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逗著她轉了話頭:「咱們玩個好玩的。」


    沈嘉魚心裏還存著這事,隨口敷衍:「什麽好玩的?」


    晏歸瀾把她軟嫩的手掌展開:「我寫四字,你猜是哪個成語。」


    沈嘉魚心不在焉地把手伸給他:「你寫吧。」


    他唇角一挑,忽的把她打橫抱起來拋在床上,沈嘉魚嚇了一跳:「你,你不是要玩遊戲嗎,怎麽又幹那檔子事兒了!」


    「噓。」他一指點在她唇上,似笑非笑:「什麽叫那檔子事?粗俗。」


    如今秋老虎正烈,沈嘉魚隻穿著單薄的衣裙,他三兩下挑開,在玉白的肌膚上輕咬了口,又愛不釋手地摩挲著:「這就開始了,好好猜。」


    他說完拿了一枝全新的狼毫筆,不沾滴墨,用筆鋒沿著她脖頸一點點下滑,竟拿著狼毫在她身上勾畫起來。


    沈嘉魚早就聽聞過他書法出眾,但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親身’體會,這可是真真正正地親身體會啊!她表情都不對了:「你,你幹什麽!」


    「猜四字成語啊。」晏歸瀾仍舊不緊不慢地寫著字:「若是猜錯了,我可是要罰的。」


    狼毫比一般的毛筆硬一些,但又不會紮的人生疼,沈嘉魚感覺到他行雲流水地在自己身上勾畫,那狼毫筆有意無意地掠過幾處特別的地方,她身子都不由得輕顫起來,哪裏還顧得上想他寫的是什麽成語!


    不知過了多久,晏歸瀾才終於收回手:「寫好了,給你三次機會來猜。」


    沈嘉魚哪裏能猜出來?幹脆閉上眼裝死,他不輕不重地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下:「若是不說,我可就直接罰了。」


    沈嘉魚見裝死不成,隻得睜開眼,瞎猜道:「福如東海?」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敲了敲她腦袋:「讓你猜成語又不是讓你祝壽。」


    沈嘉魚隻得繼續瞎編:「那……駕鶴西去。」


    晏歸瀾:「……我怎麽會在你身上寫這麽不吉利的詞?」


    沈嘉魚絞盡腦汁,忽然福至心靈:「龍精虎猛!」一定是這個了!


    「有些近了。」他低低笑了聲,貼在她耳邊道:「外強中幹。」


    這詞明顯是嘲諷她……她一下怒了,挑刺:「和龍精虎猛哪裏近了?!」


    晏歸瀾悠然道:「龍精虎猛裏外都頗是威猛能耐,外強中幹隻強在表麵,也算是對了一半吧。」


    還能這麽解釋的……沈嘉魚認輸了,心懷僥幸地看他一眼:「那……懲罰能不能也減一半?」


    「好啊。」晏歸瀾輕笑了聲,沒等她鬆口氣,就道:「本來是要七次的,現在減到四次好了。「


    沈嘉魚:「呸!」


    她為了扞衛自己的腰子,眼睛東瞄西瞄地轉了話頭:「說正事說正事,皇上今天還提到我阿娘了呢,話裏話外我總覺著他在暗示什麽。」


    晏歸瀾握住她的手:「哦?」


    沈嘉魚原本被撩撥浮動的心思也沉了下來,把皇上的話複述了一遍,晏歸瀾譏誚一笑:「例行試探而已,不用理他,不過他這般試探,也恰巧說明了嶽母不在他手上。」他又問道:「皇上還說什麽了?」


    沈嘉魚想到皇上今兒的話,神色有些複雜,她猶豫片刻,抬眸問道:「世子,你是否有禦極之心?」


    當今皇上雖說陰狠毒辣毛病多多,但在女色上卻稱得上克製了,可即使如此,他的後宮佳麗也沒斷過,晏歸瀾如果一朝問鼎,哪怕隻是為了製衡之道,三宮六院肯定也少不了。她隻要一想到他可能要去摟抱親吻別的女人,心裏就難受得緊。


    晏歸瀾撩起垂落的黑發,撐起身子看著她:「為何問這個?」


    自古以來想要禦極問鼎的能臣不知有多少,可真正登極成功的也就史書上的寥寥幾個,這事兒有多艱險可想而知。沈嘉魚一邊煩心以後的三宮六院,一邊又心生慚愧,他都要幹這等要命的大事了,自己居然還糾結著妻妾的問題,實在是太沒眼界了。


    她糾結了會兒,慢慢搖頭:「沒什麽,皇上今天拿這事兒明裏暗裏地提點,我想到了就問你一句。」


    她臉上實在是藏不住事,晏歸瀾若有所思地瞧著她的複雜神色,伸手摩挲著她的後頸,沉吟道:「乖寶,我自十四歲便開始入仕,殫精竭慮夙興夜寐,我甚至可以說一句,對於家國天下,我比皇上操心的還多,皇上也是因此忌憚我的。」


    他微頓了下:「你覺著,我甘願居於皇上之下,一輩子受他猜忌算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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