚,這種不知道未來發生的事的恐懼感將他包圍了,如同墜入深淵一般,隻有無盡的黑暗吞噬著他。他踢到了個什麽東西,差點絆倒,身邊伸了一隻手出來將他穩住,然後再一推,溫歲的肩膀撞上了硬硬的長 條,跟欄杆一樣的東西。“哢嚓”一聲落鎖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輪子滾動的聲音。溫歲站在上麵,能清楚的感覺到是在被推著走。走廊裏兩邊都掛著很多壁燈,將走廊照的很亮,三個男人和一個孕婦合力推著一個被大黑布蓋住的籠子,籠 子的齒輪滾動緩慢。前麵過來了兩個工作人員,看到他們說:“這是這次要拍賣的三號物品是吧,趕緊的,下一批就是了。”“哦哦好的小哥,這次輪子有點卡。”孕婦朝他們露出一個討好的笑,那兩人看了一眼就先走了。溫歲的心情已經低估到塵埃裏了,神智都快要奔潰了,被長條蒙住的眼睛已經忍不住滲出淚水了,濕了布 條,粘在眼皮上,又濕又重的難受的要命。他知道自己要被當成貨物一樣賣出去了,要是有人看上了他,他就要跟他回家,對方要是個壞人,他還有可 能被他打罵當牛做馬的,可能有些人還會把他硬拉上床,幹著不像崇會那麽溫柔做的事。又慘又淒涼。籠子下麵忽然卡了一下,溫歲想事情想一半被撞的東倒西歪的,腦袋被撞了好幾下,他雙手握在欄杆上,總 算穩住了身子,他靜靜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一般眼睛看不到的人昧覺和嗅覺會更加敏感這個說法在溫歲這裏根本行不通,外麵靜的一逼,啥動靜味道也 沒有。我真是個廢物點心了,溫歲愁眉苦臉的想,悠悠的歎了口氣,他忽然感覺覺得眼前有一瞬間的亮光,忽然就 暗了下去,大概是錯覺吧。果然是錯覺,因為籠子這時候又開始被拉著走了。隻是原本應該的四個人這會兒跟隻了啞炮一樣沒有再說話,可能是要到地方了吧所以嚴肅了點。籠子每向前一次溫歲的心就沉一次,他距離天堂落入地獄的時刻已經很近了。一想到以後就要過那種淒慘的日子,他心如死灰,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哇哇哇哇爸爸媽媽, 大哥,二哥,鄒奕哥哥啊...崇啊! ! ”又嚎又哭的可謂是真的淒慘了。他又罵了起來:“你們這群王八蛋快放了我鳴鳴鳴,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們的,我要讓崇把你們吊起 來打。”外麵幾個人聽的嘴角抽搐,其中一個臉色黑了大半。蒙著籠子的大黑布忽然被掀開了,溫歲還哭的更起勁,跟個不講理鬧脾氣的小娃娃一般,啥形象也不在乎 了。溫歲趴在籠子邊緣緊緊抓著兩條杆,淚水不斷的從布條下的眼裏湧出,張著嘴嚎啕大哭,半邊臉紅紅的,巴 掌印清晰可見,又狼狽又慘。“不準哭了,你已經被賣給我們了!再哭對你不客氣了。”忽然間一個粗聲粗氣的陌生男聲響了起來,威懾力十足。溫歲被唬住了,立馬閉了嘴,隻是還在抽抽噎噎的,身子顫抖的可憐。他小小聲的說:“可以放了我嗎?我可以給你們錢。”他其他沒有,錢最多了。結果剛說完,他就聽到了一陣笑聲:“哈哈哈我們不缺錢,我們就缺你這樣的人玩。”溫歲這才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這麽看來還不止一個人。“我不好玩,你們去找好玩的人吧,我又蠢又傻腦子有病,身體也有病,做事也不會做,你們要是玩我把我玩 死了要負法律責任的,要坐牢的。”溫歲的聲音越來越弱,手都是泛著白的,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強忍住不讓自己跪 下去。外麵的人重重的歎了口氣,籠子被打開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溫歲內心拔涼拔涼的,抽噎聲聽的每個人都難受的很。“你不傻也不蠢,很聰明,我很喜歡。”溫歲被緊緊的擁住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刺激 著他嬌嫩的肌膚,讓他耳根子瞬間紅了。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圍繞著他,稍微讓人安心了下來。溫歲本來止住的眼淚卻再也停不下來了,小小聲啜泣道:“對不起,我不該亂跑的。”他的布條被摘了下來,這一次見到的不再是那些陌生而又恐怖的臉,而是那熟悉讓人心生愛意,每天起床第 一眼見到的那張臉。崇的眉眼間滿是痛苦和憐惜,他臉色蒼白,下巴胡渣冒起,又頹廢又憔悴。崇伸手摸了摸溫歲那紅腫的半邊臉,聲音帶上了怒氣:“他們打的?”溫歲淚眼朦朧,鼻子通紅,點了點頭,“嗯,他們打的,還綁我,你要幫我報仇。”他把手舉起來給崇看,紅印子已經泛紫了,淤血明顯。崇的表情一下子暴怒起來,牙關緊咬,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就算得知他欺騙他他也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 頭,那群人竟然敢這樣對他。他實在不敢想自己來晚一步的後果。“臥槽!那幫人太可惡了,喪心病狂。”旁邊當背景板的鄒奕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剛剛逗著溫歲,現在看人是 真慘,他剩下的也隻有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