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承陽不給半點麵子,他選擇視而不見直接忽略,卻對徐虹兒和徐皎月親切打招呼。


    「嶽母、月月,怎麽有時間出門?」


    原來他不是看不見小人物,而是看不見她們?


    他的態度狠狠地在她們臉上扇一巴掌,臉上苦、心裏更苦。


    秦若水滿腹委屈,這淩虹衣算得上什麽嶽母,他真正的嶽母在秦府裏待著呢。


    難道他不曉得她是誰?他沒聽過她在京城的名聲?他怎麽可以把人瞧扁。不曾被人這般對待過,秦若水紅了雙眼,用力咬住下唇,咬得滲出鮮血。


    能不恨嗎?


    知道皇帝賜婚,秦若水滿懷喜悅,她清楚北陽王和太子的關係,更清楚祖父此舉擺明要棄四皇子於不顧,轉移陣營。


    從小她就被教導如何當個皇後,但四皇子落馬,她失去機會,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能當人上人。


    不料皇上不追究秦家,還給了秦家這個殊榮,她發誓要好好把握機會,為家族攏絡北陽王,沒想到……


    她怎能輸給村姑?


    恨意在胸口迅速擴散,她緊握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掐出數道血痕。


    蕭承陽把孫、秦兩人當成閑雜人等,連理會都不肯,卻和顏悅色溫聲問徐皎月母女。


    「鋪子裏的首飾,沒有看上眼的?」


    「不喜歡。」徐皎月老實回答。


    她的回答讓孫巧柔心中翻江倒海,一口氣差點兒吐不出來,她是有多大的底氣,竟敢這樣對王爺說話?


    「連一個都瞧不上?」蕭承陽問。


    「不是瞧不上,是覺得好像除了質料好壞的差別之外,每家鋪子的款式都大同小異。」


    外婆讓她們多看幾家,可眼睛都瞧花了,越看越覺得沒意思。


    蕭承陽點點頭,他知道徐皎月畫工好、嶽母眼光高,理所當然會看不上眼。


    「要不,嶽母和月月把喜歡的款式畫下來,我讓工匠抓緊時間做。」離大婚還有一段時間,而珠寶首飾不像家具,上好的木料可遇不可求,往往得攢上好幾年,而飾品讓工匠趕一趕應該沒有大問題。


    「你讓?聚寶齋是你的嗎?」


    「是。」他點頭。


    哇,喜從天降賭坊是他的,慶餘行是他的,連聚寶齋也是他的,賭坊、糧行、首飾鋪子……他的家業到底有多大?


    母女相視而笑,徐虹兒有二十一世紀的審美背景,徐皎月的學習庫裏有一堆商品設計的書籍,也有不少先進的金工技法,了然一笑,倏地兩張相似的臉龐勾起一模一樣的笑容。


    徐皎月問:「要不,我們畫圖稿賣給你,你讓工匠做出來,包你發大財。」


    他愛憐地摸摸她的頭發,滿眼滿臉都笑意,說過的,他的笑會讓天地失色、萬物動容,他這樣……真勾心哪,徐皎月的心被勾,秦若水的被勾,連孫巧柔的心都被撩了。


    「給自已的店鋪畫圖稿還拿錢,你好意思嗎?」他說。


    啥?徐皎月沒聽懂。


    「汪管事。」蕭承陽轉身,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管事走到跟前。


    他額頭微禿,滿臉紅光,笑嗬嗬的模樣像極了彌勒佛,汪管事對徐虹兒和徐皎月拱手作禮,道:「王府名下有七十八間鋪子、莊園五處、田地兩萬畝,這些年都由奴才掌理,奴才原本打算明日回慶王府投遞拜帖,向小姐說明這些年的經營,擇日不如撞日,不知小姐現在可有空?」


    「為什麽要向我說明經營狀況?」徐皎月看看汪管事,又看看蕭承陽。


    汪管事回答,「王爺吩咐奴才,把這些全過到小姐名下。」


    徐皎月吃驚,忘形地拉住蕭陽的手,急問:「為什麽?」


    「嫁妝。」是他開口要十裏紅妝的,這十裏便由他來鋪就。


    不過鋪子田莊是小事,大宗的還在後頭,何況皇太後、皇後、皇帝那裏的賞賜還沒下來呢。


    聽到這裏,徐虹兒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隻是可惜了,有個不長眼的第三者。


    她覷一眼秦若水,非刻意,卻意外看見她狠戾陰毒的目光,心中一凜,這女子不簡單。


    「嶽母。」


    「嗯?」也有她的事?徐虹兒回神。


    「不知近日嶽母有沒有空?」


    「何事?」


    「王府開庫房,想請嶽母過去挑挑,幫月月挑選些喜歡的。」


    「也是嫁妝?」


    「也是嫁妝。」


    這話,擺明給徐皎月撐場麵呢。「既然王爺有心,不如我也甭上門了,你讓總管把庫房裏貴重的全送進慶王府。」


    聽娘親這麽說,徐皎月心急,連忙擋在蕭承陽麵前,捂住他的嘴巴,深怕他真的應下來。「不要不要,東西都給我,你怎麽辦?」


    蕭承陽旁若無人地牽起徐皎月的手,認真說:「我有你啊。」


    一句話,母女倆心都甜了,徐虹兒搖頭,原來女婿也挺懂得撩妹。月月傻,但當娘的卻不傻,不愛說話的蕭承陽當著秦若水的麵講那麽多話,是為了表達他的立場,也是在告誡秦若水,不許任何人欺負徐皎月。


    傻傻的徐皎月低了頭,滿心說不出的感動。


    這樣的對待……她怎麽還能因為秦若水而難受,怎麽還能挑剔他的心,嫌棄他不夠愛自己?


    若不是眾目睽睽,她很想投入他懷裏,大聲說: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知道你對我有多好,側妃也好、姨娘也罷,不管是什麽身分角色,我都跟定你了。


    但她話沒說出口,他卻讀懂了。


    他不在乎眾目暌睽,但他在乎她的名聲,所以他沒將她擁入懷裏,隻是克製著心頭甜蜜,轉而對徐虹兒說:「嶽母,這些日子要麻煩你教導月月主持中饋,不過也別勉強她,要是月月不喜歡,我去求皇奶奶送一個姑姑到王府幫她。」


    這意思是要把王府中饋交給徐皎月?怎麽可以!孫巧柔吞不下這口氣,急得衝上前怒道:「王爺要寵妾滅妻?我……表姊她才是王爺的正室夫人。」


    差一點點,她就要脫口而出,說「我才是王爺的正室夫人」。


    她氣急敗壞,衝得太快,嗯哼趴在旁邊,她一腳踩上它的長尾巴。


    吼——吼——嗯哼露出銳利牙齒,朝她發出低吼,嚇得她連連倒退,沒想膝彎處撞上矮櫃,一個踉蹌,狼狽仰摔。


    「啊!」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啊哈受不了,一躍朝她撲去,看著陰森的狼眼,白牙外露的狼口,她猛然倒抽氣,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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