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玩這麽大嗎!”一屋子男人,這個毒誓簡直比白雪公主她後媽的毒蘋果還毒,咬一口毒蘋果直接死翹翹,這個,生不如死。結果,開場第一局,陸惟名就成了那個被幸運眷顧的幸運兒。杜東明看著他手裏抽的那張k牌,笑到滿沙發打滾:“哈哈哈哈......陸哥,天意難違啊,這就是對你失聯十年的懲罰,說吧,選哪個?”沙鷗偏過頭來,靜靜地注視他的側臉。陸惟名失笑,將紙牌丟給汪晨,回答說:“真心話。”“哇哦!”眾人先起哄,而後又湊在一堆竊竊商量一番,最後汪晨代表大家發問。“咳咳,那個......陸哥,兄弟們就像問問,當初咱們上學那會兒,那麽多女生追你和你同桌,哦對,此題和你同桌無關,畢竟他這種天然製冷機拒絕別人很正常,這道題主要是問你。”“班長你廢話真多!”溫世超把汪晨往旁邊一推,搶話道:“哥幾個就好奇哈,咱們上學那會兒,你真沒喜歡過什麽人?十七八歲的年紀上,就沒動過心?”話音一落,沙鷗握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緊。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過往,兩個人自重逢以來都小心謹慎閉口不提的曾經,就這麽被陰差陽錯的抬上明麵,沙鷗憑著醉後的僅有直覺判斷,這一題,陸惟名不會答。而如果陸惟名選擇這題不答,那按照今晚的規矩流程來說,這杯酒,還是他替對方喝。有那麽一瞬間,沙鷗甚至已經想要直接舉杯了。可就在他懵神的間歇,卻聽陸惟名輕聲說:“喜歡過。”沙鷗額角猛地一跳,那輕飄飄的三個字從身邊的人嘴裏說出來,宛如一柄利劍,帶著冰涼入骨的寒意,直接刺入他心口,滾燙的熱血汨汨流出,冷熱相匯處,他聽見自己失控的心跳聲。“我靠!真的假的!”群情熱切,大家七嘴八舌地追問:“誰啊!當時沒看出來啊,地下戀情?最後好了沒?好了多長時間,現在還在一起嗎?臥槽陸哥不是已經結婚了吧!”沙鷗垂眼坐在一側,隻覺得呼吸不暢,而陸惟名卻輕笑道:“一輪過了,那是以後的問題了。”四兩撥千斤,不鹹不淡地堵住了眾人之口。而沒想到的是,第二輪抽中k牌的人,還是他。陸惟名“嘖”了一聲,挑眉道:“洗牌官有鬼吧?”汪晨雙手舉過頭頂,立刻自證清白:“天地良心,以性.福發誓,作假是要不舉的!”於是一群人幹脆接著上一個問題再次發難,問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問題:“那現在,還喜歡不?”問完,無人發現,沙鷗整個人都僵住,脊背繃緊,像是千鈞重力壓在背上,幾乎要喘不過氣。剛剛刺過心口的那把寒劍再次高懸,像是等待一聲令下,再將他捅個腸穿肚爛。陸惟名狀似無意地往旁邊瞟了一眼,口吻依舊雲淡風輕:“別鬧了,都十年了,早過去了。”寒芒一閃,第二劍再次命中要害,傷口豁大,鮮血狂湧。早過去了。沙鷗握著酒杯,感覺自己整條手臂都疼得在微微發抖。然而今天晚上,可能是老天爺也喝多了,借著天公酒意,有意施懲,第三輪,抽中k牌的還是陸惟名。眾人哄笑成一團,溫世超眼淚都笑出來了,扯著紙巾按在眼角,說:“陸哥,這局可是我洗的牌,結果中標的還是你,這真是命,你認了吧!”陸惟名簡直百煉成鋼了,歎了口氣,泰然道:“來吧,還是真心話。”而此時一幫人突然良心發現,覺得隻揪著人家感情方麵問個不停似有不妥,於是幹脆問了個非常沒有營養的問題。“那個,陸哥最近一次撒謊是什麽時候啊?”這就相當於友情放水了。而陸惟名卻意外的沉默了一下。包廂裏光影曖昧不明,他偏頭去看沙鷗。沙鷗一直保持著雙臂搭在雙腿膝蓋上,手中握著酒杯的姿勢不變,從陸惟名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晰地看見他側臉白皙淩厲的線條,他半垂的眼簾遮擋了一切外露的情緒,而纖長的眼睫卻在燈影的映照下,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沙鷗握著酒杯的手指瘦白,安靜地坐在一邊,整個人像是被一個無形巨大的器皿籠罩於下,永遠淡漠疏離,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這個人,一切都像十年前那樣,時光仿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哪怕是這層牢固的披在身上的清冷外衣,都依舊純粹得讓他移不開眼睛。“陸哥,問你呢。”汪晨見他不說話,於是提醒了一句。陸惟名收回視線,深深呼吸,回答了一個明知道不該說出口的答案。“剛剛。”“啪!”一聲脆響,沙鷗手中的酒杯被應聲攥裂。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緩緩看向陸惟名。而陸惟名迎著他震驚錯愕的眼神,又平靜地重複一遍。“剛剛。”這一瞬間,沙鷗隻覺得連呼吸都消失不見。這第三劍,刺得溫柔。作者有話要說:小陸:三次都是我,難道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