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憶後他連孩子也不認了 作者:樓不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失憶後他連孩子也不認了 作者:樓不危文案:程鬱在被迫離開雲京的不久後,便發現自己懷孕了。而他的愛人,卻在一個月前不告而別,從此杳無音信。……五年後,程鬱的孩子都上了幼兒園,在學校裏被同學霸淩,校方不僅不作為,還將過錯推到了他孩子的身上。程鬱去學校幫孩子辦理退學手續,卻在辦公室的門外聽到另外一位家長冷酷地要求學校立刻讓他的孩子從這所學校離開。他推開門,走進去,辦公室裏,他消失五年的愛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帶著嘲諷對他說:“程先生如果教育不好孩子,就該把他送到他母親的手上。”很久很久以後,每當盛柏年回想起今天的對話,都會默默拿出搓衣板,到床前跪下。若我又見到你,事隔經年。我如何賀你,以眼淚,以沉默。——拜倫《春逝》內容標簽: 生子 幻想空間 豪門世家搜索關鍵字:主角:程鬱,盛柏年 ┃ 配角: ┃ 其它:一句話簡介:他隻忘了我立意:不要被輿論控製思想,學會判斷和等待真相作品簡評:五年前,程鬱被人陷害,背負著殺人的罪名離開雲京,父親、愛人都離他而去,他一個人將孩子撫養長大,五年後,失憶的愛人終於出現,卻已經忘記了他,他們是否還能回到當年,而程鬱的父親又是否能夠得知當年的真相,重新接受他。作者以細膩的筆觸描寫出程鬱與孩子在平海如今的生活和一段動人的感情,塑造了一個個人形象豐滿的人物,或可愛、或可惡,他們的故事被作者娓娓道來,揭開一件又一件關於他們的真相,文章感情真摯,立意深刻,情節生動,是一本值得一讀的佳作。第1章 盛夏,雨夜。黑暗漫過空寂的城市,雨滴落在水窪裏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渾身濕透的青年撐傘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突然間,遠處閃爍起巨大的光亮,青年瞬間被拉長的影子映在身後波光粼粼的水麵上,一輛汽車飛馳而來,濺起冰冷的水花,刺耳的撞擊聲刺破寂靜的長街。司機喝了酒,隱約察覺到自己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卻沒有停下車,而是驚慌失措地踩下油門,疾馳而去。雨越下越大,長街被冰冷的雨水淹沒。青年倒在血泊裏,鮮血溶進雨水中,化作奔騰的溪流,那一把黑色雨傘被車輪無情碾壓,鋼鐵的骨架散落一地。剛才提在青年手中的蛋糕盒子飛出好遠,在柏油路上滾了兩圈,掉進一側的水溝裏。青年半闔著眼,目光垂下,手邊破碎的手機屏幕閃了兩下,停在與那人的聊天界麵上。頁麵上全是手機主人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最後一句【生日快樂】剛發出去不久,而剩下的那一句【我很想你】留在輸入框裏,還沒有來得及發送出去。時間停在這裏,銀色的閃電將天空劈裂成兩半,萬物凝固,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隨後,世界在一片雨落聲中死去。————程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樓道裏的燈隨著他的腳步聲響起,亮了一下,很快熄滅。外麵沒有下雨,他卻是渾身濕透,從頭發到衣擺,都向下淌著水,滴答滴答落在門前的地板上,他像是一個剛剛從河裏爬出來的水鬼。程鬱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握著鑰匙的手微微顫抖著,腦袋後麵不知哪一個地方被人敲出一道口子,正往下流著血,紅色的血沿著他雪白的脖頸一直往下,滲進黑色的衛衣裏。他一臉平靜,不疾不徐地開了門,向著臥室的方向走過去,隻是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想著另一邊的衛生間走去,草草地洗了個澡,直到低下頭的時候,才注意到落在地上的血跡。程鬱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這血是從哪兒來的。他從櫃子下麵翻到一個大號的創可貼,熟練地從自己的後腦勺上找到傷口,貼了上去,隨後換了一身衣服,將自己收拾妥當,確定自己的身上聞不出任何的血腥味,從浴室中出去。客廳裏安安靜靜的,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輕柔地拂過茶幾上,在米白的地磚上留下。程鬱站在臥室前,輕輕推開門,臥室裏麵程嘉言正在床上熟睡,小嘴吧唧吧唧,哼哼了一聲,小肚子還露在外麵,隨著呼吸起伏。他今年還不到五歲,在平海市的伊頓幼兒園就讀,隻是和幼兒園裏其他的小朋友相處得不是很好,程鬱正打算給他再換一所幼兒園。他走過去將程嘉言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拉,睡夢中的程嘉言大概是有點感覺,嘟囔著叫了一聲爸爸。程鬱的嘴角上揚了一些,摸摸他溫熱的臉頰,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起身從臥室裏退了出去。回到客廳裏,程鬱在沙發上坐下,打開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搜索與江玉釗有關的新聞,四月二十一日,也就是昨天晚上,411性侵案嫌疑人江玉釗在平海市的中心大樓頂層跳樓自殺,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清潔工才在樓下發現他的屍體。網絡上歡聲一片,隻有安錦然的粉絲們心中有些不高興,覺得江玉釗是故意選在這天自殺,他玷汙了他們哥哥。五年前的這一天,著名演員安錦然在雲京市中心大樓的天台上跳樓自殺,程鬱作為在場唯一的目擊者,也是很多粉絲心中害死他們哥哥的凶手。他與安錦然的關係向來不怎麽樣,安錦然跳樓的那天約他到中心大樓的天台上見麵,在電話中安錦然對他說,自己手中有盛柏年的消息。那個時候盛柏年已經失蹤有一個多月了,他找遍了雲京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他。天台上,安錦然當著他的麵撥通了盛柏年的電話,親昵地與電話那一端的人說著話,程鬱冷著臉看他的表演,心中毫無波動。夕陽西沉,暮色籠罩著這座繁華的城市,天台下麵霓虹閃爍,萬家燈火,夕陽的光從玻璃大樓的表麵上緩緩地淌下。與盛柏年的電話掛斷後,安錦然回頭看了程鬱一眼,沒等程鬱明白他眼神中的含義,他便跳樓自殺了。安錦然沒有任何要自殺的理由,他事業有成,粉絲千萬,愛慕者眾多,在娛樂圈隻要是他想要的資源沒有拿不到的。所以作為唯一的在場目擊者的程鬱,就成了很多人眼中的凶手。即便後來警方洗脫了他的嫌疑,安錦然瘋狂的愛慕者與粉絲們還是對他展開了極其惡劣的報複。而程鬱的父親程歸遠先生在安錦然死後,也對他冷淡下來,甚至不願意再見他,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時,父親曾痛苦地對他說,一見到他,就會想到死去的安錦然。程鬱已經不是十六七歲時暴躁驕橫的程家小少爺,從安錦然在他的生活中出現的那一天起,他像是一隻歪歪曲曲肆意生長的小樹,被催化成更加肆無忌憚的模樣。直到遇見盛柏年,他才開始拎著斧子將一切的不好的、惡意的東西完全剝去,宛若新生。可盛柏年的到來是不知收斂的滲進土壤中的高濃度化學藥劑,使他急速長大,也使他急速死去。那時程鬱聽了父親這樣說,隻是表情平靜點點頭,說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