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上天試道者,地魔——一切災難者,人魔——引人入迷者,鬼魔——冤魂惡鬼者,——貪利養之者,陽魔——眷屬阻道者,陰魔——夢中亂神者,病魔——業病纏身者,妖魔——木石禽,獸之精者,境魔——無定力幻境見神仙者,自古以來,每逢戰亂,總會有魔出世,為禍人間。


    其中最常見的,是鬼魔和妖魔。


    唯獨鬼魔,難以對付。


    鬼魔,本質就是鬼,不過既然能稱得上魔,其等級,很高。


    至少,是超越了夜叉,達到羅刹等級。


    別看羅刹隻比夜叉高了一個等級,其實力,可謂是天壤之別。


    若真有羅刹現世,華,夏的陰陽師湊在一起,也打不過它。


    諸葛芸芸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腦門,算是回敬。


    “你傻笑什麽呢?”


    “沒事,走,咱繼續往前逛。”


    繼續往前走,我聽到了歌聲,是民謠。


    湊近一看,河岸上竟然營業著幾家酒吧。


    我剛好累了,拉著諸葛芸芸進去休息會兒。


    河邊的酒吧,總共有三個,剛好聯排。


    我拉著諸葛芸芸,走進了第一家酒吧。


    剛剛聽到的民謠歌聲,就是從這間酒吧裏傳出來的。


    我找了個兩個空位,拉著諸葛芸芸坐下。


    酒吧湊上來,問我們要喝點什麽。


    我要了一瓶精釀啤酒,雙倍ipa的那種,最近我喜歡上了這種苦味啤酒。


    諸葛芸芸酒量比我好,這次卻沒點酒,隻跟酒保要了一杯溫水。


    我好奇的問。


    “怎麽不喝酒了?”


    諸葛芸芸白了我一眼。


    “馬上就是七天樂了。”


    七天樂?


    我把這話琢磨了好一陣,才想明白了。


    這是要來大,姨,媽了啊……女孩來大,姨,媽的這段時間,包括來的前兩天,都是火藥桶,一點就爆。


    我可不敢觸黴頭。


    我喝著酒,眯著眼聽駐吧歌手唱歌。


    酒吧裏很熱鬧,歌手也不止一個。


    一個小夥子唱了兩首民謠後,上了一個小姑娘,唱了一首歌詞略流氓的歌,惹得酒吧的男顧客們,狼嚎陣陣。


    小姑娘笑著下場後,上了一個黑哥哥。


    不是說這小哥皮膚黑,而是真正的黑人。


    他一上台,抓起了話筒,操,著流利的華,夏語。


    “親愛的觀眾們,你們好嗎?”


    喲嗬,口音還挺標準的。


    看樣子,這是個來華留學的留學生。


    伴奏激情了起來,動次打次的。


    黑人最擅長的就是說唱,那是寫在他們基因裏的天賦。


    黑哥哥來了一首即興說唱,惹得掌聲陣陣。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了,逛完西柵,該回去休息了。


    我一口把瓶子裏剩下的啤酒喝進肚子裏。


    好苦!“咱們走吧。”


    “嗯。”


    我結了賬,往就把門外走去,黑哥哥的說唱歌聲,還在酒吧裏回蕩。


    還沒等我走出門,歌聲忽然戛然而止,隻剩下孤獨的伴奏聲。


    隨即,我聽到了話筒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黑哥哥躺在舞台上,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了?


    這時,我手心中的黃泉陰司印記,微微發燙。


    我眼中的看到的情景,發生了變化。


    黑哥哥的身旁,站著一隻惡鬼,惡鬼手中,抓著一隻魂。


    黑哥哥的魂。


    此刻他正驚恐的掙紮著,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去。


    然而惡鬼死死的抓住他,令他反抗不得。


    我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惡鬼索命?


    惡鬼似乎是發現了我,它看了我一眼,拉著黑哥哥的魂穿牆逃去。


    諸葛芸芸發現我眼神不對,問道。


    “怎麽了?”


    “你去幫忙做急救,在我趕回來前,不要讓他心髒停止跳動。”


    我沒時間過多解釋,追了上去。


    事情不對勁。


    剛剛那隻惡鬼,實力並不算特別強。


    可它為什麽能直接把人的魂魄,從身體中抓出來?


    要知道,魂和身體是密不可分的,身體隻要不死,魂就出不來。


    若是惡鬼有這種能力,早就天下大亂了。


    莫說惡鬼,就是地府裏的鬼差,恐怕也沒這個能力啊。


    為了不讓那隻惡鬼跑掉,我邊往惡鬼逃跑的方向追,邊打開了地獄之門。


    我一口氣召喚了幾十隻鬼兵,讓他們分開去找。


    很快,我感應到了鬼打架產生的陰氣波動。


    我尋著波動追了上去,找到了抓著黑哥哥的魂逃竄的惡鬼。


    “哪裏跑!”


    我手裏長槍飛出,把它釘在地上。


    黑哥哥掙脫了出來,他看到我,急忙說謝謝。


    我現在顧不得上,讓鬼兵把他抓回酒吧。


    他剛剛斷氣三分鍾,現在回去,還有的救。


    黑哥哥被鬼兵送走了,我走到被釘在地上的惡鬼麵前。


    我倒是想要看看在,這隻惡鬼究竟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能夠直接把活人的魂魄從身體裏拽出來。


    我剛走上前,惡鬼忽然瞪向我。


    他眼睛瞪的和銅鈴一般大,是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


    就好像……今夜的月亮!我恍惚了一下,急忙咬了自己的舌尖。


    劇烈的疼痛,讓我驚醒了過來。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麵前長槍還在,惡鬼卻是不見了。


    是逃掉了嗎?


    我看向四周,忽然感覺,周圍變得不一樣了。


    附近屋子裏照出的光,是紅色的。


    天上照下來的光,也是紅色的。


    我抬起頭,看到了月亮。


    和我之前見到的月亮不一樣,天空中的月亮,大了十倍有餘。


    更加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天空中的紅血,看起來像是一顆……眼珠子!仔細看去,深紅色的瞳孔,還在動!這隻眼睛,在看著我。


    我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一股寒氣,從我的腳底板升起,直衝天靈蓋。


    這是什麽?


    !我是陷入幻境了嗎?


    我急忙催動黃泉陰司印記,黃泉陰司印記有反應,可周圍的場景,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這不是幻境。


    是結界!我在不知不覺間,被拉入了結界!說不出的詭異!我再次催動黃泉陰司印記,之前召喚出的鬼兵,我都感應不到了。


    這證明了,我的確是在結界中。


    我重新打開地獄之門,召喚了一批鬼兵,使用拘魂遣鬼,讓他們附在我的身上。


    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把長槍從地上拔起來,順著河邊小路往前走。


    我得知道,是誰把我拉入結界,又有和目的。


    我感覺到周圍的陰氣變得濃鬱起來。


    我放慢了腳步,觀察四周。


    有鬼影浮現。


    很多很多的鬼影。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我的周圍,滿是鬼。


    這些鬼身上的服飾,有古代的裝扮,有民國的裝扮,也有現代的裝扮。


    服飾不同,但它們有一個共同點。


    眼睛都是血紅色的。


    濃鬱的陰氣,從他們的身上湧現。


    所有的鬼都把頭轉向我,一時間,我身邊滿是紅光。


    我微微抬頭看向天空。


    碩,大無比的眼球,也在看著我。


    現在這個場景,著實詭異。


    天上的血色月亮,像是一顆大眼球,望著我。


    周圍的鬼,也是紅著眼睛,望著我。


    但有一點,我算是看明白了。


    不管是天上的眼睛,還是地上的鬼影。


    它們都想讓我死。


    不過,我是那麽好殺的嗎?


    我甚至主動挑釁這些鬼影。


    “誰想殺我?


    前來送死!”


    這群鬼影,還真是不怕死。


    我話音剛落,就有幾隻衝了上來。


    我冷哼一聲,手中長槍橫掃。


    一瞬間,三隻鬼影同時被我攔腰斬斷。


    詭異的是,這三隻鬼兵並非煙消雲散,而是化作三縷紅煙,向著天空飄去。


    我赫然發現,這三縷紅煙,最終融入天空的血月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血月的顏色,似乎變得更濃鬱了一點。


    我沒太多的時間來觀察血月的變化,已經有更多的鬼影殺上前來。


    “死!”


    我揮動手中長槍,在鬼影中殺入殺出。


    我把長槍揮的密不透風,沒有一隻鬼影能夠靠近我。


    一團又一團的紅煙,從我身邊綻放,向著天空飄去。


    三分鍾後,最後一道鬼影,被我刺穿了胸膛。


    講真的,這一刻我很有成就感。


    就像是武俠劇中的超級高手,揮手彈指就滅掉了反派。


    鬼影被殺的一幹二淨,可我仍舊沒有找到離開結界的方法。


    我抬頭看天,這才震驚的發現,血月當真發生了變化。


    變得更紅了。


    紅的都有些發黑了。


    紅月這顆大眼球,有血滴了下來。


    啪嗒!落在了地上。


    血滴撞在地上,四濺開來,還未再落地,便化作紅霧。


    一陣狂風吹起,紅霧撲麵而來。


    我伸手遮住鼻子,紅霧滑過我的皮膚,我感覺出來了,這紅霧,是一種十分奇特的陰氣。


    待到紅霧消散,周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景色還是原來的景色,不過多了些東西。


    鬼影。


    被我殺死的鬼影,又都回來了。


    我仔細掃視一周,一隻不多,一隻不少。


    這些鬼影,殺不死的嗎?


    鬼影沒給我思考的機會,又紛紛撲了上來。


    我隻能再殺一遍。


    和上一遍一樣,鬼影死後會化作紅煙,飄入天上的血月中。


    待到他們死光,血月會凝聚出一滴巨大的血珠子,從天空中滴落下來。


    血珠子砸在地麵,化作大片血霧,緊接著一陣風吹來,鬼影們又都回來了。


    它們的實力沒有絲毫變化,不增加也不減弱。


    對於我來說,鬼影根本構不成威脅,隻是一遍一遍的殺不死,讓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在拘魂遣鬼的狀態下,再殺它們一百遍我也不會累。


    可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仿佛被困在了特定的時間內,不停做著同樣的事情。


    這種感覺,讓人煩躁,也讓人很不爽。


    再第三十次殺滅鬼影後,我憤怒的將手中的長槍扔向血月。


    然而長槍剛剛脫手十幾米,便撞在一道紅光上,轟然炸裂。


    問題果然是出在血月上。


    可令我憤怒的是,我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血珠子滴落在地,狂風卷起紅霧,鬼影們第三十一次出現。


    而我,隻能再喚出長槍,準備下一場戰鬥。


    就在這時,有鑼聲響起。


    咚!咚!咚!一快兩慢。


    鑼聲極富穿透力,我感覺自己的魂魄,都隨著鑼聲顫了顫。


    鬼影們,也受到了鑼聲的影響。


    它們的身體,隨著鑼聲狠狠的抖動了下,甚至出現了散魂的跡象。


    鑼聲消散後,有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緊接著,又是一快兩慢兩道鑼聲。


    咚!咚!咚!“三更咯!”


    鑼聲一聲接著一聲,鬼影們抖動的更加厲害,甚至連天空中的血月,都在抖動。


    我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穿著古代打更人服飾的老人,一手持短棍,一手持鑼,邊敲邊向著我走來。


    咚!咚!咚!他走的越近,鑼聲越響亮。


    終於,鬼影們承受不住鑼聲了,紛紛化作紅煙,衝天而去。


    他們逃入血月中了。


    打更人走到了我的身前,我看清了他的臉。


    老人滿臉皺紋,最少也應該有七十歲了。


    是活人的氣息。


    陰陽師嗎?


    不管怎樣,老人幫了我。


    我感謝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老人家笑嗬嗬的說道。


    “你朋友在外麵等急了,我帶你出去。”


    諸葛芸芸拜托老人來幫我的?


    我趕忙說。


    “好。”


    隻見老人家抬起手中的鑼,用另一隻手中短棍使勁敲了一下。


    咚!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們身前憑空出現了一道波紋。


    像是石子投進了水裏。


    “跟我來。”


    說完。


    老人家走進波紋中,消失不見。


    這波紋,是一道門?


    我緊隨其後,走了波紋。


    我隻感覺周圍恍惚,周圍的血色,不見了。


    我抬起頭,天上的血月還在,隻不過月亮小了許多,恢複了正常大小。


    “江辰!”


    我“你去哪裏了,擔心死我了。”


    我笑著安慰她。


    “我這不是沒事嘛。”


    老人家在一旁笑著看我們。


    我問諸葛芸芸。


    “這位老人家是?”


    諸葛芸芸向我介紹。


    “這是張老,是天機閣的老前輩,退休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師父曾經帶我拜訪過一次,沒想到會從這裏遇到。”


    我問老人家。


    “剛剛那結界,還有血月、鬼影,究竟是怎麽回事,前輩你可知道?”


    老人家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是雙生羅刹。”


    我忍不住倒吸一涼氣。


    真的是羅刹?


    “天色晚了,去我那裏聊吧。”


    我看四周,已經沒了遊客,看樣子,我在結界中待的時間,比我感覺中的要久。


    張老帶著我,來到了他的住處。


    我沒想到,他竟然住在景區中。


    張老給我們兩人泡了茶。


    “給你們講個故事聽吧。”


    說實話,聽到羅刹這個詞時,我著實被震驚了。


    夜叉已經夠強了,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陰陽師,見到夜叉就是被秒殺的份兒。


    想要和夜叉打架,至少也得有諸葛芸芸、少天師這種戰力。


    羅刹……實在是不敢想象。


    如果剛剛用結界控製住我的就是羅刹,那我恐怕也打不過。


    他隻派了些鬼影就纏住了我,若是本體出現。


    能打過嗎?


    我沒有信心。


    不過羅刹現世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我仍舊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我支起耳朵,聽張老講故事。


    “這件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具體的朝代,我也不曾得知。”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烏墩這個地方,有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的大人因為瘟疫死了,留下兩個十歲的雙胞胎兄弟相依為命。


    南方自古就是富庶之地,民風淳樸。


    周圍的鄰居,見兩個孩子可憐,就讓他們每日去一戶人家蹭飯吃。


    兩兄弟靠著吃百家飯,活了三年。


    可當他們十三歲時,戰爭爆發了。


    朝廷為了打仗,給百姓加了重稅。


    一時間,各家各戶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大部分的人家,餘糧都所剩不多,哪裏還能給兩個孩子添飯。


    為了活下去,兩兄弟不得不淪落到去街頭流浪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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