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說開了:「那個不是盧寡婦麽,她犯了什麽事兒?怎麽被抓了?她兒子不是考中舉人了嗎,怎地還有人敢抓她?」


    「不知道啊,我可丁點兒風聲沒聽說,這怎麽就不聲不響的就被帶走了……」


    另一人也跟著起哄,分析:「盧寡婦之前不是之前叫嚷著 她兒子不孝順是白眼狼嗎,會不會和這事有關係?」


    「那是官差抓人,衙門裏縣太爺管的,盧舉人還能抓她娘不成?肯定是盧寡婦自個做了什麽缺德事兒!」一個婦人吐著瓜子皮兒大聲說道。


    「仔細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你看盧寡婦做的那事,突然就這樣敗壞自己兒子的名聲,你們自個琢磨著,這要擱你們有個這個出息的兒子,且眼看著就要出人頭地了當官了,你們舍得這樣敗兒子前程?夭壽喲,哪個人做得出來這事,太不正常了!


    盧家可憐,就吃虧在上麵沒人了,任由一個陳桂香任意妄為,之前還把她親娘老子一家全接了過來住在家裏養著,竟是對他們比自個親兒子還好,老身就納悶了,陳桂香是被豬油蒙了心肝不成?如今看了,哼哼,這裏頭恐怕不簡單哩。」


    這位婦人一說,大家都悶頭思考起來,自拍大腿,對啊,陳桂香做的這些事放她們身上絕對不會做!


    現在陳桂香現在被官兵抓走了,就更值得懷疑了。


    前些日子背地裏罵著盧景程的現在早沒了聲音,更有的人還可憐同情起他,攤上這麽一個不省心的娘。


    陳桂香被官差綁著,直接帶到了衙門。


    鎮南王正坐在高位上,他身穿一身黑色錦袍,威儀不凡,不怒自威。渾身的壓迫不由分說地散開,讓人冷汗直流。


    旁邊坐著王妃俞婉秋。


    俞婉秋現在已然不是在盧景程麵前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柔弱慈母模樣。


    她肅著臉,穿著昂貴精致的衣裙,高貴出塵,氣質斐然。


    陳桂香從見到鎮南王的第一眼起,腿就軟了,然後她似乎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蛋。


    視線逐漸往旁邊移去。


    驀地,就見到了那張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精致麵容。


    即使過了十七年,那女子還是如此的年輕,耀眼奪目。她能襯得旁邊女子一黯然失色。


    陳桂香的眼眸驟然緊縮,然後從中迸出陣陣恐懼的光來。


    鎮南王妃!是鎮南王妃!


    她來了!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陳桂香方寸大亂,架著她的人將她放來,她就完全倒在了地上。


    縣太爺恭恭敬敬站在鎮南王下首。


    陳桂香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她不敢看那上麵兩個人,不敢想像他們為何會在萬安縣,幾乎是同時的,心裏的擔心超過了恐懼,她怕牽連到世子!


    俞婉秋儀態萬千,昂著首,神情高高在上。


    但那張美麗的臉盡是冷漠,她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然後,停在了陳桂香的前麵。


    從頭到腳把人打量了一遍。


    陳桂香隻覺得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淩遲著自己,讓她遍體生寒。


    俞婉秋終於說話了。


    語氣冷淡,輕描淡寫:「你的兒子,難道你不想見他麽。」


    「什麽,你說什麽,我不懂,我聽不懂!」陳桂香拚命搖頭,然而臉上猙獰慌張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俞婉秋嗤地輕笑了,「卻是不要緊,你想不想見自己兒子都沒關係,反正他現在已經在路上,很快會來跟你團聚,你肯定很高興吧,十七年了,你連他一麵都沒過見。」


    陳桂香突然發狂,嘴中大罵:「你個狠毒的女人,他是世子,是尊貴的世子!你們不能這麽對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撲向俞婉秋。


    然而站著後麵的官兵一下子製住她,俞婉秋身後的女侍更是上前狠狠給了陳桂香兩巴掌。


    「大膽,敢對王妃不敬!」


    俞婉秋看著陳桂香階下囚的模樣,心裏卻沒有絲毫快樂。


    她心裏疼。


    就是這樣一個粗鄙的婦人,害得她和她的孩子相見不識,相隔兩地,整整十七年。


    鎮南王府所有人將那個假世子寵上天去,給他所有最好的東西,而她自己的孩子,流落在貧門陋戶。這個女人可以理所當然地思念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那個野種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屬於別人的東西!


    隻有他們一家,骨肉分離,被人玩弄鼓掌中,一無所知,整整十七年!


    俞婉秋隻要想想,就好恨啊,她好恨啊!


    恨不得讓這個女人去死!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在那個假世子身上投入更多的感情。


    慶幸他們關係不好,常年劍拔弩張,慶幸對方對她的不尊敬,慶幸自己丈夫在孩子幼時征戰在外,慶幸丈夫愛自己勝過愛孩子,在那假世子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之時站在自己這邊教訓對方。


    所以的這些,當初看來的種種不幸,現在,通通變成了俞婉秋感恩慶幸的地方。


    慶幸如此,她才能毫無隔閡接回自己孩兒,才能把屬於母親的那部分愛給自己孩兒。


    她冷冰冰地看了陳桂香一眼,「放心,我的孩兒自然會是世子,他合該享受到世上最好的東西。至於那個野種,從哪來回哪去!」


    陳桂香怕了,她慌了!


    「王妃娘娘,你是聽了誰的胡言亂語,懷疑起自己的孩子,那是您的孩子,您千萬別被人蒙蔽啊!」


    「毒婦!」鎮南王再也忍不住,手下大力一拍桌子!


    縣太爺怕人出不了氣,立刻叫下人去掌陳桂香的嘴,道:「刁婦,犯下如此惡行,簡直天理難容!」


    陳桂香的啪啪吃了幾個嘴巴子。


    頭發淩亂,簡直成了一個瘋婆子,她用一雙怨毒的眼神看著俞婉秋。


    俞婉秋精神不好,不欲再浪費時間在陳桂香,看一個垃圾一樣了對方一眼,轉身回到鎮南王身邊。


    接下來是縣令的審訊過程。


    審問陳桂香當初事情的細節,她是怎麽實施作案過程的,有沒有同黨。


    一開始陳桂相還咬緊了牙關不說,不過衙門官差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此事事關重大,嚴來講,這已經是在混淆皇族血脈就,所以縣令大人怎敢馬虎。


    陳桂香一個普通婦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不過幾板子加就條威脅下去,就全都招了,當年的事情一點點說了出來。


    事情跟鎮南王在普陀寺問出來相差無二,隻是多了些具體細節。


    說出來後陳桂香求他們別傷害自己兒子,這事跟那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盧景程站在後麵,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走了出來,隻想跟陳桂香說幾句話。


    此時縣太爺已經帶著幾個下屬退下。


    盧景程在陳桂香麵上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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