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鬼臉嚇的我兩眼發直連嘴皮子也變得不利索了:“現在我我。。。知道地上為什麽那麽多腳。。。腳印了。”


    樁子最先反應過來,他一把拉起我對著顧猴兒大叫:“快跑!”


    顧猴兒下意識的就回過頭去看,眼前的東西頓時嚇得他頭皮發緊,腦子裏瞬間“嗡”的一聲,緊貼在他背後的是一張巨大的黃褐色鬼臉,嘴就像是凸出來的又尖又細的三角形,裏麵好像盤著一條長蛇,上麵布滿了倒刺,口中的腥臭之氣把人熏了個半死,兩隻血紅色細長的眼睛正貪婪的盯著眼前的獵物,他嚇得一個趔趄,連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然後本能的就是撒了腿沒命的往前直奔,隻覺得自己再坑洞邊上聞見的那股味道此刻正沒命的追著自己。


    這東西也不知道什麽來頭,別看體型很大,但動作十分敏捷。一時之間幾個人狼狽的到處逃竄,樁子一邊跑,一邊從腰間拿出別著的手槍就要開槍打它,可惜奔跑中準頭不行,幾次都沒能命中。這可把眼前的龐然大物激怒了,它抬起爪子,對著樁子的方向怒吼一聲,口水中的屍臭味簡直就是一陣腥風血雨,然後又弓起腰身猛地朝著樁子一躍就要撲殺他。別看樁子塊頭大,但其實非常靈活,一個側身就地打滾恰好躲過了這東西的利爪。


    這怪物見自己幾次都沒能討著好,眼下已經把樁子視為眼中釘。不過它非常聰明,不在一味的進攻,而是和樁子死死僵持著,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這倒是給了我們其他幾個人喘口氣的機會,掛爺整個人已經麵色蒼白,氣喘籲籲的連半句話都說不上來。


    顧猴兒眼瞧著樁子正吃力的和這東西僵持,急的臉色通紅。突然,我想起幾人在來的路上遇見的一處沼澤地,心裏立刻有了主意。我囑咐掛爺不要亂走,又對著樁子的方向大喊叫他去沼澤地,果然立刻吸引了這黃臉怪物的注意力,立刻要撲過來。


    顧猴兒立刻就明白過來,他對樁子使了個眼色,腳底生風的就帶著黃臉怪物向沼澤地的方向跑去。樁子緊隨其後,我跟個拖油瓶一樣跑在最後,樁子不愧是摸爬滾打的人,腳程漸漸超過了顧猴兒,先一步到了沼澤地旁,貓著腰就上了旁邊的一顆大樹,手下也沒閑著,取出背包裏的繩索三下兩下就著粗壯的樹幹打了個半結。


    不遠處我跟顧猴兒兩個人玩命的帶著怪物逛花園兒,顧猴兒累的扯著嗓子大叫:“樁子,你他娘的好了沒,老子我要跑不動了!”


    樁子手下跟生了風一樣,嘴裏喘著粗氣累的不輕。他放下繩子,對著我們的方向喊道:“猴爺,成了!”


    顧猴兒此時正和黃臉怪物周旋著,一聽樁子的信號,跟抱了顆救命稻草一樣,對我使了個眼色叫我上樹,自己釣著怪物就朝樁子的方向跑過去。


    樁子將半截繩子捆在自己腰上,另外半截拿在手中繞了三道,眼睛緊緊盯著樹下的沼澤地。


    顧猴兒此時已是精疲力竭,他眼尖著已經瞧見了樹上的樁子和落下的繩子,整個人使出最後吃奶的那點力氣縱身一躍拚命去夠掉下來的半截繩子,那怪物哪裏會讓自己眼中的獵物溜走,忙弓起背也是使出全力一跳,血盆大口就朝顧猴兒的屁股襲來。樁子抓緊時機拚命的向上拉繩子,顧猴兒單腳反勾住繩索,一隻手攥緊繩子,一隻手摸出腰間別著的槍把子整個人背過身來,對著那口中就是連開數十槍。


    怪物沒想到他還有這麽一手,口中頓時鮮血狂流,疼的它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去,正好落在了泥潭之中。它掙紮想要爬出來,但是卻越陷越深,張牙舞爪看起來特別痛苦,可沒過多久就撲騰著沒了動靜,整個泥潭突然變成了紅色。


    我眼瞧著顧猴兒和樁子兩個人坐在樹上,半天都沒緩過神來。千鈞一發之際,如果顧猴兒沒能抓住繩子,那麽現在在底下泡著的可就不是這怪物了。


    我們也不多話,收了繩子直接下了樹,在泥潭前匯合。顧猴兒蹲在旁邊細細瞧了半天,然後指著那紅色的泥潭道:“就這裏麵還不知道有什麽玩意兒,這怪物的裏麵怕是已經被吃空。”


    樁子拍拍他的肩膀,悶不吭聲的背著行李往回走。


    我們回來的時候,掛爺正在舉著壺往嘴裏灌水,剛剛跑的太猛,導致他現在都沒緩過來。


    經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又累又餓,找了個地兒坐下來草草吃了點東西,也不敢生火,怕氣味再引來什麽別的東西,隻把帶的幹糧就著水咽了下去。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害的我猴爺差點兒就要變成豆腐腦兒了。”顧猴兒罵道。


    我此時半點也笑不出來,低著頭啃著幹巴巴的饅頭也不想說話。


    一邊的掛爺終於活了過來,他顫巍巍的喝了口水對眾人說:“這東西我在書上見過,叫蜜狗子。這玩意兒性情凶狠,喜歡吃甜的東西和腐肉,一般就跟狐狸差不多大,今天這隻難道成精了,體型都快趕上人熊了。你再瞧它那血紅的眼睛,一看就沒少吃人肉。”


    “你也說了這東西吃腐肉,如果我推算不錯的話,剛剛那個地坑應該是個殉葬坑。這怪物身上的屍臭應該就是在那裏麵沾上的。”顧猴兒神色不太好,他原本以為這墓沒那麽複雜,不過瞧著那地坑的規模,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猴爺,那咱們現在怎麽辦?”樁子擔心我們帶的裝備和幹糧不夠,加上體力消耗的太快,眼下可不是個好兆頭。


    “把東西都拿出來整理一下,看看我們還剩多少東西。”顧猴兒也不廢話,什麽事都得根據自身的情況來定。


    我和樁子都開始拾掇起來,掛爺閑著沒事,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權當是消食了。


    我瞧著他那事不關己的樣子十分的懊惱,後悔昨晚沒跟顧捷候據理力爭由著他帶上了這麽個拖油瓶,家裏人都說我性子清冷,不說話時自帶三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結界,樁子見了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在背後輕聲安慰我:“七爺,眼下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啥事過後再說也不遲。”


    七爺並不是因為我在家中排行老七,而是因我生在七月裏,家族裏逢人都喜歡喚我一聲顧七月或者顧七爺,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


    我勒緊背包點點頭,不再往掛爺的方向瞪他,正當我們幾個人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就聽見前麵不遠處傳來掛爺的大叫:“啊。。。。。”


    我本就煩他,聽他突然大叫,被嚇了一跳,剛想開口罵他,就發現原本掛爺站的地方空空如也,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幾個人一時之間全都愣住了。


    樁子警惕的摸上匕首,看著我們輕聲說:“該不會又來了個什麽鬼東西吧?”


    顧猴兒也不確定,他對樁子比了一個手勢,樁子立刻會意過來。小心翼翼的貓著腰往掛爺消失的地方走過去,他在草叢裏查探了好幾遍,什麽都沒有。難不成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突然,地上的一堆雜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收起匕首,摸出槍把子,謹慎的弓著身子靠過去查看了一會,突然抬起頭對身後叫到:“七爺,猴爺,這兒他娘的有個洞。”


    知道不是什麽怪物,我跟顧猴兒都稍稍舒了一口氣,他也不廢話,直接三步兩步穿了過去蹲在洞口邊,隻撣了一眼,臉上就露出十分驚奇的表情。我跟在他屁股後頭,也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洞有什麽能讓他變了臉色的能力。


    我咽了口吐沫,也在他旁邊蹲下來:“這洞有什麽問題嗎?該不會又是什麽怪物的老巢吧。”


    顧猴兒瞪了我一眼,伸出兩根手指在洞口邊緣摸了摸,又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說:“要不怎麽說隔行如隔山呢,你嫡宗的那套手藝我不懂,咱們庶宗在地下的那套你也一竅不通。”他緊緊盯著那洞口,手下也沒閑,一直在比劃,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光彩:“這分明是個盜洞,嘖嘖嘖,都說南派隻善於看風水、聞氣味,沒想到他們連這盜洞打的也不賴嘛,這下倒是省了咱們不少功夫了。”


    顧猴兒的話我聽的一頭霧水,還真是應了他剛剛的那句隔行如隔山。家裏規矩嚴,不是自己這一宗的事情,不允許多問。


    樁子這小子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嗬嗬一笑:“七爺,都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今咱們在長沙,天高皇帝遠的,族長還能對你用家法不成?”


    “樁子說的對,你小子有什麽話就問,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女人。咱們還得趕緊下去找掛爺,沒太多時間在這兒耽誤功夫。”顧猴兒站起身來,從背包裏取出火折子和繩索,看也沒看我一眼,就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沉吟了半晌還是問道:“你說的南派到底是什麽?還有之前掛爺說的什麽九門?”


    顧猴兒一邊指揮樁子扣繩索,一邊笑著說:“你小子問的這叫什麽問題,這民間盜墓分兩大派,一個是北方派,善於用洛陽鏟,精於打盜洞;一個是南方派,善於看風水、聞氣味。據說南派有些厲害的土夫子能聞出地下埋著的古董的氣味,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咱們顧家的庶宗是屬於哪一派?”


    顧猴兒抬起頭想了一會兒,說:“咱們哪一派都不屬於,土夫子倒鬥都是求財,咱們所求之物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他摸了摸下巴又道:“若是硬要分的話,咱們應該是北派。”


    我點點頭,剛想開口問別的問題,那邊樁子突然喊道:“猴爺,成了。”隻見他拍拍手,將繩子的另一端壘在洞口邊上。


    顧猴兒點點頭,往洞口裏丟了個火折子,火光雖然微弱,但大致還是能瞧清楚裏麵是個什麽樣子,火光的盡頭,一個扭曲怪異的影子突然竄進了我們的視線。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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