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憶後他連孩子也不認了 作者:樓不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程歸遠眼睛有些濕潤,他連忙起身,背過身去,向著洗手間走過去。正好於管家迎麵走過來,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發紅,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等程歸遠進了洗手間裏麵,才問程鬱:“先生怎麽了?”程鬱搖搖頭,“不知道。”過了不一會兒,程歸遠從洗手間裏出來,他洗了一把臉,情緒穩定下來,對程鬱說:“對了,我去雲京出差,他們送了個半全息的頭盔,還放在車裏,你要玩嗎?”程鬱微微有些驚訝,向程歸遠問:“半全息頭盔?”程歸遠嗯了一聲,“是,藍象的負責人送我的。”“昨天我帶程嘉言去展覽館,他挺喜歡這個的。”程歸遠笑著說:“那正好,就給言言了。”他叫傭人將頭盔搬了下來,把程嘉言給叫了進來,程嘉言跑回來,看著程鬱在沙發上擺弄著他夢寐以求的頭盔,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跑到程鬱身邊,抱著程鬱的胳膊,看看他,又看看程歸遠,問道:“給我的嗎?”程歸遠應道:“是啊。”程嘉言從程鬱的手上接過頭盔,對著程歸遠甜甜一笑,“謝謝爺爺。”程歸遠瞬間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化了,程家以後都能這樣聚在一起就好了。晚上程嘉言與程鬱睡在一個屋子裏,程嘉言洗完澡一上床就鑽進了程鬱的懷裏,程鬱在他的後背上拍了兩下,關燈睡覺。程嘉言倒是很快就睡過去了,而程鬱還久久不能入睡,黑暗中他看著身邊的程嘉言,他的爸爸很喜歡程嘉言,這很好,以後他不在的時候,程嘉言也有人照顧,可是安錦然是程鬱心中的一個刺,從他跳樓的時候程鬱就覺得奇怪,以他的性格來說不應該會輕生,他總覺得他有什麽後手,說不定哪一天他還會回來。到時候程歸遠也會像現在這樣待程嘉言好嗎?一夜過去,早上吃完飯後,程鬱在樓上幫程嘉言安裝頭盔,程歸遠在樓下看雜誌,於管家接了電話,過來同他說:“先生,盛柏年拜訪。”程歸遠有些驚訝,放下手中的雜誌,問道:“他來做什麽?”盛家的產業做得大,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可與他們程家也沒有合作。但既然來了,程歸遠不可能把人晾在外麵,對管家說:“請進來吧。”盛柏年進門後,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程歸遠便問道:“盛先生今天來我們程家有何貴幹?”盛柏年也不隱瞞,對程歸遠道:“我聽說程先生的公子程鬱回來了。”程鬱昨天剛剛回來,消息這麽快就傳出去了?程歸遠立刻想到那天與他一起去了平海的白秘書,定是他將程鬱回來的消息傳揚出去的。程歸遠聽說過盛柏年與安錦然之間有些隱秘的關係,隻是這都過去五年了,他還不願意放過程鬱嗎?“你找程鬱?”他問。盛柏年點頭:“我有些事想要問一問他。”他頓了一頓,繼續與程歸遠說道:“當年安錦然跳樓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在天台上目擊了全過程,是嗎?”他話音落下,還不等程歸遠開口,樓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像是踩在盛柏年的心室上,胸腔中騰起許多細小的氣泡,在要衝出身體的那一刻,一一破裂。他抬起頭,看見他在平海有過幾麵之緣的程先生站在樓梯的盡頭,輕薄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後,他低頭俯視著他自己,輕輕問道:“你想問我什麽?”第19章 盛柏年直接就怔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再見到他,在平海市裏他見過他很多次,卻隻是在幼兒園知道他是程嘉言的家長,應該姓程,並不知道他叫程鬱。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盛柏年的心中升起些許的悔意,卻又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後悔什麽。程鬱收回視線,從樓上緩緩走下來,他走得其實並不是很慢,然而盛柏年覺得他這一路好像走了許多許多年,穿過億萬光年,來到他的麵前。斑駁的光影散落在他的四周,他的五官在他的眼中模糊又清晰。程歸遠看見程鬱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誰也不知道安錦然在盛柏年的心中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看到程鬱會不會有過激的反應,這件事他完全可以自己處理好,程鬱不用下來的。他問他:“你怎麽下來了?”程鬱停在樓梯底下,看了盛柏年一眼,對程歸遠說:“聽到樓下好像有人要找我,就下來看看。”他頓了一頓,轉頭對著盛柏年,問他:“盛先生想要知道什麽?”盛柏年沉默著,他剛才可以在程歸遠的麵前說的鎮定自若,如今見到程鬱,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像是一個正在負罪前行的人,背上背著重重的荊棘,那些刺已經將他紮得血肉淋漓。此時若是他對程鬱再多說關於安錦然的任何一個字,都會讓自己身上的罪行再加重許多。程鬱見他沒說話,便自己將下麵的話給接了過來,他問盛柏年:“想要知道那天安錦然同我說了什麽?還是想知道那天安錦然打電話同你說了什麽?”盛柏年瞬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今日過來見程鬱確實是為了這兩個問題,他以為他見到那個程鬱後,可以很輕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事實並不是這樣,他此時不僅開不了口,心中還升起一股落荒而逃的衝動。每一次見他,都是在不怎麽恰當的時候。他不想這樣的,可為什麽偏偏總是這樣?盛柏年在程鬱帶著質問的目光下,心中略有些無措,明明他什麽也沒有做錯,現在在程鬱的麵前卻莫名矮了一頭。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縮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裏,永遠都不要出現好了。程鬱繼續問:“所以盛先生是想問什麽?”盛柏年依舊是沒有說話,程鬱歪著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似乎在奇怪盛柏年為什麽總也不說話,難不成是突然啞巴了?半晌後,他輕笑了一聲,問他:“你又不記得了嗎?所以過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