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我挺高興的。”顧琛揉了揉徐以敘的腦袋。徐以敘哼了一聲, 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 顯然是很享受‘時琛’這親昵的動作的:“你又忘記我能感覺到了。”“你也忘記我說過, 有些事情感覺到了也不要說出來。”顧琛說著, 順手扯了扯徐以敘的臉頰。二十年前顧琛也不過剛剛出生,那個時候顧琛的父親顧也還沒有坐上家主的位置。顧冕在那個時候設立人體研究實驗室, 顯然一開始決定做人體實驗, 就純粹隻是因為自己弟弟有,而他沒有所產生的意氣之爭而已。就因為這種原因, 實驗室裏二十多年來誕生的那些孩子們,還有因為還存有良心不願意同流合汙的研究員, 就這麽消失在世界上。這怎麽不讓人憤怒。但是這些事情說出來就太矯情, 對於顧琛來說, 把自己的感覺完全刨析出來說給別人聽,實在是太羞恥了。徐以敘沉默了會,有些失落地說道:“我隻是以為對你什麽都可以說的,那我知道了。”‘時琛’已經是第三次和他說這樣話了,雖然每次‘時琛’說的時候徐以敘並不覺得對方是認真的,但是徐以敘已經學到了‘事不過三’這個詞了。既然每次‘時琛’都這樣和他講,也能說明對方是認真的了吧。“……倒也不用,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你說什麽我也勉強可以接受的。”顧琛並沒有要徐以敘做出改變的意思,但是被戳穿自己隱藏的心情,總不能讓人羞惱都不行吧。他又不是徐以敘,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會羞恥心了!“是勉強啊……”感覺到了顧琛心裏的懊惱,徐以敘恢複了精神,眨了眨眼,笑盈盈地看著‘時琛’。“……你不是都能感覺到嗎,為什麽一定要我說出來。”顧琛毫不客氣地給你徐以敘腦門一下。“唔。”徐以敘捂住自己腦門,抱怨著說道,“明明實話實說感覺最舒服了,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都不願意這麽做。”“你真的就不會有一點不好意思嗎?”顧琛嘴角抽了抽,徐以敘說的這個他當然說知道,但是做不到啊!世界上也沒有除了徐以敘之外的其他人能做到了吧。“當然會啊。”徐以敘莫名其妙地看著‘時琛’,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問這種問題,他也是人啊,人有的感覺他自然也是有的,“但是不好意思這種感覺完全沒有什麽用吧,真不知道為什麽人要有這種感覺存在。”“你要學會克服它!”徐以敘對著‘時琛’教育道。莫名感覺徐以敘說的有點道理,顧琛略微沉思,有的時候太要臉確實是很吃虧。感覺到‘時琛’心裏的動搖,徐以敘彎著眼笑道:“我可以教你怎麽克服哦~”顧琛看著徐以敘,老實說他並不相信徐以敘有什麽好辦法,而且他也完全沒有打算變成徐以敘這樣完全直白的樣子,但他還是不可抑製地對徐以敘的辦法感覺到好奇:“你說。”“克服當然說要從自己最怕的事情開始。”徐以敘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唇:“伸進來。”“…………滾!”他就不應該對徐以敘有什麽好奇心。“切。”徐以敘對‘時琛’的反應不屑一顧。明明對他的建議很心動嘛,為什麽要裝作特別生氣的樣子。‘時琛’這個家夥看起來完全沒救了。聊了一路,最終以顧琛紅著耳朵狼狽下車告終。徐以敘和顧琛悠悠哉哉回家,警局那邊卻是馬上緊鑼密鼓地對著那一百多號人進行了分別審訊,期間徐以敘被叫去警局配合過筆錄數次,又根據這些嫌疑犯的口供,再逮捕了幾個人。‘那位大人’作為這個實驗室的資助者,自然也呈現在警局的記錄裏,隻可惜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他,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隻有實驗室裏大批量實驗廢料證明過這個人的存在,隻可惜這些證據已經完全灰飛煙滅了。罪魁禍首沒有辦法揪出來,這是所有警局裏的人心裏的憾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的。確實是如同實驗室那些研究員所說的,他們研究所二十年來離職的同事,意外死亡率非常的高,尤其是十五到二十年之間,離職死亡率高達一半。也就是說,除了那些在研究所正常實驗室工作離職的人之外,其他當時因為不願意參與同流合汙而辭職的研究員,完全沒有活下來的。當時警方調查,全部都是意外去世,什麽車禍,墜物,熬夜猝死等等。單獨看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現在找到共同點後,再把案件一集中,就十分讓人毛骨悚然。但既然對方做了,那就肯定有痕跡存在。在爆炸案裏找不到這位罪魁禍首,警方覺得可以繞一圈,把以前這些意外事件再一次重啟調查,說不定能夠找到幕後主使。不過這些就和徐以敘沒有什麽關係了,一周□□審再一次開啟,徐以敘和幾個孩子們坐在證人席上。這一次因為被告人已經都供認不諱,被告人的律師也隻是在努力爭取減刑而已,倒是沒有需要他們做什麽發言。最終法官判定這些研究員們參與非法人體研究實驗為事實,但因人身受到脅迫情有可原,酌情從輕處理,有五位因為各方麵口供陳述確切證明隻是從事邊緣工作,被判處有期徒刑一百年,還有十二位因為確切參與蓄意謀殺未成年兒童,被判處死刑,其餘一百零三人則是處以無期徒刑。徐以敘看著這些被判刑的研究員們身上彌漫過來的情緒,他們大多數人心裏都是絕望而懊悔的,然而這些懊悔的情緒並不是因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這些懊悔裏夾雜著對著他的恨意。仿佛是在對他說,為什麽他沒有死在那研究所的爆炸裏。不過徐以敘向來都不在乎這些研究員們都情緒,他閉上眼,耳朵邊聽著他身後的那些觀眾席還有警方代表那邊傳過來那充滿喜悅的笑聲,心情放鬆了下來。不知道這些人之前在警局的時候到底供述了什麽內容,他還記得自己去警局補充筆錄的時候,王海義臉上那種憤怒和心痛混合的情緒。那種感覺,徐以敘一點都不喜歡。對於這樣的結果,大多數被告人都感覺到難以置信,尤其是判處死刑的那十二位,在法庭上瘋狂抗議表示自己是被威脅的,而且在供述的時候非常配合,不應該是死刑,不接受這樣的審判。家屬席那邊也是一陣騷動,但並沒有人理會這些家夥。這十二位剛才被判罪的原因說的一清二楚,因為實驗室的環境就那麽大,能夠容納的孩子上限就隻有八十位,有的時候會有些嬰兒很頑強的在種種實驗中成功誕生下來,而如果這些孩子總數如果超過了八十,這些研究員們就會去選擇淘汰掉他們不需要的實驗品。而這十二位就是曾經數次參與過這種,目的就是致孩子們死亡的所謂末位淘汰。應該被槍斃十次的人,減免成槍斃一次,也確實是減刑了沒錯。至此聯邦生物發展研究所的非法人體實驗案暫時告一段落,徐以敘特意注冊了微訊號去看了看新聞消息,果然在霽星熱搜第三看到了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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