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壯一臉的驚懼,我低聲道:“別胡思亂想了,狐狸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盡快把光頭入土了,到時候就算再詐屍也沒有辦法出來的。”


    我雖然這麽解釋,可心裏麵卻始終有些忌憚。


    當初我和爺爺在處理九陽至陽之物時,爺爺的老友端木就利用邪術操控了屍體,甚至在計謀不成時施展了百鬼圍村。


    最後還是在爺爺的幫助下才用天雷將圍村百鬼全都劈死,而今天光頭並非詐屍,而是被人操控,操控他的紐帶是這根狐狸毛,這讓我不得不聯想到端木身上。


    深深吸了口氣,我舔了遍牙花子,搖頭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賈道長被摔得最重,捂著心口來到我身邊:“小伍師傅,這件事情後麵有高人啊。”


    “確實有高人。”我眯起眼睛,這個高人怕是一個我和賈道長一同都無法對付的存在。


    老鬼也摸著頭不解道:“這件事情太詭異邪乎了,從這光頭強詐屍到現在,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怨靈氣息。”


    我自死而複生後已經把二十二年陽壽消耗了個幹淨,想要活下去就需要用怨氣來續命,所以我對怨氣的感知非常的敏銳。


    和老鬼講的一樣,這件事情內確實沒有怨氣存在,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懷疑這是端木在搞鬼。


    “伍十七,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沐之和趙勇一同出現眼前,看到我後,安沐之疾步走來,朝破爛不堪的棺材看了一眼,緊張問:“大清早我就聽到村裏人說昨晚光頭詐屍了,你們沒遇到危險吧?”


    老鬼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必須遇到了啊,我們差點就被幹死了!”


    “真的?”


    安沐之震驚一聲,連忙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想看我什麽地方受傷了。


    這麽多村民都在附近,眾目睽睽之下安沐之對我動手動腳,讓我臉頰瞬間通紅。


    安沐之也沒有理會這些,上下一番檢查,看到我胳膊處的淤青,就不滿埋怨道:“你看看你,做事兒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光頭詐屍就躲遠點啊,你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


    安沐之的關心讓我心裏一暖,但心也如同小鹿亂撞一般。


    賈道長唉聲歎息,揉著胸口道:“我說大美女,你怎麽淨顧著關心小伍師傅了,我也受傷了啊。”


    安沐之哼了一聲,嬌嗔道:“你不是有你的老鬼兄弟嗎?讓他關心關心你就行了。”


    老鬼嘟囔起來:“我也受傷了,哪兒來的工夫關心他啊。”


    “行了,別再矯情了,趕緊把光頭屍體下葬了,不然留著始終是個大患。”


    擔心光頭的屍體再次發生屍變,我讓大壯去村子裏找一隻黑狗殺了,用黑狗血把棺材塗了個遍,又在棺材四個角各釘上了一枚秤砣這才放下心來。


    光頭的墳塋在老村子的監督下已經建造妥當,在我一聲‘起棺’的吆喝聲下,抬棺八仙抬著棺材就朝墳塋走去。


    這場喪葬因為太過著急,看起來非常蕭條。


    光頭兒子穿著一身白色孝衣,捧著光頭的遺像在棺材前引路,光頭老婆則大聲哭喊,悲傷無比的訴說對光頭的思念。


    其餘村民則紛紛跟在十米開外處,這雖說是場葬禮,但怎麽看都有些詭異邪乎。


    棺材順利進入墓穴,墓室外的磚牆砌好之後,賈道長又摸出一張鎮鬼符貼在身上,確定萬無一失後,我這才對老村長點頭,在老村長的威望下,那些跟過來的村民用鐵鍬把泥土全都丟進了墓穴之中。


    等到墳塋聳立在眼前,我籲了口氣,讓大壯把剩餘的狗血全都淋在墳塋上麵。


    光頭妻兒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看著逐漸散去的村民,我依舊立在墳塋前方,任由濃鬱的血腥味兒撲麵而來也一動不動。


    很快,狗血滲入泥土逐漸幹涸,我這才轉身對賈道長和安沐之點頭,朝村子走去。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光頭已經被下葬妥當,接下來就算發生屍變也無法在村子裏麵折騰了。


    不過當我們剛來到村口,我一眼就看到在村尾處,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


    因為相距太遠,我看不清楚女人的模樣,卻可以分辨出對方一頭黑發飄飄,看起來好像從畫卷中走出來的古典女子一樣。


    我們來到這座村子也有兩天時間了,村子裏麵男女老少基本看了個遍,卻並沒有看到過這個白衣女人。


    在我犯難時,白衣女人突然身形一閃,從眼前憑空消失無蹤。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安沐之著急問:“伍十七,你怎麽了?是不是胳膊又疼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不禁犯難起來。


    剛才那個白衣女人就站在村尾處,安沐之卻又如此詢問,好像無法看到那個女人一樣。


    在我犯難的目光下,安沐之皺起柳眉,在臉上摸了摸,不解問:“伍十七,你盯著我幹什麽呢?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什麽。”我搖了搖頭,剛才安沐之確實沒有看到那個白衣女人。


    賈道長犯難問:“小伍師傅,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抿著嘴巴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光頭已經下葬,這件事情按理說已經處理完了,也就沒我們什麽事兒了。


    但剛才站在村尾的白衣女人明顯不是善類,加上光頭還被人控製過,讓我不由自主就把光頭被控製懷疑到了剛才那個白衣女人身上。


    “我也說不好。”


    我皺著眉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講出來:“剛才我看到村尾站著一個白衣女人。”


    在我的說辭下,賈道長和安沐之齊刷刷朝村尾方向看了過去。


    賈道長犯難起來:“小伍師傅,沒有你說的白衣女人啊。”


    安沐之迷糊問:“伍十七,你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剛才我看得清楚,那個白衣女人確確實實出現了,但又在眨眼工夫消失無蹤。


    眼下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白衣女人出現過,單憑我的一麵之詞很難讓賈道長和安沐之相信。


    我也識相的沒有辯解,而是揉著眼睛若有所思點頭:“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真的看錯了吧。”


    “這裏呆了好幾天了,我們收拾東西回去吧。”安沐之催促完,朝趙勇家中走去。


    “小伍師傅,走吧。”


    賈道長在我肩膀上輕拍一下,也跟著安沐之走去。


    事情確實是處理完了,但剛才那個白衣女人讓我的心又提了起來,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有完一樣。


    我深深吸了口氣,搖頭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我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趙勇兒子趙小康的事兒。


    趙小康已經醒過來了,光頭的喪葬也隻是順手的事兒,接下來的事情也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再次朝村尾看了一眼,確定白衣女人不再出現,我也朝趙勇家走去。


    我們這次過來並沒有帶多少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就算完事兒。


    趙勇還在為我們救了趙小康而感謝,硬是殺了兩隻雞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們帶上。


    趙勇盛情難卻,我們也不好推辭,便留了下來。


    但趙勇家條件並不富裕,臨出門前,我和安沐之商量了一下,留下了五千塊錢壓在了枕頭下麵。


    大壯不知從哪兒找了輛除了喇叭不響,其他地方都在響的麵包車要送我們回去。


    山路難走,這是唯一的交通工具,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車。


    在村民們熱情的相送下,我們離開村子,沿著山路朝縣城駛去。


    要說大壯的車技並不是很好,最後一打聽才知道他壓根就沒有駕照,生怕在路上發生個意外,最終由我來開車。


    驅車前行不足百米遠,天色在瞬間暗沉下來,濃霧很快彌漫起來,將我們的視線徹底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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