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童晚的喊叫聲,伏夜的心迅速冷沉。他循聲找到她,卻怎麽都沒料到會見到如此血殘的景象。


    童晚滿身鮮紅,肩頸的部位被黑熊凶猛地咬住。


    她驚慌抵抗,害怕的尖叫如利剪般割裂他的心。


    伏夜暴吼出聲,像發狂的黑熊般猛衝上前想將她從發狠的惡齒下救出。而黑熊在遭到突來的反擊下,立刻轉移攻擊目標,一口狠狠地咬住伏夜的手臂。


    「阿夜!」


    童晚猛見這一幕,驚叫地抱住伏夜,虛弱地想以自身殘餘的氣力護住伏夜。


    此時,又一隻黑熊從草叢冒出,以利爪重重橫掃過童晚的肩背。


    伏夜撲擋在前,雙臂牢牢圈抱住童晚,一方麵以身軀承受著兩隻大黑熊的攻擊,一方麵也傾他所有力量擊退黑熊,奮力帶著童晚脫困。


    他不允許任何人或動物傷害她……


    他不允許!


    抱著渾身是血的童晚,伏夜完全陷入狂亂之中,此刻,他所散發的殺戮氣息瞬間感染周遭物靈,讓整座山林的氣息變得魔性起來。


    或許是震懾於伏夜爆發的狂性,兩隻黑熊轉身帶著受傷的小熊逃之夭夭。


    山林間,除了伏夜的粗喘回蕩,一切全歸於平靜,恍若剛才的血腥攻擊從未發生過。


    「阿夜……」


    童晚麵色慘白,虛弱地看著伏夜充滿獸性的狂暴神情,忽然覺得十分陌生。


    他臉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液……好嚇人……


    她想伸手摸他的臉,可是手臂卻完全抬不起來。


    「你流血了……」她好擔心他,完全忘了自身的疼痛。


    伏夜脫下衣服,緊緊壓住她肩膀上的傷口,企圖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見她傷得如此嚴重,他忿恨自己。


    「你……在哭嗎?」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頰上,她深切地感覺到了。他是在為她而哭嗎?是嗎?「沒關係的……我沒事……」她勉強擠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想安撫他,視線卻逐漸模糊起來。


    「別說話。」他以受傷的手臂橫抱起她,流出的鮮血融染著她的,這是他對她的牽係。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血流過多而死,他隻在乎她能不能撐下去……


    「阿夜……對不起……」


    看著伏夜悲傷焦急的神情,童晚忍不住流下淚來。她知道自己傷得很重,他很擔心她,但她真的不想見到他這般憂傷的表情。


    「小晚,妳別怕,妳會沒事的。」他粗啞道,感覺到她的顫抖。


    伏夜改以背她的方式,快速穿越山林,朝夜火村而去。


    童晚俯扒在他背上,淚水與血液順著他的頸項緩緩流下,染紅了他的胸膛。聽著他急促的氣息與腳步聲,她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一切都會沒事的……


    等她一覺醒來,她就會一如往常般看到他的笑臉,以及他那迷人的酒窩。


    一定會的……


    ☆★☆


    「少爺!」


    當伏夜背著童晚出現在夜火村時,所有人皆不敢相信他們眼睛所見。


    那浴血的模樣……


    伏夜宛如剛從血殘的地獄歸來,帶著冷獸狂暴,隻為替肩背上那位他誓言要守護一生的愛人求得一線生機。


    「發生了什麽事?」黑叔衝上前,急問。他拿東西來給元婆婆,順道和聚集在電視機前的村人談事情,未料竟會看見渾身是血的伏夜及身受重傷的童晚。


    伏夜將視線移向同樣驚駭的元婆婆。


    「婆婆,救她。」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搞成這樣?」元婆婆老練地上前查看兩人的傷勢,發現伏夜的手臂被動物咬傷,而重晚的頸肩部位則是明顯的撕裂傷,且傷勢十分嚴重。


    「是被熊咬傷的?」一旁的村人老經驗地立刻從傷口判斷受傷原因。


    「不行,如此嚴重的傷,恐怕必須送到山下的醫院才行。」黑叔果決而明快地請村人立刻去備來下山的交通工具。


    等待中,元婆婆取來療傷止血的傷藥,先行幫伏夜的手臂止血。期間,伏夜始終緊抱著童晚不放。


    「少爺,你不能這樣一直抱著她,你的手還在流血。」元婆婆憂心道,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伏夜少爺流露出如此失魂的模樣。


    他披散著長發,臉頰上還殘留著駭人的血漬,一動也不動地抱著童晚,目光未曾從她臉上挪移。


    「少爺……」元婆婆再次喚他,心疼著。


    她已不敢去想萬一童晚真的傷重不治,少爺會怎麽樣……他喜愛她,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但卻怎麽都沒料到他用情如此之深……


    「阿夜少爺,車來了。」屬於夜火村業餘搜救隊的胡仔男急忙奔進。


    伏夜仍緊摟著童晚。


    「少爺,我們必須立刻下山才行。」黑叔趨前提醒道。


    聞言,伏夜終於移動視線,緩緩抬眼看了眾人一眼,然後又凝望著昏迷中的童晚。他忿恨自己,為何要讓她落單?為何要一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山上的黑熊向來都是他所熟悉親近的朋友,可如今,他的朋友卻傷害了他所愛的人……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麽?


    伏夜的手指輕輕遊走過她緊閉的眼、蒼白的唇,然後溫柔撥開她頰上血凝的發絲。


    他知道自己必須放開她,讓她下山,但他也明白,他這一放手,她就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昏迷中的童晚隱隱呻吟出聲,痛苦無助的模樣狠狠揪扯著伏夜的心,也逼迫著他必須痛下決定。


    「別怕,妳會熬過的。」他暗啞地說道,強烈的悲傷波動感染了所有人。就在伏夜低下頭,親吻童晚毫無血色的雙唇時,一旁的村人皆默默流下眼淚。


    臨別的一吻,包含的是無限憐惜與不舍。


    是該放開她了……


    伏夜橫抱起她,跟著黑叔走出小屋。


    在台北,有她最熟悉的朋友、最適合的生活環境,或許在經曆過如此凶殘的傷害後,她對這座山林,再不會有任何留戀了……


    對他,恐怕也是如此吧……


    ☆★☆


    醫院裏,擠滿了人。


    除了原本看診的病人、數名夜火村的搜救隊成員,甚至還有警察。而當童晚從手術房被推出來的時候,走廊上更是聚集了大批聞訊前來的媒體記者。


    大家都關心,失蹤許久後又因為遭野獸攻擊負傷被搜救隊找到的fnn記者,在這段下落不明的日子裏有什麽遭遇?為什麽她可以獨自求生,在深山裏撐過這麽長的一段日子?


    這些疑惑,也正是許哲嗣想問的。


    擠在眾家搶新聞的記者群中,許哲嗣除了心係童晚的病況外,仍要兼顧著采訪聯機的工作,現場的混亂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可以進入病房看她。


    「請問你們是在哪裏發現她的?又是怎麽發現她的?」


    「她有沒有對你們說些什麽?」


    記者們團團圍堵住夜火村的搜救隊成員,七嘴八舌地搶問著,隻見搜救隊成員頓時變成偶像明星一般,一個個猛對著鏡頭揮手傻笑,甚至還有乘機向夜火村村民打招呼的。


    「你們不要擠,一個一個問,這樣才不會亂掉。」


    終於,胡仔男出來維持秩序了,他搬出搜救隊的專業架勢,一一指揮。


    「來來!tvbs的站這邊,咦!fnn的有沒有來啊?」他伸長脖子,在眾多的攝影機和麥克風中尋找fnn的記者,驀地,他看見了正扛著攝影機的許哲嗣。「啊,許先生,你也來了哦!」他熱絡地向許哲嗣打招呼,引來其它記者的好奇側目,紛紛轉頭望向許哲嗣。


    「怎麽樣?我們還是幫你找到朋友了。」另一名搜救隊成員,也是曾經拿便當給許哲嗣吃的瘦高男高聲說道。


    此時,主治醫生和護士正從病房裏出來,記者們又是一陣推擠騷動。


    而就在秩序再度大亂時,並沒有人注意到走廊彼端的角落,有兩抹高大的身影,正默默注視著病房外的這一團新聞混戰。


    「少爺,看樣子,我們沒有辦法靠近病房了。」


    黑叔憂心仲仲,此刻的伏夜,讓人完全讀不出任何情緒。


    「沒關係,隻要知道她沒有危險就好了,我們回去吧。」


    默默盯著病房一會兒,伏夜平靜地轉身離開。


    「少爺……你確定嗎?」他很擔心。


    「沒關係的,她隻是回到了屬於她的地方。」伏夜淡淡地說道,徑自朝大門口走去。


    黑叔歎口氣,不發一語忠心地跟著。這是阿夜少爺第一次下山,卻怎麽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景況。在他心中,這樣的傷害對阿夜少爺太過直接與突然,不是身體的痛,而是心裏的傷——


    當年,老爺和夫人不被祝福的戀情,他是一路看下來的,老爺臨終前將少爺托付給他的那一刻,他便誓言要終生守護少爺的幸福。


    為了伏夜,他會做任何事!


    才剛走出醫院門口,一輛氣派醒目的黑頭轎車疾駛而來,停在醫院入口處,車內下來一位美麗成熟的女子,她的身影吸引了黑叔的目光,讓他不由得駐足回頭。


    是伏月弦。


    fnn的總經理,同時也是「襲月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她的出現當然引起記者群更大的騷動與追逐。


    踩著成熟自信的步伐,伏月弦沉著冷靜地直接走往病房的方向。


    遠遠地,黑叔注視一切,臉上隱隱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情。


    「黑叔?」


    伏夜察覺到黑叔的遲疑,也停下腳步。


    「沒事,走吧!」黑叔收回心緒,若無其事。


    伏夜回頭朝醫院裏的騷動又注目了一會兒,而後沉聲道:「黑叔,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嗯?」


    ☆★☆


    病房門緊闔著,隔離了門外的喧囂吵雜,勉強保留一絲寧靜給休養中的病患。


    童晚直勾勾地盯著白色天花板,靜靜聆聽病房外傳來的一切聲響,努力搜尋任何熟悉的說話聲與腳步聲。


    她動彈不得,意識卻很清醒


    她應該是脫險了,那伏夜呢?他也沒事了嗎?為什麽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病房裏,隻有她一人……


    莫名的空寂感驀然襲來,揪得她十分不安。


    此時,病房門被推開,有人走進病房裏。


    童晚轉頭注視來人,原本渴望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醒了?」伏月弦微笑著走到病床邊,伸手便覆上她的額頭,細心地探了探她有否發燒的現象。


    「總經理?」童晚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起身。


    「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


    伏月弦微笑安撫著童晚,絲毫不見平日在公司內冷悍的形象,此時的伏月弦看起來宛如純粹的長輩親友,悉心關懷著她。


    「這些日子妳……」


    「我很好,謝謝總經理特地來看我。」


    這是她第一次和伏月弦麵對麵交談,以往都隻能遠遠地看著她進出公司,絲毫沒有說話的機會,沒想到這次受傷,伏總經理會親自來看她,這讓她十分受寵若驚。


    「大家都很擔心妳,尤其是妳的好搭檔,他可是用盡方法在找妳,甚至還來找我抗議呢。」伏月弦輕輕握住她的手!細細審視這位台內初出茅廬的女記者。若不是因為這次的失蹤事件引出另一項令她驚愕的發展,她可能不會注意到台內有這麽一位靈秀的女記者。「不過還是多虧了搜救隊的人發現妳,救了妳一命,否則以妳這樣嚴重的傷勢,後果不堪設想。」


    「搜救隊?什麽搜救隊?」童晚茫然問道,不明白何以會出現搜救隊。


    「自從妳失蹤之後,這些搜救隊員一直在找妳。」


    「失蹤?我明明有托人連絡……」童晚乍然停住,皺眉思索。


    伏月弦抓住她一瞬間的猶豫,詢問道:「這些日子,妳遇見過什麽人嗎?或者……和什麽人相處過?」


    童晚怔怔望著伏月弦忘情抓住自己的雙手,困惑起來。


    「有嗎?」伏月弦」反平日的冷靜自持,追問道。


    她和什麽人相處過……童晚思忖著,腦海中浮現的是她在昏倒前所看到伏夜急切且帶著濃濃悲傷的表情……


    難過的情緒從心底驀地升起,童晚眼眶濕熱,不爭氣的淚水隨即滑落。


    「對不起……總經理……」她抽噎。


    「沒關係。」伏月弦拍拍童晚的手背,意識到自己急切的態度並不合宜,同時也察覺到童晚有話梗在心中無意向她透露。於是她笑了笑,體貼地說道:「別哭,一切都過去了,妳好好休養,不必擔心工作,等傷好了再回來工作崗位,嗯?」


    「我知道,謝謝總經理。」


    童晚淡淡響應,在伏月弦走出病房後,再禁不住失落的情緒,傷心地啜泣起來。


    陌生的病房裏,沒有半個熟悉的人陪伴,她第一次感覺到寂寞。


    也許伏夜說得對,一直以來,她都是寂寞的,也渴望有人陪伴,隻是她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為什麽伏夜沒有來看她呢?


    她記得他背著受傷的她在林間狂奔……然後呢?


    難道他也傷得很重,所以不能來看她?


    或者,他就這樣丟下她」個人了……


    思及此,童晚的淚水更是無法控製地滑落。這種被拋下的感覺一讓她的心恍若被掏空一般,就像記憶中,那年的夏天……


    淚眼迷蒙中,童晚再度望向房門的方向。


    她和伏夜的夏天呢?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嗎?


    ☆★☆


    電視機裏,正在播出夜火村搜救隊成員受訪的新聞畫麵,可電視機前,一片默然。


    今晚的夜火材,氣氛沉重。


    一反往日看電視時的熱中討論,以及見到村人上鏡頭的喜悅興奮,取而代之的是夜火村村民的感傷。


    「搞成這樣,現在該怎麽辦?」某位村人率先發出一聲幽歎。


    「是啊,現在全國的人都知道我們夜火村,我們出名了。」


    「拜托,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怎麽不是重點?我們不是﹃立誌』要低調行事嗎?」


    「對不起……總經理……」她抽噎。


    「沒關係。」伏月弦拍拍童晚的手背,意識到自己急切的態度並不合宜,同時也察覺到童晚有話梗在心中無意向她透露。於是她笑了笑,體貼地說道:「別哭,一切都過去了,妳好好休養,不必擔心工作,等傷好了再回來工作崗位,嗯?」


    「我知道,謝謝總經理。」


    童晚淡淡響應,在伏月弦走出病房後,再禁不住失落的情緒,傷心地啜泣起來。


    陌生的病房裏,沒有半個熟悉的人陪伴,她第一次感覺到寂寞。


    也許伏夜說得對,一直以來,她都是寂寞的,也渴望有人陪伴,隻是她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為什麽伏夜沒有來看她呢?


    她記得他背著受傷的她在林間狂奔……然後呢?


    難道他也傷得很重,所以不能來看她?


    或者,他就這樣丟下她」個人了……


    思及此,童晚的淚水更是無法控製地滑落。這種被拋下的感覺一讓她的心恍若被掏空一般,就像記憶中,那年的夏天……


    淚眼迷蒙中,童晚再度望向房門的方向。


    她和伏夜的夏天呢?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嗎?


    ☆★☆


    電視機裏,正在播出夜火村搜救隊成員受訪的新聞畫麵,可電視機前,一片默然。


    今晚的夜火材,氣氛沉重。


    一反往日看電視時的熱中討論,以及見到村人上鏡頭的喜悅興奮,取而代之的是夜火村村民的感傷。


    「搞成這樣,現在該怎麽辦?」某位村人率先發出一聲幽歎。


    「是啊,現在全國的人都知道我們夜火村,我們出名了。」


    「拜托,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怎麽不是重點?我們不是立誌要低調行事嗎?」盡職地傳達老董事長的一父代。


    伏月弦頷首,直接走向二樓父親的房間,輕敲房門。


    「進來。」


    房裏傳來一句威沉的響應,伏月弦旋即推開房門走入。


    「爸,您還沒睡啊?」她走向床邊,目光柔和地望向正躺在床上,已年過八十的白發老人。


    「嗯,有些話想跟妳說。」


    「這麽晚了,可以明天再說啊……」她替父親拉了拉被子。


    「那件事……查得怎麽樣了?」


    伏月弦拉被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然後才扯起嘴角,道:「是有一些眉目了,不過現在還不太確定。」


    「這樣啊……」沉沉地歎了口氣。


    臥病多年,伏老先生早已不複見當年叱吒商場的意氣風發,殘存在人生最後階段的,隻剩下歲月的滄桑與一身病體。


    望著由他一手培植接班的女兒,老先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愧疚與懊悔。


    「我今天……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禦石了。」


    老先生的話如雷擊般震得伏月弦臉色大變,驚愕至極。


    「雖然二十多年沒見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爸,您真的……確定是他?」她的聲音無法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禦石從小就跟在妳大哥身邊,我等於是看著他長大,絕不會錯的。」老先生略微感傷地說道。


    「您是在什麽新聞上看到的?」


    「就是今天公司記者被找到的那則新聞……」


    聽著,伏月弦激動地雙手微顫,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號,接通。


    「喂,麻煩調出今天晚間新聞的側錄帶,立刻送來我這裏。」


    收線,伏月弦一顆心是久違的激動。


    「爸,謝謝你。」


    老先生搖搖頭,雙眼濕潤。「這是我欠你們的……」


    半個小時後,新聞側錄帶送至。


    伏月弦坐在客廳的電視機前,手按遙控器,迫切地一一過濾畫麵,快速找到了童晚的那則新聞。


    接著,那抹二十多年未見的身影如願出現在她眼前,盡管sng聯機的現場畫麵人多混亂,但因為他身材高大,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在人群裏找到他。


    伏月弦倒帶定格,定定盯著畫麵角落,那個對其它人而言或許不具任何意義的路人——


    黑禦石,是從小跟在大哥身邊一起長大的貼身隨扈,也是當年跟隨大哥離家後,便一起斷了音訊的人。


    直到前些日子,她意外收到一封沒有發信地點的來信——


    信中,署名黑禦石的他除了告知她台內女記者童晚並沒有失蹤外,還要求她盡量將童晚的事化小,並承諾往後或許還會為了童晚的事再跟她有所連絡。


    當時,她曾對那封信的真實度半信半疑,但熟悉的字跡又讓她不得不相信那確實是他本人所寫。


    手按遙控器,她再度反複觀看錄像帶中黑禦石正準備離開醫院的畫麵,這才突然注意到在他身邊的那位長發男子。


    他——該是伏夜吧!


    伏月弦整個人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緊盯著電視屏幕。


    經過這麽多年,她終於就要找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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