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白父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接過水。白媽端著杯熱牛奶走進客廳,遞給白珩道:“你累了兩天了,快歇歇。”白珩這兩天連軸轉,不是在拍攝短片就是在拍攝雜誌。好不容易白媽把人薅回來住幾天,結果早出晚歸,一整天不著家,白媽都要心疼死了。白珩接過牛奶,抿了一口,是熟悉的甜味。白媽繼續在旁邊絮絮叨叨:“哎呀,你這次回來住幾天啊?我聽陸文說你這幾天都沒有戲,那不得在家裏長住一段時間?”白珩搖搖頭,放下牛奶:“我明天就走,去劇組。”白媽哎呀了一聲,急道:“沒戲你去劇組幹嘛?!”白珩轉動著杯沿,微微垂下眼皮:“探班。”白媽更覺有疑。探班這個詞從白珩嘴裏說出來,實在是太違和了。她正準備追問,旁邊安靜看報紙被兩人忽略的白父咳了聲,清了清嗓子。白珩抬起眼皮,看了眼白父,又轉向白媽,開口問:“這次把我喊回家,就為了讓我多住幾天?”白媽這才想起來正事,連忙道:“不是,沈純快回來了,就這幾天到。”沈純,白珩高中同學,沈家和白家算是世交,兩個孩子也互相認識。正因如此,兩家一直彼此都有意願,撮合這兩人。白珩揉了揉太陽穴,冷淡的答了一聲:“我倆從高中畢業就沒聯係了。”白媽瞪他一眼,罵道:“那哪兒是你倆沒聯係,那是你不想聯係人家,人家找過你多少次,你都不理人家。”白珩看白媽一眼,沒有辯駁。不是不想理。是沒法理。沈純每次找他,總能從正常的“今天下雨了”扯到“今天下雨了,我好想你”上麵。白珩不傻。能看出沈純的意思。除了劃清界限,明確給她說明之外,白珩唯一能做的,就隻有不聯係,任其慢慢冷卻了。白媽不屈不撓,接著勸說:“你倆見一麵嘛,見一麵,你不是快生日了嗎?我也叫了沈純。”白珩扭頭,微微蹙眉道:“你叫了她?”白媽恩了聲:“我叫了你沈叔和沈阿姨,那肯定得叫她啊。”白父在一旁,也跟著點頭,鄭重道:“你好好跟純純在一起說說話,我看你倆高中時還經常接觸,怎麽現在反而沒聯係了。”他和白媽兩個人,看沈純這孩子挺好的,也問過沈純,人孩子也說有這個意願。白珩沒回答問題,放下杯子道:“生日聚會那天,我帶個人過來。”白媽特地注意到了帶這個詞,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誰?”我帶個人過來這句話,在白媽耳朵裏,就相當於“我帶個兒媳婦兒過來”。這讓一直為白珩戀愛婚姻大事兒操心的白媽興奮不已,心道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她和白父本意想撮合兩個人的原因就是因為白珩身邊一直沒個女生,一副我對女生沒興趣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她都懷疑自家兒子的性取向了。現在自家兒子終於有點情況了。白父姿勢不變,但微微前傾的身體,和不住往這邊瞟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白珩淡淡開口:“一個朋友。”白父有些失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隻是朋友?”白珩恩了聲,接過宋阿姨從廚房端的綠豆粥,輕輕用勺子攪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