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看我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還以為我在修煉師父教給我的擒龍訣時出現了什麽問題,謹慎的問我:“學的如何了?可有什麽領悟?”


    對於劉浪的問題我沒有做過多的回答,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硬讓我說到底悟到了什麽我還真說不出來,因為在師父的記憶空間裏,我隻是找到了一種感覺,好像劉浪教我的口訣心法都是其次的,那種感覺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我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劉浪能夠借給我的力量夠不夠,如果能量足夠的話,我有信心能夠百試百靈。


    劉浪見我點頭後鬆了口氣,拉住我的手後,另一隻手用力一揮,腦中再次出現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等一切平穩,再睜開眼時視角已經回到了主墓室。我穩定了一下心神後,發現周童與虎子二人還是一臉戒備的站在我旁邊,張爺依舊手裏捏著那枚子符等待血魃破棺。


    我晃動了一下酸澀的脖子,虎子看我醒了過來一臉詫異,疑惑的問道:“兄弟你咋還不快去學啊?是不放心我倆是咋的啊,你盡管學你的,誰敢過來攪合得先問問我這些家夥事答不答應。”


    “學完了。”我看了一眼擺的滿地的木匠工具啞然失笑,劉浪說靈台空間裏時間消耗的慢,但是我沒想到會這麽慢。從場上的形式變化上來看這幾乎就是一瞬間啊。


    我心裏想著要是早認識劉浪就好了,讓他把各種關於數理化、英語、政治什麽的難題解析全都帶到我靈台空間中,是不是老子也能變成學霸呢?其實現在也不晚啊,高考前給我一晚上時間應該就夠了。


    我這邊正在心裏yy呢,虎子卻蒙了,他問我學啥玩意學的這麽快,能教教他不,我笑而不語。虎子撇了撇嘴也沒有糾纏,開始彎腰收拾地上的那些工具。


    正在這時,透明的玉石棺罩在血魃的大力錘擊下,傳來清脆的“哢嚓”一聲,雖然我們是在背麵,被剩餘的青銅鍾擋住了視角。但是單從聲音也分析的出來,血魃應該是快要出來了。隻見張爺已經擺好了架勢,一手掐訣一手舉著子符口中飛速的念動著咒語。


    另一邊的秦五爺顯然也覺察到了,他目光一閃突然前衝,將後背留給了長青子二人。正在圍攻他的長青子與孫紫林二人覺察到秦五爺的舉動後一喜,二人一左一右從兩側攻了過去,孫紫林還好,舉著高壓電棍刺向秦五爺的頸部,看樣子是想讓秦五爺失去戰鬥力。反觀另一邊的長青子就有點手黑了,他欺身而進的同時,一手抓著桃木劍的劍鋒,另一隻手將劍柄處的匕首拔了出來,對著秦五爺後心就刺了過去。


    秦五爺就好像對身後的二人沒有察覺一般,瘋狂的本著玉棺衝了過來,眼睛赤紅的盯著血魃手中的七寶匣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果然沒錯,隻是我實在好奇,那七寶匣子裏到底裝著什麽,竟然能夠讓秦五爺連性命都不要了。


    眼瞅著兩人合力一擊就要得手,秦五爺突然間來了個急刹車,同時跟跳芭蕾似的,身子原地一擰,躲開了要害。長青子的匕首貼著秦五爺的胳膊劃了過去,直接將秦五爺的胳膊上的衣服撩開了一個大口子,帶起了一連串的血滴。孫紫林收勢不急,手中電棍的頭部劈啪直響帶著電光懟在了長青子的腰上。


    “啊”的一聲慘叫,長青子渾身痙攣,趁著二人愣神之際,秦五爺帶著黑氣的爪尖一把掏在了長青子的肚子上,同時後腳蹬在孫紫林的下巴上。孫紫林的踹飛了出去,長青子被抓的一瞬間黑氣爬滿了臉部,整個人如同失去了力氣一般,頹然的癱坐在了地上。


    秦五爺沒管身後的結果如何,後腳一點地就對著張爺與血魃的方向竄了過來。正在此時,“砰”的一聲,玉罩終於不堪重負破裂了。裏麵的血魃速度奇快,肉眼觀看簡直就是一道紅光,一閃之下已經竄到了張爺麵前,當頭就是一掌。張爺顯然是已經做足了準備,閃電般將手中的子符貼在了血魃的額頭上,口中飛快的念起了咒語。


    僅僅幾個音節,血魃的身子一陣抖動之下就僵在原地,張爺像是怕不穩妥,又紛紛在血魃的兩隻胳膊上,雙腿上,以及後腦上各貼上一枚辰州符,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從張爺緊張的神情和腦門上的細汗都不難看出,這老家夥顯然也緊張著呢,對於能不能一瞬間控製住血魃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要是不能在血魃破棺的瞬間製住它,那麽估計一會逃跑都難了。


    做完這一切後,秦五爺已經快衝到了眼前,張爺沒管身後的秦五爺,伸手去奪血魃手中的七寶匣子。


    “你敢!”秦五爺一邊往過衝,一邊氣急敗壞的吼了這麽一嗓子,就跟誰踩了他前列腺似的,很明顯張爺的這個舉動刺激到了他。秦五爺喊了一嗓子後眼睛已經血紅,接著渾身上下一陣鼓動,最後七竅裏開始往外冒著黑煙,看那樣子就像要燒著了似的。這一切變化都在一秒鍾之內,待衝到近前,秦五爺全身已經幹癟,皮膚上浮現了老人斑,哪還有半絲之前儒雅的樣子,跟九幽深淵裏爬上來的惡鬼差不了多少。


    張爺沒管身後,一把奪下了血魃手中的七寶匣子。然後從腰間拔出那把古樸的銅鈴,叮當叮當的搖晃起來。口中哼唱著怪異的曲調,至於歌詞唱的到底是什麽我實在聽不出來,隻能依稀覺得好像是湘西土家方言。


    隨著張爺的鈴鐺與詭異老調的操控,一直呆立不動的女煞星突然間動了,於此同時跟女煞星以子母一體符相連的血魃也動了。血魃像一道紅色的血光,一閃之下已經來到了五步開外,對著秦五爺的麵門就抓了過去。


    麵對女煞星與血魃的夾擊,秦五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或者說我看不清任何表情,因為秦五爺的臉上乃至全身都已經被屍氣籠罩。之前我還以為是老人斑的那些斑點已經擴散,就好像青黑色的韭菜花似的,上麵還布滿了黑毛,明顯是死了許久的死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屍斑。


    秦五爺此時全身僵直,胳膊、腿、頸椎等一切帶關節的地方都不會回彎,但是速度卻奇快無比。秦五爺招招不離女煞星的要害,要知道,女煞星隻是被張爺以辰州符操控,並不是死了。但是秦五爺根本不顧女煞星死活,繞開血魃拚命的攻擊女煞星。看來秦五爺雖然變成了這幅模樣,但是智商還在。他知道以血魃的堅硬程度攻擊它是沒什麽效果的,隻有將帶有母符的女煞星製住,才能夠破開血魃被張爺操控的局麵。


    但是張爺也不傻,他操控著血魃一直擋在女煞星身前,血魃的速度雖然跟秦五爺不相伯仲,但是血魃的身軀更硬,挨上一下兩下根本無關痛癢。久攻不下的秦五爺更加瘋狂,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身上的黑氣更加濃鬱,隔得老遠都能夠聞到黑氣當中的腥臭。


    周童出手製造了一個透明光照將我跟虎子護了起來,我問周童秦五爺這是咋的了,這咋還變身了呢?周童跟我解釋說這種功法他也沒見過。但是他還在世的時候,有一次與溫韜挖開了一個南疆祭祀的墓,裏麵除了隨葬品以外還有一份墓誌銘。


    上麵說的是這個祭司在活著的時候發現了一種控製屍氣的辦法,他上報酋長說這種法術可以操控已死之人的魂魄,從而組成一支陰兵。在酋長的授意下,這位祭祀進入部落墓地開始研究,自此之後三年時間再也沒有踏出過墓地,久而久之就連酋長都將這件事情淡忘了。三年的時間裏,有很多族人上報酋長,說自己經常會在夜晚夢見已故的親人在夢中喊冤,說自己被奸人迫害,每日受吞噬啃咬之苦。開始酋長並沒有在意,直到有一天,酋長夢到自己已故幾年的兒子在夢裏哭訴,酋長怎麽也看不清他的麵容,他追了很久之後,兒子突然一回頭並且說了一句話,當時就給酋長嚇醒了。


    酋長的兒子半張臉上全是白骨一點好肉都沒有,一顆眼珠子還耷拉在眼眶子外麵,他跟酋長說三年前來了個惡人,目的裏的所有魂魄都被他拘了起來,用來修煉邪法,收他控製的魂魄每天都要經受無盡痛苦。酋長醒後大怒,派人去打開封閉了三年的墓地,結果發現整座部落大墓都被人刨了,白骨滿地受烈日照射。等衛兵找到酋長兒子的墓時,裏麵突然竄出一個渾身黑毛的僵屍來,看衣著就是三年前進入墓地的那名祭祀。


    後來具體是怎麽降住這名祭祀的墓誌銘上沒說,但是周童說,他們盜的那座墓的屍骨幾百年絲毫沒有腐爛的跡象。屍首被砍成了七八截,紛紛被大鐵鏈子鎖著,周遭畫滿了血紅色的符印。當時溫韜覺得這是不祥之兆,命人焚燒,但是即便是潑上了火油都點不著,屍體的陰氣太重。最後還是用生石灰給化了。


    墓誌銘裏給這種邪法起了個名字叫做活僵,周童說秦五爺此刻的樣子和當初他見到的那具活僵基本差不多。


    聽完周童的話後,我腦子裏突然冒出個想法,一貫邪教不停的搜集魂魄和屍體,是不是就在研究這種邪術呢?秦五爺這幅樣子難道是已經成功了?一個血魃,一個活僵,都是傳說中的玩意兒,到底誰更厲害我還真有點兒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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