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錦背後的人是他們,但是不敢就這麽光明正大地站出去,若是被誰傳到了皇上的耳中,東廠的權力肯定又要被製衡了,九五之尊是不允許一家獨大的存在,這段時間因為錦衣衛勢弱,實際上皇上對他們東廠已經有所警惕,這種時候不能出差錯。


    齊東陽能認出他們,純粹是因為交手過無數次,化成灰都能認出死對頭來。


    兩方人馬都認出了彼此,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開始交手。


    蕭瑾瑜的馬車停在衙門側邊,就是為了可以實時了解到局勢,如今雙方打起來,一看齊侯府這邊的侍衛是在硬撐。


    「郡主,要不咱先避避?這刀劍無眼,那幫閹狗衝過來是早晚的事情,若是他們有誰瞎了眼故意傷了您,到時候隻說沒認出您來,那可得不償失。」


    春華立刻規勸道,實際上她就是練武的,看著那些拳腳過招,並不覺得多害怕,隻不過因為身旁就是郡主,反而變得心驚膽戰,就怕把主子給牽扯進去。


    「不必,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怎麽敢傷我。立刻派人進去,有幾句話跟二丫說一下。」她湊到春華耳邊叮囑了幾句,春華便即刻擠進了人群裏。


    京兆尹正焦頭爛額之中,武良成和陳錦都是文人,文才口才都極好,此刻你來我往,罵人都不帶髒字的,京兆尹好幾次都差點跟不上他們的思路,甚至被殃及池魚。


    二丫跪在地上,隻覺得渾身冰涼,她哪怕聽不懂,也有些明白局勢恐怕不在他們這邊。


    忽然她看到有一塊紅布在人群裏揮了揮,一偏頭就看到春華對著她擠眉弄眼。


    二丫心裏有數,她們之前對過暗號,如果有異常情況,會有人給她傳話,不過也是需要她暫時退下去的。


    二丫咬咬牙,偷偷地掐了一把懷裏的孩子。


    頓時哭聲震天,二丫立刻顫抖著聲音道:「大人,孩子餓了,民女能不能在一旁喂他吃上幾口?」


    她一個婦道人家喂奶,自然不能是大庭廣眾之下,京兆尹正頭疼,聽到這娃娃的哭聲,卻猶如天籟,立刻揮揮手道:「暫時休息,一盞茶之後再繼續。」


    二丫抱著孩子在差役的帶領下,去了後麵的小房間,裏麵還有個醫女等著,自然也是蕭瑾瑜安排的。


    「二丫,郡主讓我叮囑你幾句話。」醫女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又幫著她哄好了孩子,才略有些焦急地等著再次開審。


    再說候在外麵的蕭瑾瑜,讓齊東陽他們一定要頂住,等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再開審的時候,二丫肯定會讓那個混賬東西承認,不認也得認。


    她從來沒覺得一盞茶的功夫竟然有這麽久,東廠人多勢眾,很快就破開齊東陽的防線,直奔而來。


    蕭瑾瑜直接從車裏麵鑽出來,跳下車似乎要迎上去,嚇得春華和秋實臉色都變了。


    她直接抽出了一把劍,她跟著白雯也是學過劍的,雖說不是什麽高手,但她報出自己的名號,這些太監必定會有顧忌,到時候她也能阻攔一二啊。


    「大膽狗賊!」就在東廠那幫人要衝過來時,忽然一錠銀子打了過來,直接將側邊的一個太監打得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就見齊衡一馬當先,手裏拿著一把折扇,直衝而來,攔住了這些人。


    他回望了一眼蕭瑾瑜,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他衝她勾了勾唇角,輕輕一笑,彼此都沒說話。


    他轉身再次投入戰場,蕭瑾瑜則坐回了車裏,隻不過車簾一直撩起來,她的視線就沒從他的身上移開。


    很快又加入了一群新的齊侯府侍衛,顯然是齊衡帶來的,這時候他們的人數旗鼓相當。


    「齊四爺,您這是妨礙公務,我們找到了重要證據!」


    齊衡挑了挑眉頭,冷笑一聲:「什麽重要證據我不知道,不過你們是哪裏來的暴民,對著我的妻子喊打喊殺。今兒除非你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就休想越過我傷害我的妻子!」


    他完全裝作不認識他們,把一幫人氣得瞪大了眼睛。


    領頭的那個更是掐尖了嗓子,恢複了太監陰陽怪氣的語調:「齊四爺,您就不要裝作不認識了。咱家是東廠的劉春,真的是有重要證據,耽誤不得。若是陳大人被安上什麽莫須有的罪名,您擔待得起嗎?」


    齊衡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你們又開始想蒙騙我了?等我讓開路,肯定會衝過去傷害郡主,我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們這些東廠的就是喜歡兩麵三刀,巧言令色,堅決不讓你們通過!」


    他越說越來勁,擺明了態度,硬是不讓他們過去。


    東廠這些太監都快氣得吐血了,最終對視了幾眼,還是選擇正麵硬剛。


    齊衡已經不是錦衣衛指揮使了,怕什麽,況且他們也是有命令在身,如果不完成任務,廠公那邊沒法交代,況且陳大人是他們必須拉攏過來的勢力,前期投入了許多,若是腰折了,那才是白費功夫。


    很快兩邊又鬥到了一起,但是誰也沒能討了好,畢竟人數差不多,外加齊東陽他們從後麵追上來,把東廠的人合圍了。


    齊東陽這小子很滑頭,時不時去騷擾馬車裏的人。


    拉車的東廠侍衛,被他左右突擊弄得頭大,卻絲毫不敢鬆懈。


    至於車裏陳錦的大哥,早已被撞得嗷嗷叫,時不時的磕在馬車壁上,也沒人心疼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又無可奈何。


    這邊的動靜太大,都已經引起了京兆尹的注意,他還派人過來查看。


    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蕭瑾瑜給喝止了:「幹什麽,我們齊侯府的家務事兒,難不成京兆尹也要管嗎?那一幫死太監想要傷我,我的夫君在替我報仇,你們最好別插手,有功夫還是多替黎民百姓發聲吧。」


    鳳陽郡主的名號,自然無人敢觸她的黴頭,紛紛縮了回去。


    裏頭的案子也終於再次開審了,陳錦收不到消息,主要是東廠的人遲遲不過來,實際上已經過了原本他們約定的時辰。


    倒是二丫很是鎮定,她看向陳錦的時候,眼神裏陰沉沉的,像是要化成厲鬼,一口將他吞了一般。


    陳錦不小心對上她的視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之後又惡狠狠地瞪回去。


    不過一個鄉下女人,有什麽可怕的,難不成還真的想困住他不成,他已經從土山窩裏飛出來了,誰都別想再將他拽進泥潭裏。


    「啟稟大人,民女有證據證明,民女與他是夫妻。雖說民女不想用這種法子,說出來之後,也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但是民女不能容忍他這樣的男人,去禍害別人家嬌貴的好姑娘。」二丫主動開口了。


    「哦,什麽證據,請說。」京兆尹頓時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村婦要說什麽新證據。


    陳錦則屏住了呼吸,有些忐忑地等著。


    「陳錦右屁股後麵有個胎記,類似祥雲,所以他天天都自命不凡。左腰側有顆紅痣,經常說自己文曲星下凡。民女隻是鄉村野婦,並不會這些文縐縐的詞,都是陳錦說了,民女才記下來的。當然鄉村野婦這個詞,也是他經常說我的。他的肩頭有疤,如果仔細看應該是牙印,是民女咬的。因為他喜歡民女咬他,不咬他他就不碰民女,民女也不稀罕他碰,但是公婆一直催民女生孩子,生不出孩子就要打我,所以民女隻有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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