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惟名以為他是刻意攀談,剛想說“沒聽過”,就聽沙鷗再次無比鄭重的說:“其實我唱歌也不難聽,剛才這首我會唱,你聽我的?”陸惟名:“?”就......挺突然的。這是什麽詭異的發展?沙鷗說,要給他唱個歌?操......這是真的喝多了吧?見陸惟名蹙眉不語,沙鷗“嘖”了一聲,說:“原來你也唱歌給我聽過,忘了?就那個......什麽兄弟抱一下的?”陸惟名:“......”早已經處事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陸總,聽完這句話後,額角不由重重一跳,腳下一個不留神差點踩錯油門闖紅燈。何為英雄怕見老街坊,今天他算是明白了。沙鷗歪頭追問,醉酒之後有種近乎於小孩子般的單純固執:“聽不聽?”陸惟名咬牙,擠出氣音:“......聽。”於是沙鷗二話沒說,直接清了下嗓子,輕聲開口唱了副歌部分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懂得什麽是珍貴。那些美夢,沒給你,我一生有愧。假如我年少有為知進退,才不會讓你替我受罪。婚禮上,多喝幾杯,和你現在那位。......沙鷗的嗓音純粹幹淨,明明是二十八歲的男人了,但音色中似乎還有著少年音清澈的痕跡,帶著一點酒後的低啞,輕緩的旋律從他唇齒之間流出,透著些許醇厚的酒香,縈繞耳畔,撩亂夜色。前方紅燈變綠,直到後排的車按了一下喇叭,陸惟名才從巨大的失重感中回過神來。他屏息換擋,車子重新滑入夜色。誰知沙鷗唱了一遍後,轉頭認真問他:“好聽嗎?”陸惟名:“......好、好聽。”“哦。”沙鷗點了下頭,“那我再唱一次。”陸惟名:“......”有那麽一瞬間,陸惟名幾乎要控製不住地問一句了。故意的吧你?於是沙鷗就又無比用心的唱了三遍,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等他終於安靜下來後,陸惟名始終提到頭頂的一顆心才開始慢慢歸位。可下一秒,心還沒落到實處,就聽沙鷗又忽然問了一句:“之前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陸惟名眼底倏然卷起暗湧,他刻意沉默片刻,反問道:“之前說了那麽多話,你說哪句?”“剛剛。”就是真心話的最後一問。陸惟名咬牙,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但是沙鷗醉酒後的行為實在讓他有點意外,不吵不鬧,神色如常,但是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準確踩在他的敏感點上,在陸惟名十年來不許外人踏入,甚至不許自己碰觸的雷區裏,瘋狂蹦迪。但陸惟名到底不是十年前那個衝動沙雕的傻小子了,他壓抑著翻滾的情緒,目視前方,反問道:“如果不是呢?”沙鷗蹙眉認真想了想,正色回答:“如果不是,就即日不舉了。”“......”我他媽......陸惟名一口心頭血湧上腦門,又生生讓自己壓了回去!好半天,他才重重喘了口氣,伸手兩根手指,將沙鷗的腦袋推回去:“喝多了就閉眼休息,到了我叫你。”沙鷗:“......哦。”所以到底那句話是不是真的,一個不肯答,一個就不再問。身邊的人安靜下來,又到一個路口紅燈,陸惟名偏頭一看,才發現沙鷗額角抵著車窗,已經睡著了。車子按導航提示開到目的地,半封閉式住宅區,正門口的保安亭裏有人值班,陸惟名直接將車駛入小區地下停車場,過了道閘杆才反應過來,他不知道沙鷗的停車位是哪個。於是隻好先靠邊停下,輕聲把人叫醒。沙鷗睡了不過二十分鍾,再睜開眼時,忽然看見旁邊人的臉,一時間竟有種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錯覺。若是直接睡過去還好,醉酒半途被人叫醒後,隻覺得頭更暈了,連帶陸惟名的這張俊臉,都開始都眼前不停的轉圈圈。沙鷗緩了幾秒,用力按了一下陸惟名肩膀,沉聲說:“你別晃了,轉得我眼暈。”陸惟名:“......”即便是醉得深沉,但沙鷗的觀察力依舊敏銳異人,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形,不等陸惟名開口,直接向前一指,說:“b區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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