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誰啊?不是慶王府的姑娘嗎!表姊,她就是要嫁進北陽王府的側妃。」


    拿到和離書後,慶王淩鋒辦了場宴會,正式把母子三人和徐靖杉介紹給大家,也讓徐皎月和哥哥正式入了徐靖杉的族譜。


    恰恰好,不需要改姓,從此他們是慶王府名正言順的外孫。


    至於當年的事,隻用一句「意外」輕鬆帶過。


    失憶的「淩虹衣」嫁與救命恩人徐靖杉,找回一雙兒女,事情不涉及秦氏,是為著不打草驚蛇,也是因為皇帝對秦相的態度……現在不是招惹的好時機。


    徐皎月和徐虹兒皺眉,這口氣真挑釁,不過是出個門,怎就惹上京城貴女?


    跟著母女倆出門的,是慶王妃身邊的大丫頭紫梅,她低聲在姑奶奶和小姐耳邊說道:「穿黃衫的是秦相府的若水姑娘,穿紅衫的是定遠侯的長女孫巧柔。」


    原來是她們,徐虹兒恍然大悟,淡淡笑說:「月月,我們走。」


    「慶王府真真是好規矩,見著主子連聲問候都不說的?」孫巧柔擋在門口,擺明挑事。


    對,她看她們不順眼,在窮鄉僻壤生活多年就該長得粗鄙醜陋,無知得像個笑話,可她們竟是一模一樣,好似長年養尊處優,氣度不輸名門淑媛。


    更恨的是,為著向北陽王示好,淩家認親那天,爹娘還得上門慶賀。


    對於和離一事,爹爹擺出寬大為懷的態度,道:「怨上蒼作弄,剝奪我與虹衣的緣分,若不,如今一家和樂融融、共用天倫……」


    官員們在表麵上對爹爹表達幾句無關緊要的同情,但能在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倘若事情沒有隱秘,為何慶王府寧可讓個出身低的徐靖杉將一對外孫外孫女認下,也不肯讓定遠侯府認回?


    更何況身為親爹,有足夠的底氣要回子女,便是律法也是站在親爹這一邊,為什麽定遠侯府選擇退讓?


    有了想像,就有謠言,如今風言風語滿街傳,傳得身為定遠侯府小姐的孫巧柔麵上無光。


    再加上淩虹衣身形高挑,保養得宜,看來不過二十來歲,她的容貌嬌美,風姿綽約,儼然臨風芍藥。而娘為定遠侯府多年操勞已顯老態,兩人站在一起,娘硬生生老了十歲不止,這樣的妻妾,就算他們自己對外說爹爹寵妾滅妻,恐怕也沒人相信。


    返家後,爹娘大吵一架,娘哭腫雙眼,這些天孫巧柔沒少往外打聽,打聽淩虹衣,也打聽徐皎月,人人都說她美若天仙,如今一看,果然……


    清秀的瓜子臉,長睫彎彎、五官明媚,膚白如雪、眸如點漆,整個人雪雕玉琢,臉上還帶著七分稚嫩清純,簡直就是蟾宮中走出來的仙子。


    更令人咬牙痛恨的是,在皇帝賜婚北陽王和秦府嫡女之後,王爺還親自在皇帝跟前跪求賜婚,將徐皎月賜他為妻。


    這代表什麽?代表比起表姊,他更偏愛徐皎月。


    真真是氣死人,憑什麽啊,表姊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而徐皎月不過空有一副狐媚相,憑什麽更得王爺的心。


    想到這裏,一窩子火冒上來,孫巧柔便忍不住出聲。


    對比起孫巧柔和秦若水的不友善,長期被係統大娘訓練的徐皎月並不介意被人抹了麵子,直覺忽略對方的惡意,想上前打聲招呼,再客客氣氣把人送走。


    隻是當娘的不這麽想,即使係統是她親自設計出來的。


    「這話可真教人聽不懂,哪裏來的主子奴婢?」徐虹兒不惹事,卻也不怕事,柔聲柔氣道:「按爵位來講,王府比侯府高上兩等,真要論較身分,王府姑娘怎麽也比侯府姑娘來得尊貴,你說是吧?


    「更何況輩分擺著呢,晚輩不與長輩見禮,反要長輩向晚輩打招呼?這定遠侯夫人果然不擅長教養子女,但也莫怪,能在成親前暗渡陳倉的女子,怎還能奢望教養?」


    徐虹兒掩唇輕笑兩聲,態度無比惡劣。


    徐皎月卻紅了耳朵,臉上寫滿心虛,心中暗道:娘親啊,你女兒就是那個在成親前暗渡陳倉的……小姑娘。


    孫巧柔聞言憋不住,怒道:「日後,表姊是北陽王府的正妃,徐姑娘不過是側妃,什麽叫做側妃?說白了就是姨娘妾室,就是奴婢丫頭,身為奴婢,向主子請安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敢這樣說她家月月!徐虹兒一股火氣往上飛躥,但她麵上不顯,反而還笑得優雅淡然。


    她看一眼秦若水,雖然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卻縱容了孫巧柔的惡言惡行,怕是很滿意她的作為吧。


    「方才孫姑娘也說了是日後,秦姑娘都還沒進門呢,就這麽急著擺款?會不會躁進了些?人生嘛,處處意外,誰敢保證變化不會跑在計劃前頭?」


    見表妹吃虧,秦若水柳眉微蹙,冷道:「鄉間鄙婦,滿口粗俗。」


    徐皎月凝重了目光,罵她可以,怎能批判她的娘?她娘哪裏粗俗、哪裏鄙婦了?向來與人為善的徐皎月,咬牙道:「秦姑娘學養好,怎不懂敬老尊賢?莫非秦家的婦誡上,沒有教導這一條?」


    「好馬不雙鞍,好女不侍二夫,這等無德之婦,當不得長輩之尊。」


    「秦姑娘是這麽想的?」徐皎月怒起兩道眉。


    「是。」


    「那麽對收買刺客謀殺正室的妾室,不知秦姑娘又是如何想法?」


    徐皎月語出,秦若水頓住,她深吸氣,想再接再厲時,有人接了話。


    「天理不容,國法難容,自該當誅。」


    所有人全轉頭看向聲音出處,卻見蕭承陽從鋪子後麵走出。


    嗯哼、啊哈看見徐皎月和徐虹兒,興奮地跳上前撲上,母女倆蹲下身對著它們又親又抱,咯咯笑個不停。


    這副景象嚇得孫巧柔、秦若水雙眼打顫,下意識退到一邊,她們緊緊掩住小嘴,把驚呼聲壓在帕子底下。


    太可怕了,果然是鄉下人,竟和畜牲交情這麽好,肮髒、下流……


    徐皎月才不理會她們嫌惡的目光,抱起啊哈說:「想不想我們家妞妞啊?要不要到我家玩?」


    聽到妞妞,兩匹狼更加興奮、撲騰不已。


    徐虹兒笑道:「別搞得它們兄弟鬩牆。」


    比起人類,動物的感情更直接真誠。


    孫巧柔、秦若水硬著頭皮上前向蕭承陽請安,聲音柔得可以掐出水。「小女子給王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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