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火苗子異常的晃眼睛,等到火焰消失後,瞬間回到黑暗讓我眼睛有些不太適應。


    我閉目恢複了幾秒鍾,再睜眼時,發現地麵上的斷臂已經不見了,屍瓢也被靈火燒的幹幹淨淨。


    行須的辦法果然好用,屍瓢是吸食陰氣與屍氣成長的,最怕的就是陽火。所以它們在往人身體裏鑽的時候,都會避開肩膀與頭頂。


    可惜我早不會這招,否則當初在安陽大墓也不至於讓屍瓢嚇成那樣。


    “行啊行須,有兩下子!”我拍了拍行須的肩膀,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沒想到行須竟然難得的謙虛了起來,笑著說:“招容易想,關鍵還是虎子給力。”


    行須這麽一誇,虎子頓時就飄飄然了,接口道:“那是,還是你虎哥我存貨多,這都是小意思,一會再遇到這玩意兒,看你虎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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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暈,身體穢氣多,竟然都能成為他驕傲的資本,我還能說啥。


    正準備往前走,齊萌萌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於是我趁別人沒注意,刻意放緩了一些速度。


    小黑和魏傳龍繼續做起了先鋒,走在前麵探路。行須和虎子保持跟他們三米左右的距離,倆人還是有說有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組團出來旅遊的呢。


    看得出,行須遇見虎子,就好像是遇見了知音,倆人都探討上大悲手和魯班書了。


    我見他們走出十幾米了,於是小聲的問齊萌萌:“咋了妹子,有啥話還要避開說?”


    “天賜哥,你聽見剛才那聲慘叫了麽?”齊萌萌開門見山的問我。


    我聽完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想起來了。剛才虎子放火燒那幾節斷臂的時候,隱約的好像聽見點兒聲音。由於聲音很小又很虛幻,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呢,難道齊萌萌也聽見了?


    齊萌萌見我驚訝的表情,知道我也聽見了,於是她往前麵看了一眼,跟我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這兩隻胳膊根本不是什麽泥犁臂,而是個術不?”


    “記得,我後來也發現了。”我點了點頭,跟齊萌萌說:“我家清風說的泥犁臂,應該是無意識攻擊的,並且是業力所化。如果剛才那真是泥犁臂的話,屍瓢不可能從裏麵出來,六道眾生,都無法抵抗業力。”


    “沒錯。所以我說那根本就是個術。剛剛聽到那聲慘叫的瞬間,我開天眼看了,這個術·········”


    還沒等齊萌萌說完,虎子在前麵回頭看了一眼,吼道:“你倆幹啥呢?快跟上來啊。”


    “來啦!”我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帶著齊萌萌快步往前走。


    “那個術怎麽了?你發現了啥就直接說唄,這還有啥好回避的呢?”我一邊走,一邊不解的問齊萌萌。


    行須和虎子一副古怪的表情注視著我倆,齊萌萌見此,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沒啥,然後就當先走了過去。


    她這番舉動給我弄的莫名其妙的,到底是發現啥了呢?還有她到底是在躲避誰呢?


    虎子是我過命的兄弟,我倆之間已經可以說沒有任何秘密。小黑與魏傳龍是我的仙家,都是我的人。


    她既然準備跟我說,那她躲的就不是這些人。剩下的隻有行須了,難道她是在躲避行須?為什麽呢?


    我有心想問問她到底發現啥了,但是她既然不想直接說,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我就沒問,也緊跑了幾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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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萌萌就像啥也沒發生一樣,直接路過了虎子和行須,跟在了小黑他倆後麵。等我過來後,虎子和行須又古怪的看了看我,然後才繼續往前走。


    “地馬,你快過來看!”我一邊走一邊琢磨,前方的小黑突然嗷嘮一嗓子,聲音既驚訝又興奮。


    我立馬跑了過去,行須和虎子緊隨我身後。


    等我們跑到近前後,發現通道的左邊洞壁有一個大窟窿,這個窟窿很整齊,看起來像是一個入口。


    並且我覺得這個入口的修建年代一定挺久遠的,因為入口四周是用一種青石磚堆砌的,縫隙處長滿了苔蘚。我由於從小就看各種古書,所以對古跡也有很濃的愛好。


    這些堆砌入口的青石磚,看起來像是宋代中期的磚。宋代建築和唐代建築區別很大,一般是沿著軸線排列成若幹四合院的組群布局,加強了縱深發展。


    雖然沒有唐代的建築恢弘,但更具一些江南水鄉的柔美。所以磚的體積要小很多,比現代的紅磚大不了多少。顏色一般是青灰色的,原料加入了某種草木灰,燒製時,蜂窩孔比較少,質地更加細膩。


    眼前的這個入口周遭的磚都是這種特征,這讓我有些迷糊,貞惠和貞孝公主死於唐代,下麵的這條地道也應該是唐代挖掘的。


    這裏怎麽會出現宋代的磚呢?整個渤海國都在宋早期被契丹給滅了,從那以後,粟末靺鞨就銷聲匿跡了,怎麽會還有後人到宋中期在這條地道下麵修了另一個入口?


    我帶著疑問把腦袋湊到裏麵看了看,發現這個門型入口的裏麵四米處,被亂石給堵死了,看樣子不像是純粹的塌方。


    於是我想都沒想,從虎子和齊萌萌中間的縫隙擠了進去,想要近距離看看咋回事兒。


    “地馬小心!”小黑一臉戒備,想要阻攔我。


    我笑著擺了擺手,跟他說沒事兒不用緊張,我們都開著眼呢,裏麵沒啥東西。


    等我走的近了,適應了一會黑暗後,將陰陽眼的功能提升了一些。然後我就發現,此處的碎石大多都是棱角分明的,就像是破碎的陶瓷似的,很多都有刃。


    再往地下看,有很多碎石頭渣子,還有不少紅色的泥土。


    看到那些泥土後,我心中一驚,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為了證實我心中的想法,我抓起一捏泥土在手中拈了拈,竟然還有濕度。這說明洞口塌陷並沒有多久,否則的話,泥土水分流失,會變成灰黑色,並且一捏就會變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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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我又把那些泥土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竟然有很重的酸味和什麽東西燒糊了的味道。


    我立馬抓著一把泥土從坍塌的入口鑽了出來,跟他們說:“你們看看,這裏好像剛塌沒多久,這些泥有點怪味兒。”


    他們全都湊上來聞了聞,行須聞過以後,很確定的說道:“這是雷酸汞的味道,這裏應該是剛剛塌陷沒多久,味道一點兒也沒有揮發。”


    我們全都不明所以的望著行須,不知道雷酸汞是啥。


    行須嗬嗬一笑,說道:“由水銀在過量硝酸中與乙醇反應製得。粗製品為灰色至暗褐色的晶體或粉末,精製品為白色有光澤的針狀結晶,是早期雷v管原料。”


    “臥槽,學霸啊,你還懂這個?”我震驚的問行須,齊萌萌也挺驚訝的,虎子幹脆都聽蒙逼了。


    “我學建築力學的,看過關於結構爆破拆樓的書籍。”行須笑了笑,繼續說道:“剛才看裏麵坍塌的樣子我就已經猜到了,用的都是過時的土製雷v管。並且應該都是自己提純的粗製品,因為雷酸汞特別不穩定,現在都用疊氮化鉛代替了。”


    一講起這個,行須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說裏麵岩石碎的塊頭都很大,從結構上至少有五處爆破點。


    如果是現代疊氮化鉛的雷v管的話,五根直接就把岩石炸成粉末了,所以一定是自製的土貨。


    我並不關心這個,因為我想起了明慧尼師扶乩回來的那短話,也就是那位難勝地菩薩給我們的指引:


    入口已塌,借道貞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裏既然剛坍塌不就,還是人為的。你們說,會不會就是本來的入口?”我半嘀咕半疑問的問他們。


    虎子對前麵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行須想了想,有些不大確定的點了點頭。


    齊萌萌突然間臉色一變,然後很確定的說道:“沒錯!肯定沒錯,這裏就是本來的入口。”


    我們都很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確定。


    齊萌萌問我們:“咱們下來後,應該是往東北方向走的,轉了兩個彎後向南對不?”


    我本身對方向就不敏感,下到黑漆漆的洞穴後就更蒙逼了,所以我沒有發言權。行須之前在地麵上憑借太陽辨別方向,下來後注意力都放在感知吊墜主人身上了,他也搖了搖頭,說自己已經轉向了。


    沒想到虎子笑了笑,說絕對沒錯。他說沒錯一定就沒錯,這貨對於魯班書的遁甲篇是頗有造詣的,當初連胡山林都讚歎不已。天幹地支星宿方位張嘴就來,何況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呢,簡直就是個人形指南針。


    齊萌萌得到虎子的確認後,點了點頭,說:“那就沒錯了,這條地道修的根本就是來來回回的m形彎兒並且是好多個m疊在一起的。”


    “嗚嗷~~~”齊萌萌話沒說完,地道裏再次傳來一聲淒厲的哀嚎,把我們幾個全都嚇了一個哆嗦。


    還沒等反應過來咋回事兒,行須臉色大變,叫了聲“不好!”然後推開小黑,發瘋了似的奔著地道前方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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