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框窗外雨聲浙瀝瀝的,不禁讓她想起了上一回也是這樣的大雨裏,她翹課到學校後山,遇到的一名男子。


    他,算是俊美的吧?


    雖然所有的家人中,個個均是俊男美女之選,但在初見他的時候,心跳仍不免為他漏了幾拍。


    他有一雙好深沉的黑眸呢,總是閃著令人捉摸不定的光彩,又隱隱浮著一層旁人不易察覺的戾氣;刀刻般完美的輪廓,加上直挺的鼻梁、證明他中西混合的血統,還有他性感的薄唇……啊……想到這兒,她突然一征,腦海中浮現那日被強吻的經過,臉蛋上悄然浮上一抹胭紅。


    何隻是初吻,她連「次吻」都讓那個色色的殺手給奪去了。


    不過,為什幺他沒如他所預告的殺了她呢?隻是強吻廠她,又把她給送回了學校?記得那個亂七八糟的大雨日,她似乎在他的懷中昏迷了,醒來時人卻已經在家中。據家裏幫傭的小美說,是有個善心人士將昏迷的她給送回了學夜,然後校方再請司機將她接回住處的。


    根據學校老師的描述,她可以確定那個「善心人土」絕對是他——自稱是日原洸的殺手。隻是,他這幺做實在沒道理不是嗎?由種種跡象和他的言語可以看出他是個殺手,絕對沒錯,但他的所作所為在上官聽雨看來,卻是跟色狼沒什幺兩樣。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幺?


    又是想劫持她用以威脅繪嗎?還是因為想借重她的「專長」?


    不遇,不管如何,能查出她真正的身分、背景和在台灣的去向,這個人絕不容人小覷,也許她該知會一下日本那方才好。


    唉,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大家,讓她獨自一人來台灣度假兼遊學,希望不要因為這件事讓她前功盡棄,被迫「遣送」回日本才好。


    「上官聽雨……上官聽雨,老師在叫你啦!」坐在旁邊的班長悄悄拉拉她的袖子,拚命暗示台上的國文老師已經氣得臉色發青,不用戴上麵具就能嚇得小孩子晚上不敢自己起來上廁所。


    等到上官聽雨終於把思緒移回課堂上時,臉上濃妝豔抹的女老師已經下台走到她的桌前。


    「這位同學,如果你不想聽我的課,就請你出去,別在這裏妨礙大家學習。」女老師尖著嗓子,有些惡意的說道。


    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隻不過十七歲的小丫頭,竟然有能耐讓眾多的年輕男老師對她另眼相看。哼!論條件姿色,她姚櫻華難道比不上這個沒發育完整的小女生嗎?


    想找機會整整這個搶了她辦公室之花威風的小丫頭,偏偏她在學校裏又是優秀得讓人挑不出毛病,這實在令姚櫻華氣結;好不容易,現在終於讓她「抓包」,嘿嘿,非給她一點難看不可。


    「學生的本分就是讀書,老是看你招蜂引蝶的,還不如多用些心思在課堂上,別……上官……上官聽雨,你在做什幺?!」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要人難堪的姚櫻華看到上官聽雨正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課本雜物,一副打算要回家的樣子,忍不住尖聲大叫;尖銳的嗓音教上官聽雨微皺起眉頭。


    「你說不想聽課的可以出去,所以我正在收拾東西。」在班上極少開口的上官聽雨難得一次說那幺多話,態度自然的全把原因歸咎到姚櫻華身上。


    她東西收拾好,提了包包,大方走出教室,沒理會背後姚櫻華那可怕的叫聲和全班同學的錯愕。


    ······················


    真是的,她怎幺可以讓那個莫名其妙的殺手強占她的思緒?這實在太不像她了。難不成在三月裏,她也跟著滿山遍穀搶著開放的花朵一樣,期待「春天」的來臨?


    他可是要來殺她的呀!


    上官聽雨歎了口氣,索性走入細雨中,沿著校舍旁的道路,優閑地散起步來。


    算了,這種說不準的事兒,煩也沒用。他要殺她也好,不殺她也罷,反正她的生命再活也不久了,為什幺要去多爭這短短幾年呢?向來就消極的想法裏,她隻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多調些有幫助的藥物,給她那些特殊的家人們,讓他們在出任務的時候可以輕鬆些。


    想起了這些可愛的家人,上官聽雨平日少笑的嘴角不免也漾出一抹微笑。可惜一個沒注意,她絆到了石塊,身子頓了下,眼看就要往前撲倒——


    「才一個星期不見,就這幺想我?真令我感動。」調侃的嗓音低沉揚開,日原洸順著她跌下的力道將她抱個滿懷。


    才一個星期不見,她似乎又瘦了?


    他打橫抱起上官聽雨,不顧她的驚呼,在手上有些粗魯的將她低低的拋了拋,在心中衡量了她的體重後,隨即用身上的外套將她覆住,腳下快速的移步。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上官聽雨難為情的掙紮推著他,怎幺每次他都出現得這幺無聲無息……她現在實在後悔小時候老是在遊雲大哥的拳術課時找借口翹課。


    聞言,日原洸猛然低下頭湊近她,有些惡意的說:「洸,叫我洸,不然……」他朝她邪邪一笑,用意明顯得很。腳下仍是沒停。


    上官聽雨見狀,雙手緊張的捉緊他前襟的領子,想要跟他保持一些距離,卻讓整個畫麵看來更曖昧。


    「洸……」看他有意要湊近他的唇,她趕緊輕聲喚道。由上次的「教訓」可以想見,若不如他意,難保不會慘遭他的輕薄。


    「乖。」日原洸笑笑,滿意她的聽話。腳下一轉,已經抱著她來到保健室門口,兩人就要踏入。


    「別,放我下來,會有人看到。」上官聽雨再一次掙紮不停。在保守的女子學校內,如果被人看到她讓一個男人大刺剌抱在鶼懷中,那就完了!肯定明天校刊及公布欄上必定寫滿了有關她的豐功偉業,她不是怕八卦謠言,隻是不想引人注意,那會毀了她平靜的校園生活。


    隻是日原洸沒理會她,一腳踢開保健室的門,大方的抱她走了進去。他把她放在診療室裏唯一的一張床上,然後熟練的從一旁的櫥櫃裏翻出毛巾丟給她。奇怪的是,在上班時間內,保健室內該有的駐校醫師卻不見人影。


    「你到底要……唔……」莫名其妙被帶來這裏的上官聽雨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以唇截去了。


    他狠狠吻住她,直到她胸口的氧氣都耗盡,才放開她,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讓她隻能靠著他喘息。


    他到底想做什幺?被製在他身前,還喘著氣,根本動彈不得,隻能冷冷的瞪住他。上官聽雨有些後悔,竟然讓這個無賴至極的人間接害她在課堂上得罪了老師。


    不同於上官聽雨的狼狽,日原洸倒是輕鬆的拿起一旁的毛巾,親昵的幫她擦著微濕的長發。


    「吃飯沒?」他像是沒看見上官聽雨眼中的抵抗,自然的吐出一句教她差點笑出聲的問題,如果不是在這個情形下的話。


    難不成現在的綁匪都還關心肉票的肚皮嗎?上官聽雨麵無表情的想著,別開了臉不去看他,但此舉卻教日原洸「單純」的會錯了意,「喔,原來是還沒吃呀,看你都餓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手伸到桌上一探,不曉得從哪兒摸出了一個便當,打開了便當蓋,拿著竹筷一並要遞給她。


    「請問一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幺呢?」難不成他大老遠從法國跑來就為了耍耍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


    上官聽雨坦然的把視線對上他。


    她不喜歡事情的發展跑出自己的掌握,而有關這個男人的一切,她的確全然無法掌控,所以不管如何,她現在隻想弄清楚他的目的。


    隻是單純的仇家委托他來嗎?但是以她上官聽雨個人而言,應該不曾惹過誰才對。


    是銀焰門的對手?不,她想不是,若他為銀焰門的對手所委托,那應該就會知道她的真實身分,既然如此,怎幺還可能如此接近她?!一般人的反應該是盡量遠離她,就怕一時倒黴,讓她給毒害了。


    「你實在是太瘦了。」日原洸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把便當強行遞到她手上。


    「不要轉移話題。」上官聽雨語調略微高昂地吼。該死,隻要遇到這個男人,她向來的冷靜自持就不曉得都飛到何處去了。


    上官聽雨堅定的望著他,骨子裏的硬脾氣教他不由得放柔了視線,不顧她的反對又把她一把擁進懷裏。


    「雨兒。」他輕喚,一邊在她發上印下一吻,溫柔的態度竟教她忘了要離開他的懷抱。


    「你陪在我身旁好嗎?我會珍愛你、保護你,絕不讓任何事物傷害你。」語氣沒命令的味道,卻有著全然的自信。


    自信她會依他的要求,陪……陪在他身邊?!


    對上她錯愕的美眸,他回應一個溫柔的笑容。


    他……他這是算什幺?


    讀著他眼裏的認真,一時之間上官聽雨的腦海呈現打結的現象,竟說不出任何回應日原洸的話來。


    她再怎樣聰明,也料不到在他可以稱之為非禮的行動下,竟隱藏著對她的愛慕之意……愛慕,她這樣解釋沒錯吧?


    上官聽雨習慣性的微微皺眉。


    他們才見兩次麵,根本就談不上認識啊!再說,他是個殺手沒錯吧?若他所言俱實,那他原本是要來殺她的,卻反而自翊為她的保護者,這豈不奇怪?


    倒也不是沒遇到過愛慕者的表白,隻是能如此大膽的輕薄她,又不引起她殺意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難道這就代表她對他也有感覺嗎?但說老實話,她對於那幾次的吻,真的沒什幺特別的感覺。


    「別皺眉了,我的話真的帶給你這幺大的衝擊?」日原洸伸手撫平她的眉頭,扶起她的下巴。「嗬,別煩惱了,不然這樣吧,你願意的話就陪在我身邊;若你不願意,我就陪在你身邊。」說來說去,她就是別無選擇就對了。


    不管他再怎樣迷人,講話仍是那樣霸氣。上官聽雨想起了上個雨天,在昏迷之前,聽到他的宣告——她是他的雨兒……


    嗬,她是他的嗎?


    能被情人獨占是怎樣的一個心情呢?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像被眾人珍寵在手心的娃娃,大家都舍不得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但是這種想要被獨占的心情,卻是她以前不曾有過的。


    她的心可以被他獨占嗎?但她的身子……被預測拖不了多久的呀!她不知道什幺時候會被老天爺給帶走……但是……


    在日原洸目光的牽引下,上官聽雨像是不顧一切般投入他的懷抱中,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心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也想嚐試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情愛滋味!


    ····················


    「我的雨兒在想什幺?」日原洸揉揉她的發,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他發現這個小女人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總愛目中無人、獨自陷入思緒中;而這個發現讓他心裏不太好受。


    上官聽雨微哂,身子自然的向後靠上他的胸膛。


    「駐校醫生?」膩在他的懷中,她注意到他左胸別著的名牌。


    「來殺你,當然要有個借口混進來,誰教你們學校貴族小姐多,相對的警備也森嚴得很。」他輕鬆的解釋,反正他什幺想得到的證件、執照都有,想當老師、主任還是醫生隨便他選。


    「嗯。」難怪他可以這幺隨意使用保健室的設備。她之前還以為,也許他把原先的駐校醫生給綁了起來,所以他們才能這麽大方的膩在這裏而不被發現。


    「小雨兒。」她轉過了身字。他額頭靠著她的額頭,半強迫性的要兩人的目光相接。


    這小妮子是他遇遇的人中,第二個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人。第一個則是花錢買他來殺她的人……日原洸在心中歎道。


    不過顯然上官聽雨對他這個舉動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就要回避他霸氣的視線。


    也許就算是心裏已經認定他了,身體卻尚未習慣他的親近吧?


    終於,他扶住她細致的下巴,不再讓她逃避他的視線。


    「小雨兒,我在想……剛剛在我深情的告白之後,你回應一記『餓虎撲羊』,這舉動所代表的意義是不是跟我心中所想的一樣呢?!」他認真卻不失戲謔的問道。


    聞言,上官聽雨臉蛋一紅,掙脫不出他的手勁,隻好斂下眼睫,試圖掩飾自己的羞怯。


    喔……老天……他怎幺可以取笑她?!那可是代表她認定他的一個舉動,怎幺被他一說竟是如此不倫不類?


    「是不是呀?乖雨兒,快點告訴我,嗯……不然……我又要非禮你囉!」急著要她許下承諾,日原洸假意的沉聲威脅道。想不到這段令人熟悉的威脅語句卻讓她忍不住艦笑出聲。


    從遇見他起,這句話似乎就變成他想吻她時的事前宣言了。


    原本霧蒙蒙的墨眸顯得清亮幾分,櫻色的薄唇上彎,牽動出頰邊兩個小酒窩,讓上官聽雨清冷的氣質再添上幾分嬌豔,看得日原洸幾乎陷在她不經意扯出的笑花裏。


    「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看你笑……好美。」日原洸低啞的說,手指撫上她臉頰上的酒窩,別具深意的撫弄。


    上官聽雨的心跳加快,在他有意無意的撩撥下,她隻覺似乎有種異樣的化學作用存體內發酵著,教她渾身漸起輕顫。


    在他目光的鎖視下,她逃不開,隻能無助的咬著下唇。


    「別,咬傷了,我會心疼。」似乎看出她的無助,也是不忍她如此虐待自己的雙唇,日原洸轉而撫上她已略焉紅腫的雙唇。


    凝視目光深邃而湛然。


    上官聽雨跟著望進他深沉的墨眸,迷然裏,唇上遊移的觸感簡直讓她產生錯覺——她正被他吻著,非常非常溫柔的吻著。


    在他眼神無聲的誘哄下,她輕啟櫻唇,唇上的兩指隨即探入,在唇腔內一一巡禮著,整個屬於他的香甜領地,不同於前幾次帶著強勢和威迫意味的吻,這手指溫柔撩過齒舌的奇異感受竟教上官聽雨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


    「用舌舔它、吸吮它……」將唇腔內的兩指輕壓在她柔軟的舌上,他誘哄的命令,邪氣染上墨眸。


    一開始隻是小心的撩舌輕觸他的指尖,然後地像是中毒般在他溫熱的嗓音下,聽話的舔吮著他靈活不安分的長指,緩慢的將它一寸寸吮入唇內。


    直到日原洸再也按捺不住,他霍地撤出手指,在她發出失望的歎息之前,迅速改以自己的唇覆上她的……


    「叩叩叩……」門上一陣突來的敲門聲迅速分開相貼的兩人。


    該死!日原洸心中一陣咒罵。迅速將還微微細喘的上官聽雨放躺在床上,移來點滴架固定在床頭,然後拉上白色床簾,他特意讓光線映出上官聽雨躺著的身影,卻又讓來人無法看出床上的人是誰。


    「請等一下,裏頭有學生在治療。」


    為了不讓門外的人等不及闖了進來,他特意朝門外喊了一聲,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服裝,戴上事先準備的細框眼鏡,這才從容的去開門。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日原洸一派溫文儒雅,微微露齒而笑,看得門外提著保溫瓶的姚櫻華一顆芳心猶如小鹿亂撞,卜通卜通直跳個沒停。


    麵對又一個迷倒在他和善笑容下的女人,日原洸眼底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不耐煩,臉上仍是一派溫柔笑意。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打斷我的好事……如果你敢沒什幺重要的事,就給我試試看……


    「老師……這位老師……」他輕聲喚著看他看呆了的姚櫻華。


    「喔……賀醫師。」猶如從迷咒中醒來的姚櫻華語氣裏掩不住興奮,塗著鮮紅丹蔻的爪子就想往日原身上搭,日原一閃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姚櫻華倒也不在意,隻當是運氣不好。「是這樣子的,今天早上我剛好燉了一些雞湯,是提神的呢,就想說拿一些過來給你嚐嚐看。」她嗲聲嗲氣的,想引起他的注意。


    麵對花癡女逐漸貼過來的險境,日原洸仍是維持他該有的醫師形象,隻斯文的笑笑,裝傻的接過保溫瓶後,側過身子讓姚櫻華看見床簾上映出的身影。


    「真是謝謝你,本來是應該請你進來坐坐,一起享用才是;可惜裏頭有學生在休息,不太方便。」他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為難的表示內有患病學生正等著他。


    姚櫻華聞言隻得挫敗離去。


    打發走礙事之人的日原洸特意在門把掛上了「醫師有事外出」的門牌,這才把門關上。


    當然,這回他沒再忘記要鎖門。


    病床上,上官聽雨拉開簾子坐了起來。「姚櫻華老師?」


    「誰知道她叫什幺?隻是一個打斷我們『好事』的花癡女人。」日原洸沒好氣的回答。將保溫瓶內的雞湯倒在碗中,朝她招招手,要她坐到辦公桌旁。


    「這是什幺?」上官聽雨皺眉看著碗中黑不溜丟的液體,濃重的中藥味使她有點反胃。


    「雞湯,補氣提神。」日原洸把剛剛姚櫻華的話拿了出來,再把碗推到她麵前。「你午餐還沒吃吧?當作補藥把它喝了。」


    她實在太瘦了,贏弱的身子骨活像沒幾兩肉。


    上官聽雨瞪著眼前那碗「墨汁」,一動也不動。


    「也許有毒。」她在做垂死的掙紮。


    「我保證沒有。」日原洸歎了口氣。身為殺手,他早習慣入口的食物都要先驗過毒,難不成會獨漏這一碗嗎?索性拿起碗,日原洸先嚐了一口。「瞧,我沒被毒死,味道也比想象中好。」把碗遞回她手上,他戲譫威脅,「還是又要我先吻你,你才肯『就範』?」


    「我喝。」她認命,


    好久沒喝這種東西了,上官聽雨瞪著手上的上雞湯,打從懂事之後,她就自行將平日服用的中藥加以濃縮,壓製成膠囊或藥片;沒想到現在,她又得重新回味一次……


    在他的瞪視下,上官聽雨喝了一小口後,怔了一下,又把碗放回桌上。


    「這不是我能喝的。」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那是雞湯沒錯,其中加的幾味中藥也是常拿來補氣提神用的,隻除了比較特殊的三個味道……如果她記得沒錯,那是蛇血、海馬幹和……虎鞭。


    虎鞭……再把它和其它幾味中藥的藥性相結合的話……上官聽雨腦筋一轉,喝!這碗雞湯儼然就是中國威而剛嘛!


    看來,如果今天不是她在場,碰巧阻止了這樁慘案的發生,難保這隻色狼不會讓花癡女給得逞了去……


    「什幺意思?!」日原洸開口問道。這該不會是她新的借口吧?


    「你知道那碗中藥的療效?」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補氣提神不是嗎?難道有毒?」他開始覺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變得比平常笨。


    上官聽雨莞爾。


    「沒錯,不過是補『精』氣,提『精』神。」她話中有話,可惜日原洸這個法日混血帥哥完全聽不出兩句話的不同。


    歎了口氣,上官聽雨索性用日文解釋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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