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到底如何了?」長笙顫抖著嗓音輕聲問閻無望。


    閻無望無奈地歎口氣:「怒火攻心,導致心肺受損而咳血,因著咳血,將他體內蠱毒一下子又激發了出來,如今我是再無辦法,隻有長笙你……阿玉說過,你天生不怕任何毒/物,還擅長解各種毒性,想必能壓製住他體內的蠱毒。」


    「我要如何做?還是要我的血對嗎?」長笙迫不及待地開口。


    閻無望有些愧疚地點了點頭,這實在是無奈之舉呀!


    「不行!我不同意!」一道憤怒的女聲響起。


    一隻大白狐狸走入了大家視線,姬如玉狐狸眼燃燒著熊熊怒火,矛頭直指閻無望:「你給老娘滾蛋吧!自己沒本事給人治病就老打這蠢妞的主意,你要不要臉!」


    閻無望被姬如玉罵得淹頭搭腦的。


    姬如玉話鋒一轉對長笙道:「既然如今阿幸的身世也解開了,長笙你隨我去大牢裏向宴清解釋清楚,就說白錦珈早死了,讓他自己想辦法養兒子去吧,這裏的這趟渾水你別也蹚了,跟我回雲岐山去,再這樣下去你這蠢貨怕是連命都要搭上了!」


    姬如玉的話說完,殿裏一片寂靜,長笙坐在蕭續枕邊一聲不吭,最後狗子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他訕笑一聲:「咳……那個阿玉呀,你先別激動,實在是如今的局勢所迫,皇上必須要平安無事,否則怕是又要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了!」


    「有你在,你以法力相護,想必阿笙不會相上次渡血那樣凶險的,況且,就算你要帶她走,你就得就她如今這樣子會願意和你一起回雲岐山嗎?」


    一人二妖的目光齊齊想床上望去,隻見一根人參死死貼在男人蒼白無知覺的臉上,那根根參須纏繞著男人的整個頭部,生怕別人要將她從男人身上扯開一樣……


    見此情形,姬如玉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道:「那就快開始吧!」


    閻無望和狗子輕輕退下,長笙忙從蕭續臉上爬起來,一團瑩白的光暈過後,一個渾身赤/裸的美麗女子出現在蕭續身邊。


    長笙用手輕撫過蕭續的臉頰,用愛人間最溫柔的語氣:「阿續,你好好睡一覺,醒過來就沒事了!」


    她伸出手腕一臉希冀地望著姬如玉,姬如玉走過來避開她的眼神,沒好氣地用法力劃開了她的手腕,頓時白皙的晧腕上湧出鮮紅的血,形成異常妖豔的美。


    長笙微笑著將手腕放到蕭續唇邊,輕輕捏住他的下巴,將鮮血灌入他的口中。


    ……


    長笙離開時蕭續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閻無望診過脈後說他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不多時變回醒轉過來,長笙這才放心地騎著狗偷偷回了椒房殿。


    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她回到椒房殿沒過多久,那兩個宮女不聲不響的便端來了晚膳,長笙強撐著眩暈感,味同嚼蠟地硬逼自己吃了幾口便躺倒床上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她睡得分外吃力,光怪陸離的夢境,一會是白錦珈慘死的畫麵;一會兒是阿幸的哭聲;畫麵一轉又是蕭續一臉冷漠厭惡的神情說她是「妖孽」;然後又是男人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模樣,她怎麽叫也叫不醒……


    等長笙從一身涔涔冷汗中蘇醒過來,外麵的天色早已大亮,長笙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兩個宮女將午膳端上來,長笙這才明白原來此時已經到了晌午,她匆匆扒了幾口飯後困倦感又襲了上來……


    不知睡了多久,長笙迷糊間聽到了有人在喊她:「娘娘……娘娘您沒事吧?」她吃力地睜開眼,模糊中是那兩個宮女。


    原來這兩人不是啞巴,會說話呀……長笙迷迷糊糊地想著,又睡了過去。


    長笙感覺自己又做夢了,夢中有一雙她很熟悉的大手在撫摸她的似乎又在發怒了,「為何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為何會無緣無故失血過多,再敷衍了事朕要你們的命!」


    「臣等惶恐,娘娘這病著實奇怪似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厥,但看著脈象有有古怪,實在是……」


    「一群沒用的東西!跪在這裏有什麽用,想活命就快給朕去想法子!該死的閻無望怎麽還沒來?」


    這人總是這麽凶!


    ……


    不知又過了多久,長笙仿佛聽到了狐狸的聲音——「這個蠢貨,我就說她遲早有一天要把命給搭上……」


    然後長笙感到有一股靈力在遠遠不斷地送入她的體內……


    等長笙再次睜開眼時,她還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不知今夕何夕。


    遇秋掀開簾子,見到長笙坐起,她一臉驚喜地放下藥碗,走到長笙身邊:「娘娘您醒了,太好了,終於是醒過來了!」


    再不醒來,皇上就要把椒房殿給拆了!


    長笙從遇秋口中得知,她已經昏睡了整整十五日了,皇帝在她昏迷後的第一日便醒轉了過來,他才剛醒來便聽說她不知是何原因昏睡不醒,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她昏迷了整整十五日,聽說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連帶著閻無望也被皇帝用死亡威脅恐嚇了整整十五日……


    蕭續還把遇秋重新叫了回來侍候她。


    遇秋還告訴她,自蕭續醒過來後便開始收拾這些日子趁他病想要他命的魑魅魍魎們,凡是跟著趙文上躥下跳的,他一個都沒放過,就像是逮蚱蜢似的拎出來一大串,這幾天東街的菜市口可忙了!


    長笙知道,這幾年來蕭續在暗地裏磨刀霍霍,一直想找機會宰了趙文這頭肥豬,如今終於是被他逮到了機會,當然不會和他們客氣,這次趙文就算不死也得好好地放放血了!


    所以這幾日蕭續忙壞了,在朝堂上忙著要收拾人,又要每天跑椒房殿來看她的情況,長笙有開始擔憂她的身體。


    這麽想著,她心中染上了幾分焦慮,一不小心將遇秋喂到她嘴裏的一口藥汁嗆住了,頓時咳嗽不止。


    遇秋忙放下藥碗拿過絲帕替她擦拭嘴邊的藥汁,主仆倆正手忙腳亂間,蕭續已經得了皇後娘娘蘇醒過來的消息趕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太醫。


    蕭續看著終於不再是毫無生機地躺在床上的女人,心頭緊繃的弦稍稍鬆了鬆,然後他無聲地朝太醫示意,那太醫立馬上前放下藥箱,拿出脈枕。


    長笙不敢抬頭看男人一眼,硬著頭皮乖乖伸出手讓太醫診脈,她敏銳地察覺到始終有道灼熱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低著頭惴惴不安。


    可憐那給她診脈的太醫比她還要害怕,要知道皇後昏迷的這十五日以來,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徹夜不眠查遍醫書都毫無辦法,皇帝看他們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被切碎後的豬飼料……他用牙齒緊緊咬住舌尖才勉強穩住不讓雙手顫抖,強迫自己驚嚇心來給皇後仔細把脈,要是現在皇後醒了但診脈的結果依舊是鳳體違和,他毫不懷疑皇帝會將他剁碎了去喂豬!


    不過好在診脈的結果皇後娘娘已無大礙,蕭續這才算是完全把懸著的心落回了肚中,他揮手讓人退下。


    於是遇秋和那個一臉「太好了我終於可以不用死了,活著真美好」表情的太醫悄悄退下,整個寢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這是他們自鹿鳴山腳下的莊子分開後第一次在兩人都是清醒狀態下的見麵,可長笙還是沒有勇氣去看男人的眼睛,她就像一隻小鵪鶉,縮著腦袋,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拿起方才擱在一旁的藥碗,將臉埋進藥碗裏,嚴肅認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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