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也找了機會去了兩次武家探消息,最終她與武家姐妹商量了之後,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告訴了武良成。


    武良成想的要比她們小姑娘多多了,麵對蕭瑾瑜提出來的法子,他猶豫再三都不敢答應。


    最後還是蕭瑾瑜把她爹給搬了出來,他才勉強同意。


    「武大人,您不會真的怕一個太監吧?連您這麽高的官位都要怕的話,那其他官員可如何是好?您如果真的畏畏縮縮,並且把武柔嫁給了陳錦,那您可就真的與那老太監成了親家,到時候彼此見了麵,你還得叫他一聲親家公,你說著朝堂上的其他大人會不會恥笑您?」


    蕭瑾瑜皺著眉,滿臉嚴肅地道。


    她專門往他的弱點上戳,文人最注重的就是那點風骨了,雖說不少文人在宦海沉浮多年之後,就變成了老油子,當年想要報效國家的心裏都沒了,大部分變成了魚肉百姓,但是也改不了死要麵子的狀態。


    蕭瑾瑜就差戳著武良成的脊梁骨罵他賣女求榮了,他哪裏還敢不應承下來。


    況且他最近一直在找門路,就想退了這門親,倒不是說不能跟個太監合作,隻不過這個老太監是個大奸之人,他幹出的那些齷齪事兒,樁樁件件都夠掉腦袋的,隻是上位者還被他蒙在鼓裏罷了。


    雖說蕭瑾瑜說出來的計謀,依然會得罪劉有德,但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武良成別無選擇,他必須得答應才行。


    沒有幾日,望京就陷入了一片熱鬧之中,竟然有人上告到京兆尹麵前,並且這告的人還是在朝同僚武良成,被告的人也是在朝同僚陳錦,這位可是新晉的大紅人,也不知道是走了誰的門路,竟然青雲直上了,這升官的程度簡直讓人眼饞。


    京兆尹明知道所告之事,必定是個爛攤子,但是他也必須得重視。


    因為武良成早就說了,如果京兆尹不受理,他就去大理寺告,如果大理寺也不理會,他就要去皇上麵前告。


    京兆尹不敢推脫,主要是在他下麵的管理望京的官員,都不敢接這事兒。


    他再不接的話,真的要鬧到大理寺麵前了。


    「大人,我家小女之前與陳錦定親,想要退親,陳錦答應了卻始終不歸還信物,並且還暗暗施壓,一直脅迫著不許我家退親。」


    「無緣無故,為何退親?我原本就不願退親,是武大人以勢壓人,我隻能先點頭。」


    陳錦也被帶過來了,此刻腰背挺直,臉上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似乎真的是武良成欺人太甚一般,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可見他很相信自己背後的依仗,完全沒有在怕的。


    「你德行有虧,怎麽是無故退親?」武良成暗自皺了皺眉,這混賬東西還真的要跟他正麵對峙。


    「我是聖上欽點的狀元,孝順父母、尊敬師長,兢兢業業,何來的德行有虧?還請武大人抹藥信口胡言!」


    「你分明成過親,卻隱瞞不報。待騙得我家定親之後,又想著毀屍滅跡殺妻,若不是有人趕到將其救下,隻怕你的妻兒已成屍骨。」


    京兆尹頭大,武良成咄咄逼人,分寸不讓,並且還把證人給帶了上來。


    那個婦人被帶上來之後,立刻開始低聲嗚咽,但是對陳錦的控訴卻絲毫沒少,字字句句都彌漫著血淚。


    在那婦人剛上來的時候,陳錦還是有一瞬間的慌亂,後來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的驚慌退得一幹二淨,甚至還帶著幾分有恃無恐的囂張。


    「就算武大人實在想退親,也不該這麽誣陷我吧?這女人我的確認識,但她是我兄長的妾室,孩子也是我的侄兒。」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家都窮得揭不開鍋了,還給你哥找妾,讓你打光棍?可能嘛?」武良成沒想到他還能這麽推脫,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起來,直接反駁道。


    陳錦那落魄的家世被提起,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至極,隻是冷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還請京兆尹明察,反正不是我的妻兒,與我無關。」


    他是咬死了,這是他義父交代好的,隻要他咬死了,哪怕與武家這門親事丟了,他也堅決不會讓武家好過,他自己還會被摘得幹幹淨淨,成了一個被人誣陷的小可憐。


    再加上他如今官運亨通,看上他的人必定數不勝數,他還瞧不上一個死了娘的姑娘呢,說得好聽也是嫡女,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庶女的待遇。


    蕭瑾瑜的人就混在外頭圍觀的百姓之中,時不時地給她傳一些消息,那陳錦與二丫的親事不過是吃頓肉,二丫戴個紅蓋頭睡一張床就成了夫妻,根本沒有婚書作證,所以此刻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實際上是武家這邊陷入了弱勢,畢竟二丫一個白身,而陳錦是個儀表堂堂的朝廷命官,如果再沒有什麽確切的證據,就要陷入被動的局麵了,也沒辦法將陳錦徹底扳倒,還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像這種小人,隻要一朝得以翻身,必定會把他的敵人全都扳倒。


    「郡主,不好了,陳錦的兄長不見了,說是被人帶走了。」有人來匯報的時候,蕭瑾瑜的腦子嗡了一聲。


    她當時隻是控製住了陳錦的父母,萬萬沒想到還有他兄長這事兒。


    「那把他的父母也帶來,讓他父母作證,二丫就是陳錦的發妻。」


    陳錦有人證,他們也有。


    「恐怕不行,他父母開始撒潑了,並且改了口,說那就是他們大兒子的媳婦兒,別想害他家老二。」


    蕭瑾瑜聽著有些抑鬱,這是被算計了,難怪方才那陳錦無所畏懼呢,這是早就準備好坑他們呢。


    「郡主,劫走陳錦他大哥的那群人出現了。」一旁的侍衛立刻出聲,這還是之前齊衡給她的那批人手。


    「駕——」馬蹄聲陣陣,已經能看到一群人拉著一輛馬車過來了。


    「是東廠的那些狗雜種。」這侍衛目力極好,立刻咬牙切齒地道。


    蕭瑾瑜坐在馬車內,此刻聽得這些話,立刻掀開車簾,便見一群人騎在馬上飛奔而來,他們身後還拖著一輛馬車,顯然裏麵坐的就是陳錦的大哥了。


    來人氣勢洶洶,她本來就是守門兼並狗頭軍師,隨時出主意的,但若是這群人把陳錦的大哥拖過來,胡言亂語一通,那麽情況就更加導向陳錦那邊了。


    果然陳錦就是生出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心思,完全要靠著閹狗幫助他了。


    「我們有多少人,攔住他們!」蕭瑾瑜咬了咬牙。


    領頭的侍衛伸手一揮,立刻就有人衝了過去,不過跟那些東廠侍衛相比,人數還是略顯單薄。


    「我們隻有十來個好手,東廠那些狗賊來的是精英,人數又多,估計攔不住。」


    這侍衛統領不是旁人,正是齊東陽,他作為齊衡的心腹,之前在齊衡離開錦衣衛之後,屬於齊衡勢力的錦衣衛都被攆走了,包括齊東陽。


    最近蕭瑾瑜要辦件大事兒,他就被調到郡主身邊了。


    東廠的太監們也沒敢穿東廠的衣裳,都穿著常服,腰上別著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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